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的毒素,并不等同一般意义上的致死毒素。”眸中两道扫视的神光,似是能够透过层层阻隔,将最真实的内情,尽收眼中。 丝丝腐败的黑色,似是锁链一般,缠绕袁冰身躯。 现在这些腐败黑色,还仅限于肌理,不至于深入五脏六腑。 治疗拔除的话,倒不是什么太棘手的事儿。 袁冰面容一抽,卫无忌这般的目光,她自然有所感应。 若不是理智告诉她,卫无忌是给自己治病的话,以她的脾气,早就动手了。 “我明白,是类似于神经毒素的东西,这样的话,反倒是对了。”袁冰目露思索,最终一丝冷意闪烁。 “你想到了什么?”这活儿,是无限的光荣与责任。 卫无忌亲身体验过,那种黑暗。 若没有这些人无私的背负前行,又岂能有现在的这般岁月静好。 即便不考虑跟袁冰的友情,若自己有这个能力,出手相助的话,自是义不容辞。 “我不能告诉你。”袁冰眉宇间一丝纠结闪过。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全。”这里边的许多事情,即便现在还没有太多证据能够佐证。 但以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事儿的背后,怕是无比复杂,也无比危险。 之前由于方圆,已经将许多的目光,吸引到了卫无忌身上。 若是再把他拖进这件事里,怕是关注程度,会呈直线增长,甚至不只关注。 那些危险和风险,是这个职业带来的。 她自进入警校的那一天,心中就有了这样的准备。 卫无忌却是没必要,经历这些。 “我倒是还真想经历一些刺激。”说着,一道气息将袁冰的整个闺房笼罩。 “你的武功······”袁冰的脸色,在这磅礴浩瀚的气息,升腾而起的刹那,而苍白无比。 心脏,一阵儿不受自己控制的蹦蹦乱跳。 “你还是人吗?”一吸一吐的平缓中,袁冰无语的看着卫无忌。 这家伙的武功突破速度,将她的正常认知,似是扔进了磨盘中,狠狠碾压了无数遍。 “或许,很快就不是单纯的人了。”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幅度中,卫无忌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话语。 袁冰顿时扔给了卫无忌,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话,说说也就得了,这家伙还当真了。 不是单纯人是什么? 难不成还能是妖? 亦或者说是人妖。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袁冰难忍脸色怪异,扫了卫无忌下三路一眼。 “既然你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安全,那我就跟你说一下。”随即,她相当正色的说道。 这样的正色,说明问题严重性的同时,似乎也是给了自己最好的掩护。 “你主要想的还是如何借助我的力量吧?”深邃的目光,直透袁冰的内心最深处。 “你要是不顾朋友道义,想要袖手旁观,我也无可奈何。”眉宇间似是一抹无奈闪烁,袁冰耸了耸肩。 跟这么一个能够一眼看透他人心事的犀利存在,同居一个屋檐之下。 实在不能淡定的说,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尤其对女孩子而言。 只要他想的话,一点儿秘密都保守不住。 这样的状态,是几人所能承受的。 “这点儿激将法,就别再我面前用了。”卫无忌斜了袁冰一眼。 还是那句话,自己要是真有这个能力的话,能忙的上忙,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事儿,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而言,怕仅是最浅层的东西。” “就算是这样,以我目前掌握的情况,一旦认真追究的话,怕也是少不了几声枪响。”袁冰相当严肃。 她其实是清楚,查这件案子的危险性的。 平时也有一些防备,却是没想到,依旧中了手段。 要不是卫无忌,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这事儿,还真有点儿意思。”饶有兴趣的嘀咕声中,又是一道深邃的光芒,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一种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可能跟他时隔五年,回到这座城市的重要缘故,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我把能告诉你的,全都跟你说明白了。有件事儿,你却必须得答应我。”袁冰相当严肃的盯着卫无忌。 “没有我的招呼,不要跟那些人,有所接触。”卫无忌武力,一般的杀伤性武器,或许已经对他无可奈何。 但那些人的手段,却绝不可能,仅限于此。 “鉴于你的情况,我有几个治疗方案,你可以选择一下。”卫无忌没有给出正面回答,不动神色中,转移了话题。 “第一,我将一套壮大内息气血的秘法传授给你,然后你自己慢慢清理。”卫无忌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淡淡光芒中,形式白玉般。 “第二个选择便是,我直接动手。”以他现在的功力,直接灌输进袁冰体内,祛除毒素,自然不是问题。 “我可以选择第三项吗?”袁冰眼巴巴看着卫无忌。 “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儿太贪心了?”卫无忌有些笑着看着袁冰,这话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卫无忌既要出手救她,解决体内的麻烦。 除了尽早解决这个安全隐患,得以彻底放心之外。 她的时间,也不能过多的浪费。 人家既然都已经出招儿了,她要是没点儿什么举动,还回去,显得多不懂江湖规矩似的。 此外壮大内息的呼吸秘法,却也是不能错过的。 太多强大的秘籍,遗落在战火于后人的传递中。 今日若能学的一篇呼吸秘法,自然是无限的机缘。 大馅饼都已经从天而降。落到了自己脑袋上。 若不赶紧抓住吃在嘴里,未免太不懂事。 “好吧!随你的意思便是!”卫无忌点头,一篇壮大内息的呼吸秘法,对他而言,还真不算什么。 一般来说,出于保密的考虑,类似于这般的传承秘密,都是口传心授,而且一般情况下,传男不传女。 这篇秘法,既然是教给袁冰的。 自然没什么传男不传女。 但口传心授这一套,却还是有必要实施一下的。 对于悟性,以及领悟能力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考验。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一篇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秘法,出了卫无忌的口,入了袁冰的耳,接下来就是无尽的沉默。 