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一山那已刨开的孤坟前。 杨仁宇胜券在握一般,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趾高气昂的说:“你们母女俩是想接着打呢,还是请我回你们的家,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呢?” 赵月与沈清听完这话同时惊呼。 “不好。” “不好。” “嗯,那个小小姑娘叫什么来着,不是叫不好吧,应该是叫若好吧,很是可爱啊,还劳烦二位带我去见见我那未谋面的曾外孙女啊。” 杨仁宇话说得难听还不算,还恬不知耻的回过头跟手下的人打趣着:“是曾外孙吧,虽然跟一山不带亲,但是一山总还是叫我一声三叔的嘛。” 杨仁宇的这些话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赵月跟沈清牙根都痒,咬牙切齿的骂着:“卑鄙。” 沈清想到若好,心里有点沉不气了,拳头越攥越紧,赵月忙过来握住她的手:“他们都是要协我们俩的筹码,暂时不会有事,记住”,赵月把声音再压低了一些:“有机会就跑,去找……,算了。” 赵月本来想着让沈清去找七爷,只是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七爷知不知道杨仁宇来抓他们,凡事还是留个万一,现在只能见招拆招。 赵月转过头对杨仁宇说:“三叔,刑不上大夫,祸不及家人,如果是七爷叫你来的,我自己跟你回去就是了。” 赵月不想把董家父子还有沈清母女俩牵扯进来,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七爷还是杨仁宇来找的她,如果只是因为当年的什么事,需要她跟杨仁宇回去,那她就一个人去就好了。 杨仁宇又是一阵冷笑:“七爷,哼,你七爷早就把你们忘干净了,你们盗了他的玉牌还能放过你们,这还真不是他的作风。只能说他是真的老了,既然他想过田园生活,把玉牌给我就成,可他又偏偏要守着那块玉牌等死,现在整个古园里有近七成是我的人,他手里那块玉牌变成我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三叔,是没打算放过我们了,连这些事都跟我们说了,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有啊,当然有啊,开始我只是想用你们引秦时泶出来,如果你四哥他那菩萨心肠不是装的,肯定就在你们身边,盗走玉牌,就算我不找上门,他也该担心七爷会不会找上门,只是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母女俩跟着我,帮我拿到其它的玉牌,嗯……”。 杨仁宇想了想,接着说:“这样吧,只要帮我拿到一块,我就让你们安稳过自己日子去。”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你们会的,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要是哭起来,那娘的心都要是碎的。” 沈清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个翻身冲出来,就往家里跑,赵月也赶紧跟冲了出来,杨仁宇,到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走得晃晃悠悠。 沈清冲进屋里一看,屋里东西差不多已经都打烂了,看来佳白也是跟他们动了手了。 佳白这些年也跟着沈清一起练功夫,只是天赋差了些,如果一对一,保个性命还勉强可以。 再看那报信的鲁二叔,应该也是没得来急跑掉,被正面朝天的绑在了八仙桌上,就像是个翻了壳的王八,嘴里还被塞满了破布条。 看到沈清冲进来,唔唔呀呀的使劲的喊,拼命的挣扎。 沈清心里记挂着若好,来不及解开鲁二叔,直接就奔里屋去了,可是里面空荡荡,不见人影,东西也完好。 沈清着急就往外冲,想看下他们已经被绑到哪里了,刚好遇到进屋的赵月,沈清忍不住哭出声:“妈,若好不在,爸跟佳白也不在,妈,怎么办?” “不要急,我只是请他们先到我家去做做客。”杨仁宇后腿迈进了屋里,话也说完了。 沈清盯着刚刚进屋的杨仁宇,双眼喷火,怒气冲冲的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山可不是个爆脾性,怎么他女儿脾气这么爆呢。” 赵月给了沈清一个稍安的手势,然后转过身跟杨仁宇说道:“三叔,孩子还小,不至于,再说大半夜闹了这么一场,肯定是有邻居报警了......”。 “哈哈哈,报警,你以为还没有人报警吗?还好这穷山僻岭的,警察到这也得近俩小时吧。” 杨仁宇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个半小时的样子警察也就快到了,所以我们得走了,你们俩想好了吗?” 赵月想再尽力一试,软言细语的跟杨仁宇说:“三叔,您看这样行吗,我答应您,我跟您去找玉牌,至于我家人,就不必跟着去了。” 杨仁宇想都没想一下,立马就否了赵月:“那怎么行,你来去虽说不到自如的地步,我也不见得好拦住你啊,你这边一跑,他们再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又得找个三五年,关键是我改主意了,沈清身手这么好,要是留在这山沟沟里那就太可惜了。” 赵月看出来了,杨仁宇,不单单只是想用她来要协四哥交出玉牌了,他这是看上了沈清的身手,想让沈清跟着他,帮他盗墓。 当年,一山就是不想沈清跟着七爷和他干这盗墓的勾搭,她这么多年让沈清习武,一是因为清儿的天赋,二是强身健体还能不受人欺负。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竟会害了她,这不是让一山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杨仁宇这边又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束清,佳白,还有若好现在都在他的手里,眼下只能先答应,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赵月看了看瞪着眼珠大气都不敢喘的鲁二叔,“那把鲁二叔放了吧,我们跟你走。” 鲁二叔听到赵月终于想起他了,求杨仁宇放了他,也拼命的抬起头来点着头,嘴里还唔唔个没完。 杨仁宇冲着手下的人挥了挥手,来了俩人解开了他,二叔连嘴上的布条都没来得及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四辆黑色的小轿车,乘着夜色,驾着尘埃,消失在那个夜里,没有人发现黑暗中有一个人,躲在远处把这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