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给了景飞二十四小时,还特意给他派了车跟司机。 “这里到西河口来回要十几个小时,你在车上抓紧时间休息,现在这边明里暗里的盗墓贼眼里都冒着火花呢,古墓的情况也不明朗,不知道还有几阶台阶才能挖掘到古墓入口,你一定要速去速回。” 景飞身子一提,立正,敬礼:“谢谢林局,保证二十四小时内回来。” “去吧,去吧,要是不让你去,估计你心思杂乱,影响你这边的工作,好了,抓紧时间,快走吧。” “是。” 景飞一步也没停下,俩人就开车往西河口去了。 董家已经拉好了警戒线,事情已经快过去俩天了,这一大早的,董家门口的老槐树下,还是聚着一堆闲来无事的人,有的手里还端着大碗,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跟着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一家子被绑架的事。 “应该是仇家找来了吗,你们还记得当的赵月来西河口的时候吗?” “记得。” “记得……”。 “你们记得她男人下葬的时候吗?那一身都发黑了,明显就是中毒了。” “对啊。” “对啊。” “一个女人功夫那么好,肯定有问题的。” “就是。” “估计就是仇家找来了吧。” “就是苦了董哥一家了。” “是啊。” “你说董哥父子俩这是招谁惹谁了。” “谁叫他看上赵月了,没吃到羊肉反惹一身骚。” “哈哈……”。 “谁知道吃没吃上呢,没吃上能这么上赶子吗?” “哈哈哈……”。 “哈哈……”。 “董哥不好说,但是他儿子肯定是吃上天鹅肉了。” “哈哈……”。 “哈哈……”。 果然肉没扎到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就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有人过得比自己惨,心里多少是有些慰藉的。 “快看快看,那个是不是沈清原来带回来那个相好的。” 那些好事的村民,看到景飞走下车,竟有眼尖的认出了他是好几年前来过西河口的人。 一身便衣的景飞停在了董家的门口,有个好管闲事的还以为又有热闹了,连忙跑过来跟景飞说:“这一家人都被绑架了,就前天晚上的事,还家里的坟都让人刨了,不知道干了啥事,人家下手这么狠,连个小娃娃都没放过,一起绑走了……”。 景飞不想再听他絮叨,掏出警官证,亮明了身份。 “报案的人是谁?” 那人一看是警察,摆摆手一边往杨槐树下走,一边说着:“可不关我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鲁二,他当时就在现场呢。” 那人回到杨槐树下就又说开了:“你怕是认错吧,来的是个警察。” “不能吧。” “我看着也像那个男人,沈清去的那省里的学校,不就是警察学校嘛。” “对啊。” “我就说我不能认错嘛……”。 景飞转弯抹角的找到了一贫如洗的鲁二家里。 “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好几遍了。” 鲁二哥看着亮出警官证的景飞,一脸的不耐烦,刚开始说还有些洋洋得意,觉得参与进了一件惊人的大事件中,可这俩天,左边警察来问这个情况,右边公安来问那个情况,还要他不要乱跑,有情况还要他去协助,鲁二已是极度厌烦了。 “来了解一点情况,因为您是当时唯一的见证人,太重要了,所以只能找您。” 鲁二听景飞说话要比其它公安和气很多,还说他很重要,顿时又来了精神气,滔滔不绝的就说开了。 “那天夜里,我睡的晚,刚睡下就听到窗外边有锄头挖地的声音,我还纳闷呢,这大半夜的,谁家还下地啊,趴窗户一看,吓我一跳,一堆人拿着手电再挖赵月男人的坟呢。” 说到这里鲁二还冲着他屋后一山的坟墓方向弩了弩嘴:“就那,就在我屋后面不远。这家伙,我就赶紧去给他家报信了,赵月话都没听我说完就冲出去了,沈清听到也跟着冲出去了,我想着我报信有功,等他们回来能给我点酒喝喝,就没走。