这般的沉默下,角落处,那一只苍蝇迈着腿前行中的动静儿,都似是一清二楚。 卫无忌的沉默,是提供袁冰领悟秘法的机会。 而袁冰的沉默则是除了秘法的领悟之外,还有许多似是压在舌尖的话。 即便不曾到了卫无忌那般的程度,她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 就这么一篇,记忆在心中,短短千余字的秘法。 若真是落在一个真正识货的习武之人手中,内心一瞬间涌现的贪欲。 没准儿可以让他平心静气的完成一件屠门灭户的恶事来。 犯罪,除了极大多数瞬间的脑袋发热,这种心平静气的,才是最麻烦,最可怕的。 “你知道这篇秘法的价值吗?”袁冰认真看着卫无忌。 这是一门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秘法,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卫无忌就这么轻松的传给了自己。 “我自己创的,怎会不知道。”卫无忌不在意的一笑。 多次的历练,亲身体验,让他有了太多属于自己的感悟。 整理出这个层次的秘法,不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嘛。 “你果然是个妖孽!”袁冰垂着头,这是受到无情打击之后的有气无力。 有能力创出属于自己风格秘法的存在,无一不是宗师级的大高手。 他的修为,倒是够得上宗师这一层次。 “主要是积累浑厚了一些。”这话,倒也无所谓谦虚。 都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平素的积累,现在估计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何况,这本就是一句真心的时候。 “即便有了这篇秘法,我也不指望着,这辈子能够超过你了。”袁冰悠悠叹息一声。 对于想要有所成就的习武之人来说,跟卫无忌生在同一个时代,实在是她们的悲哀。 “做梦的时候,可以想一下。”梦境,是除了时间之外,极少数自己能够把握的存在。 平常不敢想,不敢做的,到了梦境中,都不算什么了。 “我只能说,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修行之路,是条根本停不下来的漫长之路。 即便孤寂,却也不可能停下来等待。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袁冰瞪了卫无忌一眼。 “我要说点儿好听的,估计你怕是要冲我一瞪眼,说是油嘴滑舌了。” “你袁大警花,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帽子,我这小身板,可是承受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倒是让袁冰杂乱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没有一个正常人,在面对死亡不久将要降临的事实,能够淡定。 “对了,这是我这段时间,尽自己所有努力查到的。”袁冰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床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优盘。 “事情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一些痕迹早就干干净净了。” “是当年那件事儿?”握着手里的优盘,卫无忌虽有些神色微动,却也谈不上激动。 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稚嫩,脆弱的自己了。 “不管当年究竟如何,尽可能的查清一些,为的不过是能够解开你内心的结而已。”这就是袁冰当初做这件事儿的初衷。 至于以后的事情怎么发展,看卫无忌自己的抉择。 “或许当年的我,纠结的不仅是这事儿。还有一份儿内心深处,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自卑。”闲暇之余,他自然也想了很多。 能够鼓起勇气,直面当年的那件事儿。 亦发现了自己存在的一些问题。 “现在的你,还自卑吗?”袁冰问道。 “别跟我说是,要不然的话,即便是现在,我也跳下去打你。”不等卫无忌回答,袁冰便抢先说道。 看着眼前的袁冰,卫无忌忽然笑了。 “你让我想起了某个人曾说过的一句话——明明是个强人,天生一副熊样。”欢乐的笑容,连嘴里的那颗后槽牙,都清晰可见。 “这话总结的,确实相当精辟。”袁冰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不闹了,说点儿正事儿。”卫无忌再次严肃了下来。 “你是想现在就让我出手,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反正就现在的程度而言,还要不了你的命。” “你好不容易把我逗笑了,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就这么一句话,让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真的合适吗?” “来吧!这么危险的东西,潜伏在身体里,睡觉都不能踏实。”就从袁冰角度而言,这身体的危险,自然是越早拔除越好。 “那我去关门,你把自己整理一下。”卫无忌站了起来,不经意说出的话语,脸上似是嫣红一闪而过。 “你这是几个意思?”袁冰似是隐约间把握住了卫无忌话语中的脉络。 但她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万一自己理解错了,可就丢了大发了。 “知道古墓派的玉女心经吗?”留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卫无忌脚下紧快了几步。 实在没办法预料,这位脾气火爆的女警官,会是个什么反应。 反正就他自己而言,天地良心,绝不存在乘人之危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袁冰身体里的毒素,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毒素。 “古墓派的玉女心经?”默默的嘀咕声中,嘴角微微抽搐。 血一般的红色,却是不由得爬上了脸庞,两只耳朵都通红通红的。 “咳!请问准备好了吗?”卫无忌轻轻拍了下门。 心中默默祈祷,但愿那位姑奶奶,不会如火山一般爆发。 “你进来吧!”自卫无忌走后,便陷入了某种情绪的袁冰,听着门外传来的话语,而精神一震。 两道眉毛向上一挑,颇为的英气。 他还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莫名的儿女情长之中。 “那我就开始了。”心,随着步伐的踏入,似是出现了瞬间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