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只见肖天齐乐呵呵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肖上有妤。众人纷纷站起,向肖天齐行礼。肖天齐目光找到隆泉,刚要说话,忽然转过脸去,轻轻咳了两下,隆泉也看到肖天齐好像有事要跟自己说,但是见他又转过头去了,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闵重媛伸手拍了一下隆泉的屁股说:“快穿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女人。”隆泉这才醒悟过来他还裸露着上身,她伸手在自己腰带上一拍,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巡定堂制服,隆泉几步抢到肖天齐面前恭敬的问道:“总领,您有什么吩咐?”肖天齐这才转过脸来,看了看隆泉,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一会儿到我那里去一趟。阿瑶,三胖和五短你们也一起来。”他这么一说,酒席自然就散了。 于是干脆也不用去肖天齐的院子了,就在傅长瑶这里,肖天齐坐在已经重新换上了茶具的桌子前,有妤乖巧的给他倒了茶然后站在他身后。肖天齐喝了口茶,对有妤耳语了一句,有妤转身就走了。然后肖天齐对隆泉说:“我新练了两招,想跟你切磋一下。” 说完,一个焚天影身闪了出来,一纵跃到空中,狠狠的一拳向隆泉额头击下,隆泉没想到他说打就打,皱着眉头盯着越来越近的影身,待到影身的拳头已经贴近了他额头的时候,隆泉忽然一转身,行若鬼魅的斜着掠出十几米,单手撑地,抬头看着影身。 影身一拳打空,身形一转向隆泉追去,到达离隆泉几米远的地方,影身忽然出拳,一股劲风劈头盖脸的向隆泉袭去,隆泉再想闪躲自己的周围左右都早已被劲风笼罩住了,隆泉大喝一声,撑地的手掌重重一按,紧接着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的砸在地上的手掌上,眼看着劲风袭过,隆泉整个人都不见了。 影身上前一步,还没有站稳,忽然一只拳头从地下带着风声猛击过来,影身一时不察,被那拳头打得一个趔趄,然后隆泉的身体从地下窜出来,手里已经擎着一柄短刀,隆泉斜上一步,扬刀上旋,奔着影身的左肋而去,影身不理他的短刀,长臂一挥,快若闪电,隆泉的刀眼看就要劈中影身左肋了,却终究慢了一步,被影身这一挥手拍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草地上。影身如影随形,来到隆泉的面前伸手攥着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然后一只巨大的拳头向隆泉胸腹中间重重的打了一拳。 隆泉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然后影身又是一拳,隆泉又喷了一口血,然后身体就渐渐的萎靡了。闵重媛看到这里,猛的站起来,刚要说话,肖天齐端着茶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闵重媛犹豫了一下就又坐下了。 这时影身的第三拳又到了,已经接近昏死的隆泉忽然一伸手稳稳的托住了影身的拳头,然后狰狞的一笑说:“你打得爽不爽啊?现在该我了吧?”说着他抓住了影身的手,猛的一声怒喝,一道猩红的光芒从她小腿声盘旋布满了她全身,紧接着隆泉后背上两侧的皮肉绽裂了开来,每一侧皮开肉绽的地方都探出来八只枯骨蛇头,但是这么大的伤口,隆泉也一滴血都没流。 紧接着这一共十六支蛇头同时向外钻,蛇头后面的蛇骨在空中一节节的扭曲伸展,很快变成了一个由十六条骨蛇围成的半球,隆泉四肢稳稳的把住地面,然后昂起头看着影身,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肖天齐淡淡的看着,闵重媛等人却变了脸色,隆泉的身手是很不错,但是他现在的形态,似乎已经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状态了,闵重媛就有些担心,这可是她刚收的徒弟啊。闵重媛拉了拉肖天齐的衣袖,肖天齐摇了摇头说:“等一下,我心里有数。” 