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音越发频繁的回响在裴戈的身边,这让他很是苦恼。 (这个家伙的目的何在?) 裴戈不相信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闯入了这里。 一个生人无声无息的潜入了一个厉鬼的地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有厉鬼都在这里吃过亏,毕竟裴戈拆家的本事也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灰色越发深的脚底,裴戈不知怎的,手底下有些痒。 前方依然没反光,但是裴戈并不在意。 着重眼前,已经是不错的行动了。 期间,裴戈一直试图制造一些……小惊喜? 比如,偷偷的打个响指,或者步行的脚下多用力。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声音穿不过这片冰晶覆盖的鬼蜮,死寂中出了属于厉鬼制造的诡音以外,再无其他。 (那么,这些冰晶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隔音吗?) 伴随着开始增加试探,裴戈的胆子便越来越大。 随后,他把目光盯在了一处。 (如果,我把铁骨伞抵在冰晶上,会发生什么?) 裴戈估摸着自己的进程已经过半很久了,却至今还无进展。 所以他选择尝试自己的想法。 鬼蜮厉鬼可控,我裴戈为何不可。 原本这一层的房间仅有12间,但是在他不断的估摸计算中,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己,已经到了第7到第8间。 这里,就是李清引发诡异而发生的重灾区,多数病患在自己的房间遭了殃。 既然这里能够住人,也就有可能在这里会存在厉鬼控制的薄弱区。 因为李清一定干了一件事: 那就是用诡异之物在附近引发了新的诅咒仪式。 若是裴戈没有猜错,这里,甚至在不远处,会有白衣制造鬼蜮的“负面情绪收集区“。 那里,即薄弱,又危险。 (如果负面情绪的来源真的是这群病患的话,这拥有病患最多的这一侧的,应该存在一些后手。) 李清,估计瞄准的就是这里。 灵瞳注视在周遭,看着混乱的诅咒许久,直到自己有些眼花之后,他才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他站在了一个冰柱墙的位置旁,沉默了起来。 这里的周围,并无冰柱存在。 但是,却有着最为强烈的恶意掺杂在其中。 这里的冰墙,是漆黑的。 裴戈将铁骨伞从肩膀上卸了下来,用脚尖抵着,随后死死的盯着周遭。 “有人,想要见我。” 趁着自己呢喃着的功夫,裴戈眯着眼看向眼前的黑雾。 (是谁呢?) 犹豫也犹豫够了,裴戈微微的回头看向冰柱,笑了笑。 别怪我下手了。 伞头的钝尖毫不拖沓的朝着正中间刺入,伴随着翻腾的黑雾,裴戈不一会就将冰墙戳开了一个洞口。 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裴戈眼中。 黑雾! 翻滚着的黑雾,磨蚀的声音,彻底响彻在裴戈的耳边。 TM! 裴戈盯着诡异丝毫不退,铁骨伞再次猛的插在了其中,一股巨力传来,让他面色瞬间变了。 怎么,想碰碰? 这里的画风就完全和整个冰柱鬼蜮不同,不弄你弄谁? 较着劲的裴戈警惕着周围,脑中甚至悄悄地将高跟鞋界面调了出来。 慢慢的,冰墙来的洞口越发大,身前身后的冰柱也共鸣了起来,破风箱一般的低喘声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整个鬼蜮,开始被调动了起来。 “咦?” 一股真正的巨力从伞尖传来,黑雾之中突然停止了翻滚,所有的声音好像被卡壳了一般,生生的停住了。 无法抵抗! 裴戈心底突突了几下,便发觉双手紧握的铁骨伞开始向后滑着。 感受到不对劲的裴戈立马收手,随即细碎的破碎声音传递了过来,洞口边缘的冰晶开始被裴戈的余力所粉碎。 顺势而为,裴戈收手的过程中,瞳孔猛的一缩。 “这!” 此刻他的面孔满是不可置信,眼神中第一次带着惊恐。 顶出裴戈铁骨伞的东西,似乎并不愿意理裴戈,伴随着重新翻滚的黑雾漩涡,立马消失在裴戈眼中。 “想要见你的,不是我呢……” 嘶哑的声音慢慢的开始响起,伴随着诡异的磨蚀声音,显得如此恐怖。 但是,仅限于此。 整个楼层开始震动,冰晶的黑雾诅咒逐渐消散。 “砰!” 第一根冰柱开始爆裂。 正是最远处,也是裴戈最开始见到的那一根…… 似乎被推翻了多米诺骨牌一般,第二根……第三根…… 爆裂声不绝于耳。 裴戈眼神一凌,立马回头看向自己的面前,面色发狠,眼中的血丝凝聚。 可不能在这里挂了! 因为,每一段冰柱,都似乎残余着一只厉鬼生前的绝望,在第二根冰柱无情的散落在地面上时,两种压抑的嘶吼便响彻在整个楼层中。 爆裂声才算是小事。 嘶哑的低语不断的哭诉着,影响着裴戈的心神。 哪怕经历了如此多的诡异,裴戈也难以抵抗混乱压抑的疯狂癔语。 毫无疑问,冰柱中保存的这些厉鬼保留下了他们执念中最为疯狂的一段。 (低语病院,低语的原来是每一只厉鬼还存在前的执念吗?) 双目充血,处于神色疯狂之中的裴戈一脚踏上了破洞的冰墙。 不知何时,其中蕴藏的黑雾在裴戈眼前散去,仅留下中空的洞口。 冰墙之后,是早已被开启的房间! 一脚踏开碎冰,裴戈下一段的铁骨伞就狠狠地抽了过去… “噗!” 大量的冰晶崩裂,一个满是碎裂痕迹的冰墙呈现在面前。 就差一下! 下一击,裴戈的膝盖狠狠地顶了上去。 第四根冰柱,爆裂! 这也代表着第四种低哑的声音响起。 同时,冰墙也破开了一个巨洞。 裴戈不想看慢慢蔓延在他身后的距离的诅咒,只想不计后果的离开这里。 恐怖的杀意,蒸腾在整个后层。 低语不绝,恐惧却在堆积。 裴戈身子一缩,朝着洞口撞去。 鲜血,划开了整个洞口。 “砰!” 第五根冰柱破裂。 这是最近的。 这一次,嘶哑的压抑仿佛就在裴戈脑后低语,从肺腑撕扯的残气轻抚他的耳膜。 趁着翻滚的功夫,裴戈躺在地上,还存有余力的他用脚一蹬,靠着墙边的木门准确的被他双脚抵住,挡住了冰面覆盖的虚无洞口。 “李清!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