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战士的初程(上) 第二十一章 纽带(下)第三节 过去
在楚云清的浅层的意识空间里,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划破虚空落到了地面上,光芒散去后露出了穿着一身短袖淡紫色的裙装的李韫颖的身影。 李韫颖望了望周围陌生的环境,感到有些奇怪。 周围似乎是身处一个小学的校园中。 而这个校园里的环境,和内地的小学还是有着一些隐隐的区别的。 “难道说……这是云清的过去的回忆里的场景?” 李韫颖怀着好奇迈步,走在前面那个教学楼前,来到两边花坛前的窄窄的红砖铺成的小路上。 不过没有奇怪多久,李韫颖很快看到了有一队穿着蓝色校服的小学生。 小学生队伍从前面的路口转过弯来,李韫颖赫然在里面看到了走在第一排的小时候的楚云清。 比起之前看到的幼年的楚云清来讲,这个小楚云清已经长大了一些。 但相比其他的小学生来讲,他却是出奇的瘦瘦弱弱矮矮小小的样子。 此时的小楚云清的面色神情并不是很好。 他时常红着脸,用戒备与愤怒的目光时不时地看着身后。 而他的身后,则是几个坏笑的比他高壮一些的小学生,他们坏笑嘲讽着故意踩小楚云清的鞋子,小楚云清的鞋子不过几步就会被踩掉一次。 队伍因此异常凌乱,而带队的那个女生却只是指责着小楚云清破坏了队形,却是对那几个踩他鞋的人视而不见。 小时的楚云清有些愤恨地瞪着周围,但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韫颖见状正要有所动作,却不料周围的空间竟然泛起了涟漪。 在涟漪之中,周围的环境开始迅速改变。 环境定格之后,李韫颖随即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块平坦宽阔的水泥操场,而她在第一眼,也看到了那个依旧小小的瘦瘦弱弱的穿着校服的小时候的楚云清。 那个小楚云清,这会一看就知道正在被三个恶意的同学抢了东西戏弄。 而那两三个满怀恶意的同学,赫然就是之前她看到过的,故意踩小时楚云清的鞋子的那几个。 看着那小时的楚云清哭喊着,不断被三个恶意的同学当耍猴一般的样子,听着他们互相在楚云清跑过来时抛接着他的东西,逗着他跑来跑去的刺耳笑声,她禁不住想要冲上去教训那几个可恶的同学。 可是当她真的行动,跑出几步到了小时的楚云清的跟前时,惊讶地发现其他人却好像没看见她的样子。 李韫颖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是楚云清的回忆片段的回放。 “云清……这么看下来我是更为你不平了!” 她无奈地停下脚步,再也不忍望着现场,而是不禁撇过头来默默感叹。 紧跟着的,是李韫颖看到了越来越多楚云清小时候的回忆片段: 时而是几个恶意的同学围着他玩弄一般的拳打脚踢; 时而是他想要和大家一起玩什么时故意遭到冷硬的拒绝; 时而是打扫卫生时被故意破坏; 时而是班上的表演唯独不取他的节目让他全程当观众; 甚至还有全校的集体表演中唯独将他剔除在全班之外; 更过分的是他的座位一直到六年级离开小学都是羞辱性的讲台上。 例如玩弄般的拳打脚踢这一点: 当楚云清想要还手时,被他要还手的人则是迅速躲开,与此同时则是侧面或后面的发起攻击; 而在他拿着一根树枝索性转着圈想要逼退他们时,他们则是抽冷子钻空子来上一拳一脚; 甚至在他挥累了以后,等待许久的那几个人才狞笑着扑上去,疯狂玩弄已经没有体力的小楚云清。 至于后来,他在通过各种渠道,以及似乎领悟了什么一般地,迅速懂得了很多身手和招式,最终反过来将那些曾经欺辱他的同学统统击溃。 那些恶意的同学于是不敢再继续欺辱他了。 但取而代之的,就是李韫颖看到了那些不公平的冷暴力的回忆。 因此越看到后面,她的面色也越发凝固。 