此时,隆泉再次嘶吼,榆次同时从这十六颗蛇头处同时喷出来一道紫黑色的血箭,这血箭不是射向影身的,而是射向其他骨蛇的,很快,十六条骨蛇身上都洒满了鲜血,那些蛇头也开始不停的晃动,肖天齐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说了句:“一个就真敢下手,另一个就真敢让她下手,胡闹之极。” 他说话的时候,隆泉身体两侧的共十六条骨蛇此时都发出了红宝石般璀璨的光芒,隆泉再次嘶吼一声后,哈哈狂笑道:“我来了!”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焚天影身,他的双手在隆泉背后比比画画像是在写字,然后双手无声无息的拍在隆泉的后背上,隆泉身体突然伸直然后就漂浮在了空中,整个人都不动了。 那十六条血蛇被第二个焚天影身不知用什么手法全部拔了下来然后消散了,最后两个影身一前一后伸手在隆泉后背上又笔画着,眼看着那两个巨大的可怕伤口慢慢的开始出现了血丝然后血丝编制成为血网,再后来越织越密,很快伤口上就结了两个鲜红的血笆。然后两个影身都消失了,肖天齐这才对闵重媛说,把她衣服扒光,仔细的查找血红色的割皮纹身,一定是新纹得的。找到之后告诉我。 闵重媛和阿流就过去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后来阿流想起来什么,她扒开隆泉的嘴,果然在他左边腮帮子上纹着一条割皮的血色纹身,此时肖天齐的影身再次出现,他伸手比划了一会儿,然后在隆泉嘴里一抹,转身消失了。 这时候,有妤领着苏小辫进来了,苏小辫见到肖天齐在,脸上就是一惊,再看到隆泉的样子,苏小辫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她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脸上带着笑向傅长瑶跑去,她知道只要跑到娘亲的身边,就算是肖天齐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了。谁知道就在她马上扑到傅长瑶张开的双臂时,一股大力忽然包裹住了她,带着她盘旋到了空中,然后在苏小辫的尖叫声中,把她抛在肖天齐的面前。苏小辫吓得容颜更变,她忍不住的开始哆嗦,肖天齐端着茶杯看着她,慢慢的吮着茶水。 闵重媛见苏小辫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疼,刚想上前打个马虎眼解救一下,却被阿流伸手拦住了,阿流非常清楚,肖天齐现在的样子已经是爆发前的最后自我克制了,阿流对闵重媛使了个眼神,然后急速的对苏小辫说:“你犯了什么错,自己应该清楚,赶紧跟总领说清楚,然后认错请罪,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了。” 苏小辫从没见过肖天齐如此的样子,浑身不由得哆嗦成了一个,她语不成声的说:“总,总领,我,我,我错,错了。”肖天齐还是安静的喝着茶,但是就是这份安静,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开始不安起来。阿流觉得肖天齐这次失踪后再出现,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比从前更加成熟,也,更加可怕了。傅长瑶忽然闪身出现在苏小辫身前抬起一脚就把苏小辫踢到在地,苏小辫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喊娘,傅长瑶劈头盖脸的就抡起拳头打了下来,苏小辫哭着叫着求饶着,两人好不热闹。 阿流就又皱了皱眉,傅长瑶这一出可不太高明。果然,肖天齐忽然轻轻的放下了茶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就是这一句,让哭嚎的苏小辫和怒骂的傅长瑶都愣住了,傅长瑶看了肖天齐一眼,脸色就变了赶忙小声说了一句快说,苏小辫连滚带爬的跪起来说:“总领,我错了,我给隆泉姐姐纹了一段战纹,没敢跟我娘说,”说道这里,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光幕,光幕上是十六条血蛇缠身的隆泉,苏小辫脸色大变喃喃的说:“这是什么?” 接着光幕中隆泉十六条血蛇齐刷刷离体而出,隆泉一声惨叫全身的皮肉都一块块的绽裂,然后消融了,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四肢着地的一副骨架。肖天齐冷冷的说:“你给她纹得是什么战纹?” 苏小辫牙齿打着颤话都说不利索了:“力,力千当百。”