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刘洋听完了菌儿的汇报,下令待到锁龙人和啊弘那个木鬼,打了个两败俱伤后,让菌儿立马出击,把木鬼带回。翌日妙天也给木青冥带回了老学究的一些底细,但却是惊喜连连不断,让木青冥这个活了三百多岁的老锁龙人,也是连连动容。引出来木青冥制定对策,要把老学究和啊弘引上正途。而老学究也继续往血气晦符之中,加持晦气。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充足的准备。】 木家小院中晚风习习,吹拂着院中的月桂枝叶,抖落了树上枝叶间的几片淡黄如月的花瓣,席卷起了一片淡淡的清香。 正屋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妙天之外的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直视着他,眼中诧异有如汹涌波涛一样在翻腾。 刚才那最后一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也太让他们惊愕了。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当然没有感知错。为了确定这点,我在他家里待了半个时辰,小心翼翼的。”今天的妙天,没法寡言少语,索性也就话痨倒底了:“确认了又确认,他身上还真有那女教徒的传承血脉的气息,那女的就是他的女儿,周围邻居们嘴里说到的,那个好多年都没人见过了的女儿。”。 语气也好,脸上神色也罢,都充斥着坚定。 此言一出,木青冥他们其他几个锁龙人就算是再怎么惊愕,再怎么有所狐疑,再如何的觉得不可思议,那也是不信也得信了。 但惊讶之色,还是徘徊在他们的脸上五官之间,久久挥之不去。就算是院里那桂花的淡淡清香,也没法让他们在顿时间内,安详下来。 “难道这老头也是长生道的教徒?”许久之后,妙乐迫不及待地问到:“可我那晚看到他所使用的不是方术啊?”。 血气晦符,明明是祝由巫术,和长生道们擅长的,修习的方术可是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 “他不是,还真不是,这老头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气和煞气,怪就怪在这儿。”这妙天把眉头皱紧,若有所思地说到:“从我今日观察和探听来的情报来看,老头似乎也不知道女儿去哪里了。我听到他跟木鬼说,等帮木鬼把灵气弄到手,修复了古琴,他就要安安心心地找他的女儿了。可把那单纯得我都想冲上去骂他几句的木鬼,感激得差点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向来都不喜欢玩笑的妙天嘴里,蹦出这句话后,让其他人再次一愣,随之都笑了起来。 原本连空气都有些凝固的沉闷,瞬间被笑声笑容了凝固,驱散了沉闷。而这一笑,反而让那妙天又是一愣,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妙天也终于有点幽默感了啊。”注视着他那狐疑的目光,木青冥哈哈大笑到。 “什么跟什么?”有些木讷的妙天,依旧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嚷嚷了一句话后不再搭话。 “这么说,这老学究只是想要帮那个木鬼一把了。”木青冥见妙天面露几分尴尬,便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人别笑后,自己也收起了笑意,略一沉吟后又若有所思地道:“但我还是不知道,这木鬼这么就这么较劲,就认定那灵气可以修琴。就算他那古琴就是有灵性的灵琴,这春城风水大阵的灵气也不是万能的啊。”。 “就是这老头告诉他的,这是第四个奇怪的地方。”趁着他说话时,又吃了几口饭菜的妙天,接过话来说到:“茶摊老板告诉我的;说着老学究就爱跟人显摆自己的学识,但说的都汪湛海的传说,说这城中是有着灵气的,可死而复生可修复一切损失,所以春城才四季常青,所以才无冬寒夏暑。”。 “茶摊老板跟我说,他就是用这个传说,忽悠了一个背琴的年轻人,还从那年轻人的手上骗得了几块大洋。”边说着话,就已酒足饭饱了的妙天,擦了擦嘴后拿起了牙签,开始剔牙。 背琴的年轻人,除了那个木鬼,木青冥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外人。 “他倒底要干嘛?”墨寒蹙眉问到;这么看来,老学究就是忽悠那木鬼,去破坏阵脚之人。但墨寒虽然能够想到这一层,但却不知道老学究这么做的目的。 晚风徐徐,甚是凉爽。天色已是完全黯淡了下来,木家小院里也慢慢地沉浸在了昏暗之中,正屋里也不列外。 说完那话的墨寒,站起身来去拿来油灯给点上。 豆大的火光照亮正屋,映照出木青冥脸上的沉思。 他站在了老学究的角度上,左思右想一番后,沉声说到:“只怕是老学究自己盯上了那福地灵穴里的灵气了!”