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摸到猫一脸郁卒的小儿子不是很高兴。 “娘,你怎么那么偏心,偷偷养了小猫还不让我们兄弟几个抱一抱。” 李婶子看了一眼白桑,见她没什么反应,干脆抄起笤帚把小儿子轰了出去。 “滚滚滚,别在这里碍眼。” 小儿子:…… 没想到自己还有连只猫都不如的一天。 “不过娘,刚才我看见刘二和他家媳妇从咱家这边走了。” 小儿子又凑到门边上,小声问道。 大儿子也跟着凑过来说道:“我怎么感觉那两口子那么邪乎呢?” 白桑耳朵抖了抖,终于要说到正题上了。 眯着的猫眼也睁大了。 李婶子又看了一眼白桑,见她很感兴趣,也就明白了过来。 这猫跟暖暖一起,又是个懂人事的。 说不定,暖暖就是靠着这只像是妖怪一般的猫照拂着。 这暖暖的父母回来,这猫妖又一直不走,肯定也是在担心吧。 她状若不经易的说道:“这刘二两口子回来,到处找闺女。” “就是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咱就是有消息也不太敢说啊。” 大儿子点头:“娘你说得对,我看那刘家老太太被那两口子接回去,也不像是过好日子的模样。” 一直沉默寡言的二儿子此时也站起来说道:“我看着倒是比以前更憔悴了些。” 白桑想想刘老太起初时那落魄的模样,心下一动。 更憔悴了? 就在李家围起来喜滋滋地吃兔子的时候,白桑翻墙跑开。 不知道刘老太的憔悴是什么样的。 刘老太此时已经被接回了刘家。 她在看到二儿子和二儿媳的时候,先是大喜过望。 在儿子说要把她接回家的时候,刘老太激动地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孙女没了没关系,儿子儿媳回来了就好,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她又能抱上孙子了。 可是当天晚上,刘老太就差点被吓破了胆。 她半夜起来起夜,却发现院子里直挺挺地站着两个人。 就在家里栽了十几年的李子树前。 两个人面对着李子树,脖子前倾,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在听到她出门的动静之后,两个身影齐齐转身,看向刘老太。 刘老太甚至听见了那脖子转过来的时候“咔咔”作响的声音。 她仔细一看,却见那两人身子没动,只有脖子转了回来。 刘老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全身颤抖着发不出来声音。 四只眼睛在月光下发出幽幽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刘老太。 良久之后。 “娘,你咋出来了?” 刘二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我,我,我……” 刘老太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随后,她只觉得身下一阵湿热。 打算起来解决的问题,就在这里解决了。 刘二媳妇这时候走过来,伸手扶起来刘老太。 “娘,快起来,你去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洗洗。” 似乎是全然不在意刘老太为什么尿了。 空气中的腥臊味掩盖住了一股特殊的气味。 搀住自己的手就像是一对冰凉的铁爪,她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之意。 在进屋的时候,刘二幽幽开口。 “娘,你知道暖暖到底去哪了吗?” “我在外面的牛棚里,闻到了暖暖的味道。” 刘老太身子一软,又想坐在地上。 却被她儿媳妇揪在手里。 胳膊被拽的生疼,也不敢作声。 “我,我不知道啊……” “我找她了,真的,我找她了我找不到……” “李婶子知道,对了,李婶子知道。” 她情急之下,只想着能拖下水一个是一个。 “李婶子?” 刘二念叨了几句,不再说话。 刘二媳妇将刘老太送回房间之后,就将门紧紧锁死。 第二天一早,刘二媳妇拿进来一个桶,又放下一块干粮,便再次将门锁死。 刘老太快要吓死了。 她想逃却又不敢。 那一晚上那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的模样还在刘老太面前飘荡。 回来的到底是不是她儿子? 这一整天,刘老太就在疑问和恐惧中度过。 直到晚上,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再次出现在她的窗前。 “娘哎,到底是怎么了?” “我老太婆经不起这种吓,快给我来个痛快吧。” 刘老太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在那里念念叨叨。 白桑一爪子砍断门栓,直接进屋。 屋里有一股子厕所的骚臭味,让白桑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刘老太听见喷嚏声,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只见是一只黑猫正在用前爪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她。 饶是刘老太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屋里,确实是不太好闻。 另一间屋里,听到动静的刘二两口子走了出来。 看着那白的不像是人脸的脸,再看看那僵硬的不会拐弯的关节,白桑捋捋胡子。 这两人,身上的阴气已经越来越重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得。 白桑扭头看了看院子。 院子里的李子树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叶子都透着灰白色。 刘老太看着也是苍老了好几岁一般。 “小猫,你看见我家暖暖了吗?” 刘二弯腰问白桑。 白桑看着刘二成直角的身体,继续捋胡子。 “你要是没见到,那就留下吧。” 刘二媳妇伸手就去抓白桑。 一股子寒意逼了过来。 要是普通人,极有可能会被这股寒意冻得动弹不得。 可惜她遇上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猫。 白桑一个闪身,灵巧的从刘二媳妇的手下躲了过去。 “小猫,你见过我家暖暖吗?” 刘二以直角的姿势,走到白桑身边。 他的脑袋甚至歪了一下,脖子那里依旧是咔咔作响。 这动作,要是让白桑或者熊崽子做出来,那得流空血槽。 然鹅在刘二身上,只显得阴森可怖。 “小猫,你见过我家暖暖吗?” 刘二再一次发问了。 白桑冲着刘二咧嘴一笑,尖锐的犬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我,见过啊。” 陌生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院子里突兀的响起。 刘老太看看儿子儿媳,再看看白桑,终于是眼一白,晕了过去。 刘二的姿势一点都没变,也没有去看刘老太。 他使劲往前伸了伸脖子,眼睛也变得猩红。 “暖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