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带着些人围着圆石台上的棺,指导着要怎么开,还有打开棺后内里的椁怎样算是正常,怎样算不正常都一一讲明了,林局生怕漏掉什么,还特意叫了其中一人记了笔记。 等到这些都忙完,七爷看了看腕上的表,过了中午已近一点了。 又问了下在场的人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点头示意明白了,七爷才带着人回到了墓门处。 这一来一回走了俩趟,这俩趟里七爷趁着没人留意又扫了几眼马冠,还是一无所获。 回到墓门处时,七爷也没时间等林局的客套话了,在林局开口前先说道:“好了,只要按我说的做,可以说没有问题了,那……”。 七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局打断了:“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师哥,这次多得您相助,我们才……”。 一边的教授走了过来拉住还要往下接着说的林局,对着七爷说:“谢谢师哥,师哥您刚才还想说什么?”。 林局看了教授一眼,如果不是教授拉住了他,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自己打断了七爷的话,马上转头对着七爷说:“对不住,对不住,七爷,您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七爷摆了摆手,对着林局说:“无妨,无妨,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交代好了,我想着现在这边也无事了,我再留在这。” 七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故意用眼神瞟了一眼那满是珠宝玉翠的地坑:“再留在这,好像不是很合适,所以这就要告辞了。” “师哥,这就要走吗?何需急于这一时呢。”看得出来教授是真心实意的想再留一留七爷。 至于林局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那就不好说了,只是林局说的话比教授可是要诚恳得多了:“是啊,师哥,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再有任何怀疑您的想法了。想想这一路上,您帮了我们多少啊,若不是您我们哪能这么顺利,这么快就到这墓室中啊,要不您就再留下玩几天?” 林局这是说着留客的话,藏着赶客的心,想想这一路,他是操碎了心,七爷毕竟是个盗墓贼,还是个贼祖宗。 现在这墓门已开,古玩文物之多之奇,他是平生未见,想这七爷就算是见多识广,也难保会不起贼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都是有古话再前的,他是不得不防,只是这防人之心还得躲着他们,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了。 谁叫他们这技不如人,就定然要受气一些的,好在现在已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了。 七爷冲着林局又摆了摆手,林局话虽说得多,却不见得有一句真的,七爷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个,他现在要马上离开安排晚上的事情:“多谢,多谢,不留了,其一是这里我真的不方便再留,其二,已离家多日,想有许多的事情还等着处理,再不回去怕是家里那边就要乱套了。” 对着林局说完这些,七爷又对着教授说:“好了,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三刻,只要你有空,我随时恭候。” “好,好,那师哥这么说,我们就不留了。”林局不敢再客套了,这万一是七爷真留下来了,那后面可不敢想,就是叫上一个班日夜看着他们也不见得能看得住,还是早走早安心,再说稍后还有布防的事情也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师哥,那我们先上去吃饭,吃了饭再走,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回家吧。”教授也知道留不住七爷。 七爷想回绝的,想想又怕过于着急离开会让他人有所怀疑,说着好好好,拍着教授的肩就一起出去了。 “其它人全部出去,这里墓门四人,外面俩人,台阶处再有俩人,其它人去吃饭,小帅带俩人守住墓室入口,景飞你上去后先绘个平面图给我,一会我们看下要不要改布防……”。 吃好饭教授还想拖着七爷再说会话,教授是真想再留七爷几天,主要是就刚才那些出土的文物,桩桩件件他能识一半就已是高估自己了。 更别说来龙去脉能说上一二,可是七爷不一样,七爷至少能识得近六七成,还能道明出处来历。 这不只是他能学习的好机会,也是他那些学生这生都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就是林局不见得会同意。 “墓室里还有那么些的文物等着出土,我在这总是不便的。” 七爷的话让他犹豫了,教授也知道林局的意思,若是强留下七爷,也是让俩人尴尬罢了。 或许还有可能会让林局跟自己之间产生一些误会,后面他跟林局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一起共事,想到这里,教授也妥协了。 教授又紧紧握住了七爷的手,比七爷来的那天要紧要久:“那师哥,好吧,等我这次忙完了,我一定去找您。” - 烈日照到七爷他们的车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教授挥着手,目送着七爷他们离开。 除了车轮刮起的满地黄沙,再无其它,这与七爷来时截然相反,只有教授略显孤单的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时候的教授打心里看不起林局,都到最后一刻了,都已经装那么久了,就还差这下送别吗? 俩车开出来不久就远离了来时的路,慢慢走进了一条无人的黄泥路。开得飞快的车掀起了一阵一阵黄沙,就像是刮起了风暴。 七爷指了指车窗不远的一棵大树,对着司机说:“去那。” 七爷带着四人围坐在了大树下,这才刚说了个开头,仕明又坐不住了。 “爷爷,什么马冠啊,都一样啊,太没意思了,我附近溜达玩去了,走的时候大叫我名字。” “胡闹。” “算了七爷,您就让他去吧,我们明小少爷留在才会胡闹呢,是吧。”也不知道存贤说这话是帮他呢,还是损他呢,仕明本着不吃亏的态度先白他一眼再说。 “算了,去吧,半小时回来,要半小时不回来就自己走回去。” 得到七爷同意,仕明脱了缰一样,一溜烟就跑出去半里地了,只剩那句“得咧”还飘荡在空中。 春风暖阳徐徐送,陌上花开树阴凉。 正是春游的好时节,几人围坐大树下,春日和风陪着暖阳,郊游野餐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就是只有四个男人坐在大树下,实在跟美景扯不上关系。 关键还能听到偶尔传来的争执声,那就更煞风景了。 商量已超过二十分钟了,还是没能有个结果,最后七爷得出的结论就是所有马冠中腹全部撬开,看来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七爷伸出手给身边的长林,这是要长林扶他一把,他准备起来:“好了,长林,你坐另一辆车去,我们五人先回宅子去。” 七爷站起来看着四周对长林接着说:“今夜之事务必要安排好,做到万无一失,我等你好消息。” “好的,七爷,您放心。” “七爷,我们五人挤一辆车啊?”存贤一听要五个人挤一辆车,满脸不愿意。 “要不你跟长林去,或者走回去。” “好,好,好,当我没说。”存贤当即就妥协了,这山高水长的,走回去,那还是挤着坐几个小时吧。存贤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坏笑着对七爷说:“七爷,半小时了,估计小少爷想自己走回去,我们就先走吧。” “五叔,你现在说人坏话都不看看四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