肖天齐站起身来,看了苏小辫一眼,冷笑了一声:“符纹之术,在神州远古就又流传,本身就是聚力凝源的一种辅助手段,对于人类来讲,咱们所有的力量的本源都来自本体,就算你有再高明的符纹,也突破不了人类本体的各种局限,如果强行突破,就会像我当日那般身残体败,你自持有一点战纹师的思维碎片,就敢在人类身上尝试,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我懂一些符纹的皮毛,今天不但隆泉得落得比死都凄惨,就是你,作为战纹的铭刻师,也会被你们放出来的骨蛇屠戮掉。” 苏小辫茫然的看着肖天齐,她是真的不知道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当时隆泉连威逼带哄骗的,她才勉强同意了。此时隆泉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踉跄着走到苏小辫身前单膝跪倒说道:“总领,此事不怪她,是我逼她做的。所有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说道这里,隆泉抬起头看着肖天齐说:“我十四岁加入了天策府的金粟学堂,十七岁就到武贲堂做了力士,十九岁晋升武士,然后三十多年里,我完成了天策府的几百次任务,不敢说身经百战,但是多少次生死关头,我隆泉从来没含糊过,” 肖天齐看着她什么也没说,隆泉有些激动的说:“但是到了这里之后,我,我什么都干不了了,只能当个巡更查夜的巡士,我不甘心。而且总领,不只是我,所有天策府的人都不甘心。但是我们知道,我们一身所能在这里没有发挥的余地,我们只是一群缩在您的庇护之下的蝼蚁,我不愿意这样活着,我要变得强大起来,我要为基地建功立业,我要隆泉这个名字像在神州时候一样,令敌人胆寒。” 隆泉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怒吼起来:“我不要做废物!”她的话,深深的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肖天齐也有些动容,他知道这不只是隆泉一个人的心声,所有来自神州故国的人,都多多少少有这种情结。这又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难题。肖天齐叹了口气,然后对隆泉说:“你先起来吧,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 隆泉没想到肖天齐竟然没有任何责罚就放过了她,刚要起身,见到苏小辫还在那里哆嗦,赶忙又说道:“家主,小辫是被我胁迫的,也请家主一并饶恕了她吧。”肖天齐冷哼一声:“让她跪着反省。凭着那死胖子的一点记忆,就敢当自己是符纹师了?井底之蛙,狂妄至极,就连我都不敢妄称懂符纹之道。” 傅长瑶和阿流两人听了肖天齐的话眼睛都是一亮,正想着该怎么点醒苏小辫,却见苏小辫双膝跪倒,恭敬的叩拜道:“恳请家主将小辫收入门下,教我符纹之术。”肖天齐哼了一声,拿眼睛看了看傅长瑶和阿流,心里却又对苏小辫多了几分喜爱,这孩子实在是聪明伶俐。傅长瑶因为是苏小辫的娘亲,不好说什么,闵重媛就走过来,给肖天齐施礼道:“恭喜大哥,又收了一个好徒弟。” 阿流也过来道喜,肖天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板着脸看了一眼傅长瑶说:“说到底还是你多事,害得我也添迟累。”傅长瑶微微行礼笑着说:“对不住您了,属下感谢您的大恩。”肖天齐嘟囔了一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傅长瑶就看着他笑,肖天齐转回头来,看着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但是小脑袋早就抬起来,瞪着两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苏小辫,一本正经的说:“你且起来,收徒弟不是那么简单的,过两天,我要正式开山门,到时候再看吧。”说着肖天齐对闵重媛说:“你叫上见爆,咱们到擂鼓坑去一趟。” 擂鼓坑在森林西南的山崖之下,是一个被陨石砸出来的广阔浅坑,肖天齐站在坑中间,手里拿着那枚天火狂刀端详了一番,见爆笑着说:“我那位朋友其实对这东西很感兴趣,他愿意出十亿点数跟咱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