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言拿起被压在盒子下的纸,盯着上面写着的“想听一个神探的故事吗?”重复看了好几遍,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子冲动,让他有些迫切地想知道真相,但是很快他便再度冷静了下来,转手拿出手机来打开电子地图,开始查询这张纸上面所写的地址。那个地址还挺偏僻的,地图显示是一片大学城之中的一个小奶茶店,因为价格亲民很受当地大学生的青睐。 不过杜微言是一个高中生,大学城一般都挺偏远的,正常高中生自然不会特意前往。更别说杜微言是个高一的孩子,远离毕业,对大学并没有什么概念,更不用说跑过去实地考察了。依照他的记忆,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那一块。 但奇怪的是,在他看到这个地址的时候,心底却奇妙地泛起了一片熟悉感,就像是曾经去过一样。他皱了皱眉头,拿着烟斗的手下意识地把玩了起来,但很快他又奇怪地看向自己的手,似乎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于是他将烟斗和那张纸放好收了起来,藏在了书包里。接着才又从书包里取出了作业,准备开始学习。 ——去看看好了,时间似乎是休息日。 …… 杜微言背着没放书的书包,将那张写着地址和时间的白纸捏在手上,有些茫然地站在路口打量着周围。他只觉得这周围的景色似乎似曾相识,但仔细想想却又能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有些为难地左右看看,不怎么确定自己接下来该往那里走。 而这个时候,忽然有人从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微言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站在他的身后,笑嘻嘻地向他搭讪道:“需要帮忙吗,小同学?” 杜微言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是一个很会打扮的女孩,脸上不仅仅带着青春活力,更是带着灿烂的笑容,似乎心情大好,她的穿着在这个寒冷的秋日里显得稍稍单薄了些,但是看起来她本人倒是不觉得冷,甚至还热情得很,有些自来熟地伸出手来又拍了拍杜微言的肩膀,笑着重复了自己的问题:“需要姐姐帮忙吗,小同学?” 虽然眼前这个热情的姐姐自来熟,但是杜微言很怕生,他有些局促地偏开视线,怯生生地点点头,低头看向手中的纸:“那个……你知道这里怎么去吗?” 他报了一遍纸上写着的地址。 “知道知道,我经常去那里的,来,让姐姐带你过去啊!”热情的姐姐一听到这个地址,两眼一亮,伸出手来就牵起杜微言的小手,带着他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杜微言先是一愣,随后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羞涩开始想入非非,不过紧接着他就又开始担心了。 ——她不会是什么坏人,准备把我拐了卖掉吧?我这颜值也不配被这么好看的女大学生当街倒贴吧?不过这大白天的大街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杜微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了想自己没比眼前姐姐高多少的身高,格外没自信地砸了咂嘴,还是就这么任由她拉着自己向前走了。 “小弟弟,你去那家店是要干什么啊?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经常来这附近吧,为什么要特意找一家奶茶店呢?”小姐姐嬉皮笑脸地问道:“是有什么要事要做吗?” 杜微言摇了摇头:“不知道。” “嗯?” “不,我其实是去找人的,姐姐。”杜微言对小姐姐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向怕生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不是特别紧张,甚至能够主动开口:“我叫杜微言,姐姐你呢?” “我叫张缇,不过你要叫我贞德哟。” “啊?”杜微言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小姐姐,“啥?” “贞德,就是法国那个圣女呀,姐姐的外号啦。”张缇笑眯眯地说道,“因为姐姐和传说中的圣女贞德一样美啦。” “呃,虽然姐姐你是挺美的,但是……”杜微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他忽然感觉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小姐姐可能脑子哪根筋不太对,要不然哪能说得出来这种中二的话,“好吧,贞德姐姐。” “话又说回来了,小杜你知道夏洛克·福尔摩斯吗?” “当然。” “那么,你想听一个关于神探夏洛克的故事吗?”张缇笑嘻嘻地松开了杜微言的手,在听到她这一句话的时候,杜微言才后知后觉地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她,接着又看向了他们面前的奶茶店,“想听的话,就进去吧,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不是吗?” 她脸上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显得是那么的神秘。 杜微言看着她,不由得驻步犹豫了起来。 …… “为什么让贞德她去当引路人啊?”瓦尔基里有些不满地透过奶茶店的窗子看向正驻步于店门口的两人,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徐肖明一眼,“为什么我不能去啊!” 徐肖明叹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你用梳妆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之后再问我这种问题,瓦里啊,你不是几个人里面最稳重的吗?连冒冒失失的贞德都比你稳重,要是让你出去给杜微言带路,我怕你干脆强迫人小孩拿出烟斗抽烟了。”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使用那个烟斗,看看能不能将夏洛克的虚拟人格重新召唤出来吗?!”瓦尔基里嘟起嘴来,“那个杜微言要是不答应怎么办?按照你的办法,将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那个小孩要是不愿意自己被另一个人代替,不愿意尝试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徐肖明摇摇头,有些严肃地说道:“瓦里,瓦尔哈拉这个组织不是个合法组织懂吗?不管理由是什么,老杜当初做的事情都的的确确是违法行为,瓦尔哈拉还能存在下去都是因为研究所人死罪消的原则。我是不会让你们犯罪的,懂吗?强迫普通人进行异常实验是违法行为,但是他要是自愿就截然不同了,这就是关键了!” “哼!”瓦尔基里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心里也知道徐肖明说的都是对的,只不过现在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不能冷静思考了,她不高兴地偏开了视线,重新看向门外的杜微言,小声嘟囔道:“真是的,贞德她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啊,在外面磨叽什么呢!哼!” 徐肖明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也顺势往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