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夜里还用人站岗放哨吗?”张德明问车东。 “你说呢?”车东反问他。在经历了巨蜥和蚂蟥之后,原本算上我们共有二十一人的队伍,如今也只剩下了十三人,我们的确再也经不起伤亡了。 “值班站岗、守土尽职、人人有责!我先来!”我自告奋勇得站了起来。 “好!我和裴先生一组站第一班岗,然后第二班岗由齐玉宝、季山川你们两个,然后栾坤和......”车东看了一眼张德明,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坛子身上:“......周先生。怎么样,都没意见吧?”车东问。 齐玉宝双手枕在脑袋下说:“车队长定的班谁能有意见?我只是希望先轮到我,然后可以不受打扰的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车东看着齐玉宝,没有理他,端起枪走到一头,倚着一处干燥的山壁站立着。我也提起了一把枪,走到了山洞的另一头,开始了三个小时的值班站岗。我和车东一人守着一头,这样无论哪一面有事,都能及时发出警告。 起先我还是端着枪来回得溜达,可是过了一会儿,枪就挂在了我的肩上。整个山洞里,随着大家纷纷入睡,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能听见的只有微微的鼾声。可能是因为太静了,也可能是众人的睡意传染了我,我只感觉到眼皮是越来越重。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能睡、不能睡,这才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可是越是这样说,越是困得睁不开眼。 我想找点水擦擦脸,心想这样能够精神一些,可是这一步还没迈出去,整个人都倒在了山壁的旁边。我只觉得困意袭来,再也支持不住了,于是心中也不再抱着抵抗的念头,就此沉沉睡去。也许是我的错觉,我在睡着前好像闻到了更加浓烈的臭味......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山洞里已经到处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几乎臭不可闻。还没等我起身,就发现我身旁有几只白色的手搭在我的身上。这几只手是从墙壁上钻出来的,一个个肤色惨白,就像是人死以后被冻在冷柜中的那样。而那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正是从那几只人手上发出的。 枯木?太岁?我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这样的两个词。我来不及多想,就地一个打滚,滚出了好几米,一下子脱离了那几只人手的控制。 当我右手扶着墙费力得站起身来,向着洞里看去,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洞里所有人的身边都伸出了几只这样的人手,有的是从墙壁上,有的是从地面上,它们纷纷出现搂着沉睡的众人。 “大家快起来!”我一边大喊一边向着洞里冲去,结果我刚迈出左腿,就感到了左腿有些发麻,而且软弱无力,这一步刚迈出去,脚才着地,就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是瘫了吗?这时我才发现,不光是我的左腿,就连我的左臂、左脚、左肋都麻痹了,没有一点知觉。 难道我昨晚在地上睡了一宿,导致左半边身子中风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解释了。我心中想着。可是转念一想,不对,要是中风的话,为什么我的左脸还能操纵自如,还有感觉呢?尤其是刚刚倒地的时候,左脸先着得地,左侧脸颊撞在了地面上,火辣辣得疼。 我听老人说过,中风是气血逆乱、脑脉痹阻或血溢于脑所致,所以最先表现出来的就是脸上。可是我的脸却没有麻痹,也就是我并没有中风。那如果我不是中风的话,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几只发白的人手上......就一定是它们导致的了! 就在我心中不停得分析的时候,坛子、栾坤、张德明等人也纷纷醒了过来。他们醒过来后第一个声音就是纷纷大叫了起来:“我......我身子怎么动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只有胡云亭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我们好像被麻醉了!” 如果胡云亭所说属实的话,我知道能够麻醉我们的只有那些死人手了。这时,我左手的手指微微弹动了几下,虽然很轻但我知道,我的知觉正逐渐恢复。 我挣扎着倚着墙壁坐了起来,等着麻醉的效果散去。这时,季山川忽然躺在地上大叫着:“车队长,你们是怎么站的岗、放的哨?不但没有叫我和齐玉宝及时起来接班,还让大家伙陷入到了这样一个环境里!” 车东带着自责说:“确实是我的错!我昨晚不知为什么感到特别的困,眼睛连睁都睁不开,所以一不小心睡着了......” 栾坤紧接着叫了起来:“这不对啊,你以前就是两天两夜不睡觉也不犯困,今天是怎么了?” “不光是车队长,我也碰到了同样的遭遇。”我也开口解释说,“当时只觉得周围的臭味越来越浓,虽然很想睁开眼睛,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睡觉!” 车东满脸惊讶得叫道:“你也是这样?”我重重点了点头。 “看来问题出现在这臭味上!”胡云亭说,“怪不得咱们一到这里休息后,就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我猜这些臭味是具有催眠效果的!” “催眠咱们有什么用?”金裕祥一直没有说话,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胡云亭说,“但是总不会是有好事的!” 我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身上仍然有些酥麻,但还不至于无法动弹。我一瘸一拐得走到离我最近的许云姝身边,先把她从死人手底下拉了出来,一边拉一边说:“你不知道,但我可能知道了!” “你知道?”大家讶异得看着我。 “如果不把咱们催眠的话,这些死人的手该怎么在不知不觉中钻出来啊?”我把坛子拽出来时,发现坛子身上不光有那惨白的死人手,还有几条血红色的章鱼触手,紧紧得裹着他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