徐叔所住的这个小区,毗邻黄浦江畔,这里的房价用寸土寸金这个词可以说已经是侮辱这里的房子了。这里没有别墅,只有一栋类似写字楼的建筑。据来人小高介绍,这栋住宅,每层的建筑面积大约有4000平方米,但是只有两户。 “一层只有两户?”坛子睁大了眼睛问,“一户有2000平米?那得是多大的房子啊?怎么住啊?” 小高笑着说:“那是因为每一户都有单独的室内游泳池。” 真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我和坛子听了后也是面面相觑,同时也很激动,这种传说中的户型,终于有机会在现实中一睹真容了。 一进入房中,我和坛子两个就被建筑的宽广和装修的豪华给吸引住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东张西望、指指点点,都有些走不动道了。 徐叔穿着一身睡衣,从远处走了过来,笑着问我们这两天玩得怎么样?那当然是好了。接着他把我们让到了会客厅,问了我们喝些什么后,便让人去准备了。 “小乾,你们来我家一次不容易,来,徐叔带你们看看我的珍藏。”徐叔说着领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屋子。这个屋子也是一间收藏室,只是更大、更豪华一些,而且里面的陈设和张东伟的那间一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对于古玩字画来说,我是个外行,但是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这里的东西,虽然不是特别多,可我敢肯定,件件都是珍品。 “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我多年来的心血,是我的命根子啊!可不是轻易示人的哦!”徐叔拿起了一个瓷碗,对我和坛子说:“你们不要小看了这只碗,它可是明正德年间的青花瓷,我在佳士得花了八千七百万拍来的,就这还是捡了大便宜呢!”他笑呵呵的说着,就像是花的钱并不是八千七百万,而是八千七百块一样。 “这一件是宋代的紫金釉内印花杯,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听着徐叔向我和坛子介绍着他的“宝贝”,可是我的心里却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算是徐叔知道我懂一些风水之术,也用不着一到他家就向我展示这些东西,毕竟风水和鉴宝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更何况,他也说了这些东西是他的命根子,一般不轻易示人。可是我和坛子跟他并不十分熟悉,虽然叫他声叔叔,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两个陌生人进入他的藏宝室呢? 这时,我又想到了在张家坟地时,徐叔在听到了那颗祖母绿的来历后,神情的变化。会不会和那颗宝石有关? “小乾、小乾......”徐叔看我愣神,连叫了我两声。 “穷鬼!”坛子也旁边捅了捅我,提醒我徐叔在和我说话。 “啊,哦,怎么了徐叔?”我也回过神来答话。 “没什么......”徐叔笑着说,“只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摇头说:“没什么,想到点别的事情。” “对了,你们吃早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点!”徐叔忽然问。 我刚想要拒绝,想说一句徐叔,您不用这么客气,可是坛子却已经抢在我前面如实的回答了。 徐叔呵呵一笑,便转头吩咐,让人去准备些早点。很快,早点就已经准备完毕。有佣人来请我们前去用餐。坛子自然笑呵呵的抢先冲了过去。我刚想跟着一起去尝尝富豪家早餐的味道时,却被徐叔叫住了:“小乾,你稍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交待了一下坛子让他先吃,然后便跟着徐叔来到了他的书房。 徐叔示意我坐下后,他也坐在了椅子上,看了我好一会儿。 “徐叔,您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先开口问道。 徐叔盯着我问:“你听说过‘云门’吗?” “云门?那是什么?”我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徐叔舒展了一下身子,接着他避而不谈那个什么所谓的“云门”,而是谈起了我们徐裴两家:“这个先不忙说......你一定很好奇我和你父亲是怎样的朋友吧?而且,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以前没有听你父亲提起过我?我想这两个问题,你这两天一定也不止一次的想过。” 我点了点头。 徐叔说:“其实,要说起咱们两家的渊源,还要从你爷爷和我父亲那一辈儿说起......” 我一听便心说,乖乖,我本以为徐叔就是我爸的一个普通朋友,没想到我们两家竟还是世交。但既然是世交可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来往呢?我嘴里没出声,只是静静的听徐叔说下去。 “你爷爷和我父亲打小就是同乡,一个村子里玩着长大的。后来你爷爷去学了道法,而我父亲则干起了古物的生意。”徐叔慢悠悠的说,“即便是在那个年代,倒腾古玩也是个挣钱的买卖。低价从农家或者盗墓贼手里买下古玩,再通过特殊的渠道,转手高价卖给有钱人。这一买一卖之间,可就是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利润......我能有现在这样的家业,也多亏了我家老爷子当初给我打下的家底......” 我忽然想起了经常看的电视剧里民国时期的事情:“不是说那时候的法币比纸还便宜吗?” 徐叔笑了起来:“我父亲他们用来结账都不是用的法币,而是小黄鱼。” “小黄鱼?” “就是金条!”徐叔解释说。 “哦。”我应了一声。 徐叔接着说:“虽然说小时候都是一个村子的,但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事情了,也不免有些疏远。而且我父亲有了钱,不免有些张狂,瞧不上村里的人。再后来我父亲就带着我爷爷一家子都搬到了城里。” 我心想,这算什么世交?只不过是我爷爷和他父亲从小一起玩过一段时间罢了。 徐叔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想的:“当然了,故事若是只到这里,那咱们两家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么能算得上世交呢?真正的原因,还在后来发生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