这头赵月没等回来,等来了三个大汉子,进屋啥也没说,就动手要抢小娃娃,佳白跟董哥肯定是不肯啊,佳白上去就跟那三人打起来了,就是那身手,唉不说了,要是赵月能在,那三人连盘菜都不够,虽说佳白身手不咋地,可也打了几分钟。我看那些人不像是要命的样子,处处留着小心,不伤着佳白,后来自然是没打过,佳白是绑着出去的,束礼也没辄,只有抱着娃娃跟他们走。那些个天杀的,绑走了要的人就完了,还把我给绑桌子上了。后来赵月沈清就回来了,还有个男人带着些人也都回了董哥家里,我听赵月叫那人叫三叔,还说啥沈清身手好,我咋没听说沈清有啥功夫呢,难道是警察学校里教的,你们学校还教人功夫啊……”。 景飞在一旁张了好几回嘴了,像是有话难开口,鲁二人倒是不傻看出来了:“警官,你还想知道啥。” “那个孩子……,嗯,多大了,是董佳白的吗?” 鲁二听到景飞这么一问,认真的想了起来:“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问题,多大了我倒是不确定,但是当时沈清跟佳白结婚的时候,村里老娘们都说,沈清至少也怀孕四五个月了,他们还说这小娃娃是沈清外面带回来的。” “嗡”,景飞听到了脑子里都传出来声音了,鲁二后面说的什么是一句也没听清了,四五个月,那孩子难道是,是我的? “后来他们结婚没有几个月,也就五个月的样子吧,孩子就出生了,村里都说佳白背着口大黑锅过日子,难道……这孩子是别人的,别人来找孩子来了,不对啊,那关董大哥啥事啊,警官,这是有啥问题吗?你们现在查到啥了?……警官,警官……”。 鲁二摇了摇出了神的景飞,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等着景飞能不能给他点消息,他也好再去村里谁家骗骗酒喝喝。 “哦,哦,你这边还知道其它的什么情况吗?” 鲁二摇了摇头,景飞走神了,根本就没听到鲁二后面说了什么,也就没有回复他。 景飞在来的一路上,就想了很多,他不相信沈清是那种转身就会嫁给别人的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再说就算是马上嫁给佳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个俩岁左右的孩子吧。 他现在证实了这个疑问,其它的信息同事肯定也都问到了,只要等局里把档案送到小庄村古墓他就能全部知道了:“那赵月的丈夫来到西河口的一些事情您这边知道吗?” “不知道。”鲁二没等来能换酒菜的新闻,不耐烦的情绪又来了,这是要轰景飞了。 景飞也就没在理他,去了趟一山的墓地查看了一下,又找到村里老人那里问了一些一山来西河口的事情。 景飞再回到村口董家时,司机小张拿着俩盒盒饭递给了景飞:“哥,这是中饭,凉了也吃一口吧,早饭也没吃,最多再有三小时我们就得往回赶了。” “嗯,我知道。”,景飞没有接盒饭,走进了董家,他想在察看下现场能不能有点蛛丝马迹。 他也想再看看沈清住过的地方,他现在抽不出手来去追查沈清的下落,只能等小庄村古墓的事情结束后,才能申请去接手沈清的案子,景飞把董家的角角落落又都检查了一遍。 无意摸到赵月的房间梳妆台时,感觉到柱子靠墙避的的那一面,被人把柱子掏空了。 而那挖开的凹槽里放着一把短刃,短刃的手柄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那剑鞘过于特别,剑身已经积了很多的灰,就算这样剑鞘上的俩字,依然泛着光。 看得出来很久没有用过了,刀刃上是一尘不染,这么多年没有保养还是闪闪发着冷光。 “这是赵姨的?”景飞轻轻的对自己说了一句,找了块布包起了短刃,收在了身上,又在看董家其它地方也没有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太阳已经西斜,又一天了,沈清到底在哪,还好不好,景飞看着出村的路,那一年他就沿着这路离开了,离开了西河口,也离开了沈清。 “飞哥,我们……”。 “好,现在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