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痛苦,就好似周身的空气包裹着钱海。 冷语死了,三人最强的战力就这么没了。 如今这个末日之中,就他跟邓思明二人相依为命,翩翩邓思明跟纯情小男生一样,喜欢殉情,要是知道冷语没了,必然也会跳楼。 到那时,钱海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孤独,宛若全世界就剩一人的孤独感,是身为中介身份的钱海最不愿意看到的。 此时他的谎话已经说出口,接下来该是圆谎的时候。 一个谎言,得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其说。 “我该如何?”,钱海在心里忍不住的叹息,“以我三寸不烂之舌,能说服他吗?” “可我并不是诸葛孔明啊。” 钱海决定过完今夜再说,先把邓思明稳定下来。 他开始升起篝火,火绒点燃,得加柴,加着加着,邓思明忽然道:“你把我骨棒加进去了。” 钱海楞了愣,两秒后道:“啊,我看着也没啥用,就丢进去烧了,反正它都断了。” 实际上是钱海失了神,误把骨棒当柴火。 “另一节呢?” “在这儿。” “嗯。” 篝火升起,钱海开始清洗全身上下,并且简单用酒精消毒然后包扎。洗完换好衣服,开始制作宵夜。 冻肉烤着烤着,烤糊了都不自知。 邓思明算是看出来了,他虽然单纯但不傻,“钱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是,想妻儿了。”,他心里在想着如何让邓思明接受,这才显得心不在焉。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凌晨五点过。期间邓思明问了一次,钱海说:“我跟他约定的是中午十二点,再等等。” 邓思明也没多想,此时甚至睡着了。 钱海看着熟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邓思明,瞟了瞟一旁洁白的床单。 “只能绑了。” 钱海悄咪咪的靠近邓思明,手中紧握着床单。 他显得极其小心翼翼,像是一个暗杀者正紧张地、缓慢地靠近目标。 2202号病房各个地方的窗户紧闭,防止夜晚冷风进来。同样也防止某类丧尸——能爬墙的丧尸进来。 病房门稍微次一些,先前还是最好的,但因为钱海来时暴力开门,以至于坏了很多,宛若濒临奔踏的房屋,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 钱海还加固了少许,但并不妨碍任何有等级的丧尸破门而入。 因为房门窗紧闭的缘故,空气并不流通,所以显得闷了些。 因为闷热,再加上一直处于篝火旁,钱海浑身都是细汗。 钱海伸出舌头舔了舔上下干枯的嘴唇,心脏因为紧张而砰砰跳着。 他生怕待会儿邓思明忽然惊醒,以目前他的力量,怎能束缚住邓思明? 更加糟糕的是,他身上因为受过极重的伤,此时移动半分都剧痛无比。这样的身体若是再产生运动,哪怕是一点点运动,日后必然会留下暗疾。 虽如此,但钱海还是要做。 邓思明再一死,他就成了孤寡老人,没人关心。 钱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邓思明床前。邓思明睡的病床临近窗边,窗外此时微光逐步升起,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冒出一个细小的脑袋,脑袋上的光会驱散昨夜的黑跟冷。 这是清晨希望升起时.... 钱海撑开床单,化作绳索,他将其轻放在邓思明胸前,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 忽然这时一阵风吹来,2202大门被一脚踹开。 砰! 可怜的病房门被踹了两脚,分崩离析,化作了无数块。 邓思明骤然从梦中惊醒,一眼看到了钱海那张错愕的脸,还有那双拿着被拧成绳索一样的床单。 “你想干嘛?”,邓思明问。 钱海暴怒扭头,心说谁他妈坏我好事。 明明马上就要将邓思明给捆了。 一扭头,钱海瘫倒在地。 他看到了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心心念念的冷语。 “他娘的!”钱海吐出这最后一句话,立马昏厥了过去。 全身的疼痛,加上精神异常紧张,在看到冷语这一刻,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一旦放松,所有的疲惫宛若潮水袭来,瞬间冲破了防线,使得钱海陷入昏厥。 “冷哥,你总算回来了。” “总算?” 一问冷语这才知道,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望着邓思明,冷语语重心长的说:“以后你要为自己而活,不能为任何人而活。” “好的冷哥。” 冷语并非死亡,而是陷入了假死状态。 他这次受到的伤害太重了,心脏都被切成了布条状,以至于陷入了假死状态,到现在才恢复过来。 不死之身,可不是闹着玩的。 ...... ... 过了没多久,太阳冒出了个小小的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千万里的空间来到黎乡市第七人民医院2202号病房。 阳光打在邓思明的脸上,他那单纯宛若白纸一样的脸有一抹笑意。 阳光打在钱海的脸上,他额头上的头巾四个红字特别显眼:努力,奋斗。 阳光没有打在冷语的脸上,因为他处于房间阴影之中。 现如今,邓思明跟钱海二人废了,深受重伤的他们下床都困难。 特别是钱海,本来没受过多少伤害的他在经历超市仓鼠丧尸之后,受伤最重。 此刻冷语在烤着冻肉,做早餐。当时拿回来的五十公斤冻肉,外加点小零食,足够三人吃一个月了。 冷语换了衣服洗了澡清理了身上不该存在的东西后,皮肤白净宛若新生的他,宛若个翩翩公子哥。 他像是一阵风来到邓思明身旁,递上烤好的食物。 邓思明望着窗外渐渐明朗的黎乡市,接过一片烤肉塞进嘴里。 闻着肉香的钱海醒来,冷语顺势送上了一份。 “思明,我对不起你。” “没事儿钱哥,你是为我好的。” “冷语我对不起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换做是我,我也会如此,吃饭吧。” 吃完钱海又睡了,真是个可怜人。 “起初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邓思明看着熟睡的钱海,喃喃道。 邓思明看人极准,这是冷语认可的。 但如今,他却看错了。 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