想想这些回忆的片段,哪怕其中一个是发生在小时候的自己身上,那也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可是楚云清却是一件件地都经历过后,默默将它变成了埋藏的记忆。 毕竟,他已被变得封闭、孤僻,对于其他人充满防备和不信任都来不及,即便他依旧努力保持着对人的随和与善意,但自己的内心多年来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展露过哪怕一个字。 自然而然,这些经历他更是从不愿说起的,哪怕是对李韫颖。 而这些伤痕般的记忆,似乎还要不知道伴随着他并折磨着他多久,这些甚至已经足以构成了楚云清心中极其强大的黑暗的角落了! 李韫颖不由得低下头来喃喃自语着:“真的很难想象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云清……难怪你那时会那么痛苦地拒绝变身战斗,换做我的话,这么多伤痕我恐怕早已经承受不了了吧!这甚至可能是你所有伤痕和痛苦的冰山一角?” “天呐!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看来有这些痛苦和伤痕在,如果被托雷基亚利用,你其实顶不久的吧?拜托撑住,我很快就来!” 她说着说着,竟引出了对托雷基亚可能行动的猜测,更加感到事态严峻。 而就像回应李韫颖猜测的“冰山一角”那样,李韫颖接下来看到的楚云清的回忆片段,更是几乎令她气愤得目眦欲裂。 那是楚云清记忆里的小学六年级的六一前夕。 小时的楚云清和两个同学,带着自己被推荐参加数学竞赛的消息回去教室。 教室门因为那场唯独撇下他的集体汇演需要班里排练,因此锁上了门。 在同学去找班主任拿来钥匙以后,几个人尝试开门却发现根本打不开门。 于是他们换人尝试开门,然而换上楚云清以后依旧无法打开,至于最后一个同学,同样是无法打开的。 等到拿钥匙的那个同学再次尝试开门时,却是不慎之间猛地一个用力过猛,竟将门锁一把拽了下来。 然而他的下一步动作,却是冷不防将门锁连同钥匙塞到了楚云清的手里,然后和另一个同学转身就跑。 楚云清微微一愣追了上去,结果追着他们到了班主任的面前。 而那将门锁拽下的同学,惊人对班主任撒谎说是楚云清弄坏的,另一个同学竟然也赶忙昧着心做起了伪证。 楚云清想要陈述事实,却被班主任劈头盖脸的痛揍打断。 而在痛揍过后,班主任甚至专横地要求小楚云清六一过后请家长过来,并且要求了赔偿。 最终这件事在纠缠了一周多之后,还是以楚云清家里的赔偿告终。 而在这一周期间,小楚云清无数次地想要澄清自己,但他每次都是只能来得及说第一句话,就会被劈头盖脸的痛揍打断…… 而从此之后,班主任一旦班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接着是一通痛揍。 比如楚云清说话时只要被认为是在骂她,得来的就是迎面的痛揍…… 就这样,在小学毕业的那一刻,楚云清也终于感到自己熬到了头。 而在紧绷的那根线松断之时,楚云清病倒了。 这一病倒,几乎贯穿了一整个暑假。 或许是这个班主任在档案里写的东西的缘故,楚云清在刚到初中时,初中的班主任也一开始很少给他好脸色。 直到第一次月考,楚云清拿到全班第二,年级第六的优秀成绩之后,那个班主任这才开始对他好了起来。 但是在楚云清整个初中的三年,乃至整个高中三年里,虽然上有着不少开心,可终究还是没有真正的好友。 以及和班级有一层隔阂的这样的事,也是他的隐隐的阴影角落。 而最后展示在李韫颖面前的回忆片段,就是那两次好人卡的经历了,这是楚云清提过的事情。 不过相比来讲,他休学前的那些其他的不快,其实已经可算一笔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