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双手托着下巴,胳膊肘架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苟顺吃饭,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了一大筷子菜,递到苟顺的碗前面,笑着说道:“不要光吃饭啊,多吃点儿菜,这样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看到安然的筷子伸了过来,苟顺下意识的把手里得碗往后收了收,可是看到安然的筷子一直留在空中,苟顺只好把碗伸了过去。 待安然把菜放到碗里的时候,苟顺没有抬头的低声说了句:“谢谢!” 一旁的傅宇森,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们这恩爱,秀的有点儿过分了啊,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不要胡说,我们没有秀恩爱。”苟顺严肃的说道。 “都秀我一脸了,还说没秀,我这还比你多挨一刀呢?咋也没人给我夹个菜,我是看出来了,你们这是神女有心,湘王无意啊,我说安同学,权兄弟怕是看不上你啊。”傅宇森开玩笑的说道。 “权兄弟,什么权兄弟?”安然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傅宇森说权兄弟了。 “当然是他了,你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傅宇森说着,看了看苟顺。 上次问苟顺真名,他也不说,原来他姓权啊,看着傅宇森好奇的看着自己,于是便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随口问一下嘛,你快吃你的吧,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看到安然对自己说话总是带着刺,傅宇森有些不悦的说道:“喂,我劝你对我可以一点儿,这里是我家,你要是把我惹生气了,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我当然不信了,大侠会保护我的,他不会让我受到伤害,是不是啊?”安然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苟顺,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只见苟顺点了点头。 傅宇森见状,又说道:“即便是这样,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上京大学开除你,让你毕不了业。” “得了吧,越吹越离谱了,你以为上京大学是你家开的吗?想开除谁就开除谁,你咋不上天呢。”显然,安然并不清楚傅宇森得实力。 但是,苟顺知道傅宇森有这个能力,而且他明白傅宇森的为人,有时候好像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玩笑话,却往往会当真,他不希望安然跟自己过多的纠缠,更不希望安然跟傅宇森又过多的接触,于是,看着安然说道:“好了,现在饭也吃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不行啦,你们现在刚刚吃了早饭,还有午饭和早饭呢,你们两个受伤了,做饭做不成,出去吃饭又不方便,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安然极其不放心的说道。 苟顺听罢,想了想说道:“没事,我们一会儿可以点外卖,外卖做好了就直接送门口儿了。” “这不可能,那会儿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口管的很严,外卖是送不进来的,而且即便是能送进来,外卖在路上那么长时间,早就凉了,容易吃坏肚子。” “对对对,而且外卖都是塑料盒包装的,外卖将塑料盒烫热后,塑料盒就会分解出有害物质,对人体的危害很大。”桃溪在一旁补充道。 “可是,可是我们要睡觉了,你们待着这里很不方便。”苟顺想了想说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这么大,你们睡觉好了,我跟溪溪不会打扰你们的。” “对对对。”桃溪在旁边附和道,很显然,两个人都不想走。 一旁的傅宇森当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笑着说道:“权兄弟,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她们这么关心你,你怎么能寒了她们的心呢?” 苟顺听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见傅宇森又看着安然说道:“两个同学不用担心,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这样吧,以后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客气,一会儿我跟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给弄一张门卡,再弄一张通行证。” “真的吗?”安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显得很兴奋。 “当然是真的了,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空话。”傅宇森肯定的回答道。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那会儿对你还有些意见,你不要介意啊。”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放心吧,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跟女人一般见识的,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你为什么管他叫大侠呢?” “因为他很厉害啊,而且又冷酷。” “哦,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傅宇森又好奇的问道。 “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吧。”安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很显然,他怕自己说的话,对苟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吃过饭后,苟顺和傅宇森分别回到了两个卧室休息。 苟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知道安然现在就在外面,可是他不能放纵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又舍不得说出很过分的话让她离开,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纠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苟顺的意识渐渐的有了一些模糊。 夜色里,苟顺走在一条小路上,小路的旁边是一条小河。 “苟顺,你站住。”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苟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发现是安然。 “苟顺,你要去哪里?” “回宿舍。” “我问你毕业后,你要去哪里?” “回家乡。” “回家乡做什么?” “当个老师或者小职员。” “那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 苟顺没有回答,他看到安然在后面哭泣,安然是个爱笑的女孩,就算是跌落悬崖,她也没哭过。 “苟顺,我对你好了整整四年,一千二百一十五天,就算你的心是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吧?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安然伤心的吼着,眼泪从眼角不断的涌了出来。 “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苟顺回答道,心里像被插了一把尖刀。 “呵,你配不上?那谁能配上?郑昊明吗?你是不是想我躺在他怀里,喊他老公?” “不是。”苟顺大声喊道。 “那是什么?”安然继续追问。 苟顺没有说话。 “你说啊。”安然在后面大声喊道。 苟顺依旧没有说话。 “行,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苟顺继续保持着沉默。 “苟顺,如果你还有心,就再看我一眼,跟我说声再见。” 安然说着,已经站在了小河边上的木头护栏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你快下来,那里危险。”苟顺说着,便向安然走了过去。 “你站住!”安然喝止住了他。 “你到底说不说?”安然看着苟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绝望。 “说什么?”苟顺问道。 “你知道的,说你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 “不,我不说,我不说,我不能说。”苟顺大喊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这个梦苟顺太熟悉了,就是那次自己对安然说我爱你的那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