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的命令是将翠儿的尸体丢到乱坟岗。 可那些办事的衙役嫌麻烦,就想着就近扔了,好赶紧回去喝酒。 只是胡乱扔了,又怕别人发现,不好跟县老爷交差。 就在一群衙役纠结之际,一个衙役一拍大腿,给众人出了个主意: 将翠儿的尸体丢进树洞里,人不知鬼不觉! 关于那个树洞,当地都流传着一个说法,说那里边藏着恶鬼。 相传明洪武年间,有个杀人犯被官军逼上山,眼瞅着已经被包围了。 就在那个杀人犯走投无路之际,刚好在那棵歪脖子树上发现了那个树洞。 犹如一个即将溺死之人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杀人犯根本来不及多想,爬上树干,便一头钻进了歪脖子树里。 后来,官军蜂拥而至,有人提出进入树洞探查一番。 于是,便先后有两批人顺着绳索进入了树洞。 可随着下去的人越来越多,却迟迟不见人上来。 最终,别说那个杀人犯了,就连那两批下去的官军也没有一个回来的。 再到后来,半夜上山的人中甚至还有人能听见那个树洞里传出阵阵鬼哭狼嚎的怪叫声。 至此,这个树洞也彻底成了鬼洞,很少有人敢接近。 一听这话,其他几个衙役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翠儿的尸体丢进了树洞之中。 翠儿惨死的第七天,董家庄的噩梦也随之开始。 先是二奶奶的影子离奇消失,接着就是后背腐烂,一层一层的往下掉着糟烂的肉块,浓浓的黑血更是止不住往外涌。 董老爷已死,董家现在是二奶奶掌权,这老刁婆岂容自己就这么死了? 先后派人出去请了一大批名医,银子没少花,却丝毫不见好转。 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二奶奶的病情却日益恶化,眼瞅着就要性命不保了。 就在这时候,董家庄来了个游方的道士。 老道一眼便看出来此乃鬼魅作祟,并很快查出,害人的恶鬼出自董家庄庄头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二奶奶背上的伤势,竟然与翠儿当时被打的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面对老道的一再逼问,二奶奶为了保命,只得将自己害死翠儿的事情一一道出。 老道闻言勃然大怒,说二奶奶此举完全是咎由自取,随即便拂袖而去。 老道离开的第二天,二奶奶便在剧痛与恐惧的双重打击下,一命呜呼了。 众人无奈,只能将二奶奶发丧。 只不过,这件事并未就此结束,二奶奶的惨死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先是十三姨太,之后便是所有参与过谋害翠儿的那些人。 董家一门包括家丁丫鬟在内的七十六口人,无一幸免! 但翠儿心中怨念深重,董家人死光也并没有平息翠儿复仇的怒火。 渐渐地,董家庄其他地方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死人,皆是背部严重溃烂死于剧痛。 听问董家庄这一连串的事件,之前离开的老道再次返回了董家庄。 只不过,由于翠儿的怨气太深,老道也不是翠儿的对手。 最后,老道也是无计可施了,为了保全那些无辜的村民,老道于正午时分,在董家正堂门前坐化。 村民按照老道的遗言,将其坐化形成的舍利子置于老道留下的一盏刻着九条天龙的油灯内。 此灯名曰九龙转影灯,又名九龙灯! 每当有村民的影子消失,只要用油灯一照,便可暂时折射出一道影子。 可这影子的实效仅有一年,一年后,必须再次使用油灯照射,否则,依旧会死。 至此,翠儿化为厉鬼索命一事,才总算是压了下去。 听到这,我似乎明白了一点,忍不住问王大友: “你的影子也没了,却没有死,难不成?” “聪明”,朝着我伸出一个大拇指,王大友笑了笑道:“没错,我这影子就是拜九龙灯所赐,否则,我早就死翘翘了!” “那我……” “你的影子,应该已经在脑袋伸进树洞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被树洞里的恶鬼扣下了。” “至于你的影子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很简单,想害你的那伙鬼,内部并不团结,估计有的鬼还不想你马上就死。” “所以,才用九龙灯暂时给你了一年的影子,让你起码不用在一年内暴毙!” “怪不得你说咱俩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可,照你这么说,九龙灯应该是在那伙鬼的手里吧?” “如此一来,我等于最多也只有一年的活头?” 说到这,我的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一个疙瘩。 刚刚王大友不觉之间,透露给我一个信息: 想害我的鬼,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妈的,老子做啥了? 怎么就捅了马蜂窝,让这群祖宗惦记上我了呢? “不然不然”,王大友很是臭屁的摆了摆手,脚丫子又习惯性的抠上了,“就在昨天下午,我得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让我瞬间就有了信心。” “纸条?什么纸条?” 我现在对纸条可不是一般的敏感。 王大友撅着屁股摸索了半天,最后才从后屁股兜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我。 “喏,自己看。” 至于递纸条的那只手,妈的,又是刚刚抠脚丫子的那只手。 我一脸嫌弃的接过纸条,大致扫了一眼。 纸条上只有寥寥的一行小字: 九龙转影灯,现藏于终南山八宝修贞观内,需王建业亲临方可寻。 望着纸条上那行娟秀小字,毫无疑问,这张纸条是出自一个女孩之手。 “我说王哥,如果不是这纸条上点名让我跟着去,估计你也不会这么好心帮我吧?” 皮笑肉不笑的将纸条丢在茶几上,我冷笑着望着王大友道。 我说这狗日的咋这么好心的想要帮我呢? 敢情是没有我,他找不到九龙灯啊? “嘿嘿,兄弟莫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对吧?” 一听这话,饶是王大友那厚脸皮,也是有些挂不住了。 “你……”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本来是想好好损损王大友这个狗日的消消火呢,不料还没等我开口,裤兜里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喂,哪位?” 没好气的瞪了眼王大友,随后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是小王吗?快来医院,秦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