。 说话间,烛火带起的阴影遍布他五官之间,在他脸上认真和严肃的神色上,布上了一层阴暗。 他是基于老学究针对佛法禁制,制造了大片血气晦符这点来猜测的,而且还猜的没错。 “少爷,你是说这老头把那木鬼给当枪使了吗?”一直没有话多半句的妙笔,沉思片刻后说到:“这老头一肚子的坏水啊。他就不怕这木鬼用力过猛,把禁制的法力都激发出来,把这小木鬼给打死了?”。 “是的,确实一肚子坏水。让我都不禁想要称赞他一句:不是长生道,胜似长生道啊。”木青冥把头一点后,说到:“不过我倒是有个计划,不如让他们把这禁制破了,让木鬼好好看看,这灵气能不能真的把琴修好。”。 此言一出,其他人又是一阵惊讶;今儿这段晚饭,让他们惊讶的事已经够多了,多到层出不穷,这时候又来一件,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禁制一旦破开,就等同于福地灵穴的灵气暴露了出来,等同于扔在了大街上的钱,任何人都可取,任何人都可拿。 一旦拿完了,拿空了,正城中的龟蛇玄武大阵就会不稳的。 其他的锁龙人们惊讶,木青冥却是笑了,笑容中还透着几丝高深莫测。 “你们想一下,那木鬼多么的倔强啊,不然他撞一撞南墙,他会死心吗?”在他们困惑不已的目光注视下,木青冥拿起了手边素巾,慢条斯理,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嘴上嘴角处的油渍,继而笑道:“让他眼见为实,他才会信我们的话。”。 “而且长生道也需要木鬼,我们把他拉拢到我们的这边来,让他改邪归正,和我们同仇敌忾,就等于比长生道先走了一步,也等于把一支箭,抵到了长生道的喉咙上。”顿了顿声,木青冥又补充说到:“至于那老学究,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他对灵气有所图谋,那我们当然要阻止他。但是得在木鬼确认灵气真不能给他修补古琴之后。而且我们要做好重新布下禁制的准备,待到木鬼确认灵气无用后,立马重现布下禁制。”。 木青冥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打算让其他锁龙人反驳或是劝说的机会。他是我意已决,决定要重新组建他的自己势力,和长生道的余孽们死战到底......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城中白天时的喧嚣随着消失在天际边的晚霞余晖悄然褪去。 老学究的家里,依旧是那么的冷清,没有一点热闹没有太多的人气烟火。那老学究随便做了几个小菜和热汤,跟木鬼啊弘一起当作晚饭吃了后,啊弘帮老学究把碗和锅洗了,也就回屋去了。 老学究端在了院中,披着淡淡的星光,抽了一会水烟筒。水烟筒里那翻腾的水,发出的咕噜噜,咕噜噜的声响,在这个白天黑夜,都寂静一片的小院里,伴随着老学究时而的咳嗽声,一直时断时续地回响。 知道半晌后,才停了下来。 老学究把水烟筒立在了正屋门边的墙脚跟哪儿后,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向了院门后,把门闩给插上。 随之老学究转身过去,背着手,微微地佝偻着腰背,朝着还没点灯,一片漆黑的正屋里走了去。 而东屋中的啊弘,已吹灭了灯,开始了睡觉休息。 走到正屋中,摸黑找到了油灯的位置。 黑暗中,发出了“哧”的一声,火柴被老学究划着。他点了灯后,就见到了正屋那张方桌上,整整齐齐地铺着三十六张血气晦符。 分成了六排,每一排不多不少正好六张。 看着这些符篆,这些自己的杰作,老学究眼中泛起了些许得意。 他转身把正屋大门也关了起来,再次走了方桌边上,双手抬起横在了胸前,捏出了一个奇怪的手诀。 手诀形成之时,这本就阴冷的小院中忽然气温骤降,院子一时间刮起了阴风,鬼哭狼嚎一般的呼啸声,随着那阴风在院里飞转,吹得院中和屋顶上生出的杂草,一阵东倒西歪。 大量的晦气,随之汇聚了过来。如源源不绝的泉水奔流入院,穿过屋墙,朝着那老学究的正屋里涌了过去。 入屋之后的晦气,纷纷注入了桌上的血气晦符之中。晦气方才注入,桌上阴风大作,所有的符纸都一起激飞了起来,凌空在距离桌面一尺左右的半空而不落。 源源不断的晦气,注入了那纸上符篆之中后,那符篆登时闪烁起了一道道暗暗的红光。 老学究这家徒四壁的正屋之中,被这道道暗红的光芒,照得一片通红。 连老学究的脸上,也是一片赤红。要不是满脸的皱纹,下颌的胡须还不算长,这老学究就活像是个关公了。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明晚的行动做准备。那福地灵穴上的佛法禁制有多坚固,他心里非常清楚。 他得做好一个充足的准备,不求万全,但求一定要充足。所以他这几天不断地把附近的晦气用秘法召来,像是塞鸭子一样,不断地把这些晦气玩符中注入。 他面前的这三十六张血气晦符,已是今非昔比。 老学究的符能否顺利破除禁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