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微露走到太阳当空,车队已经开了一个上午,但是断断续续地没有行驶多少路程,总是会遇上一些拥堵在路上的汽车,还有喜欢游荡的丧尸,到现在都还没到高速路上。 接二连三的停滞让很多人已经开始焦躁,甚至将这种不满波及到带他们离开这里的军队。 这是一个拖家带口的男人,但他的脾气显然没有那么好,遇到的变异藤条和路上接连不断的丧尸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耐心,此时急需要一个出气筒,刚对妻子和儿子破口大骂完,又看到路过的陆云鹤,便开始冷嘲热讽,“你们这些军人的能力怎么这么差?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在H市卡着,真不知道你们每天干什么吃的。” 因为陆云鹤也是穿着军装,这男人以为陆云鹤是救援部队的军人,便朝着陆云鹤撒气,但也不敢直接骂,只不过这话说得就是让人很不舒服,陆云鹤莫名躺枪,但军人的职责又告诉他不能和老百姓起冲突,只能当做没听到不理了。 陆云鹤直接忽视他,到前面帮忙推堵住路的汽车去了。 被无视的男人觉得他们心虚便更加嚣张,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他老婆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别骂了,却被男人一脚踹在了地上,“臭婆娘,想死啊?还敢教训起我来了。”男人淬了一口。 他的儿子立马奔到母亲面前搀扶她,小男孩的目光凶狠,像一头充满仇恨的狼,眼睛里的不满与愤怒被死死地压抑,男人看到儿子这眼神也怒了,走了两步要上前去教训他,母亲见势不妙,立马抱住儿子想要替他抗下丈夫的毒打。 男人刚抬脚,便被一颗飞来的石子击中了膝盖,痛得他立马倒了地,男人气急败坏地找罪魁祸首,就见不远处气定神闲的苏易泽靠着车,手里颠着石头玩,看向他的眼神不屑又张狂。 男人见苏易泽年纪不大,身边的人也都是学生的样子,便又开始输出污秽不堪的词来辱骂,这话听得周围的人都不适地皱了眉。 出发之前长官就命令所有人不许起冲突,如果闹事,直接踢出队伍,自生自灭,于是周围的人都在观望,并没有要插手的准备。 “你是哪里来的癞蛤蟆,逼逼赖赖的,叫得真难听。”许可媚给了男人一个白眼。 男人立马站起来,但膝盖被砸得很疼,走路只能拐着,就这样还想上前,苏易泽将手中的石块又一次扔出去,这次他用了力,直接在男人脚边碎成了渣,苏易泽冷淡地说,“你再走一步。”。 男人被苏易泽的气势吓到,脚步立马止住,突然失语,不前不后的,憋得脸红,他还没受过这气,居然被个学生给吓成这样,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还怕了你不成?到他车里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木棍,就是那种旧拖把上的那种棍,被他削短了点。 男人提着木棍朝他们的方向来,女人怕男人真的打伤那些孩子,又连忙挡在他身前,试图阻止他,暴怒的男人一把推开碍事的女人,手上没收力气,女人头撞在车上,顿时头昏眼花,血顺着额头留下,男人不加理会,一心要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 许可媚和苏易泽身后的江小道、袁邦杰等八人立马围上来,还有风哥和大叔,就连富贵儿也一脸愤怒地上前,气势逼人。 “败类!打老婆孩子算什么东西?”江小道嘲讽。 “就是,你个垃圾。”林零也骂。 “狗逼宰渣,嘴巴真贱,没用可以捐了。”明莉客观评价。 ...... “不是男人。”大叔更看不起这种人。 “坏人!”富贵儿的小脸也气嘟嘟的。 “你这人的嘴巴长得就像被爆过的菊花一样,满嘴喷粪。我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风哥的话最难听,但杀伤力最大,大叔连忙捂住富贵儿的耳朵。 一人一句说完,许可媚给大家总结,“大家说的对!” 被这么多人骂的男人牙呲欲裂,也不管他们人多不多了,冲上来就要打,大家也准备好好揍一顿这蠢货,被通知的长官带着人来了,长官不复平时那样总是笑眯眯的样子,站到两帮人中间,不苟言笑,神色威严,“干什么呢?要闹事吗?” 长官的语气十足压迫,许可媚立马告状,“报告长官,这个男人打老婆骂孩子,还莫名其妙说看我们不顺眼要打我们,差点吓坏我们,幸亏您来了。” “妙啊!”大家感叹许可媚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 “就是,就是,吓坏我们了。”其他人也开始演。 长官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又顺着许可媚指的方向,看到了倒在地上受了伤的女人,又看了看被制住还不停辱骂他们的男人,一声令下,“绑起来,先扔到他的车上,一会儿就不要跟着我们了,” 男人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唾沫星子满天飞,长官让人把他的嘴封住,世界瞬间清净了。又让军医给女人处理伤口,问了一下他们要不要和大部队一起走,女人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有作答,他身边的儿子替母亲说,“我们和大部队一起走。”毫不犹豫要摆脱这个男人。 长官点了点头,让人给他们又安排了其他车位,便离开了。 其他围观的人也散了,许可媚等人也去前面帮忙清理路障去了,留在原地的那家儿子朝他们深深地望了一眼,苦笑了一下,也感谢他们帮忙把这个人渣父亲赶走,毕竟他自己也受够了,可怜自己的母亲受了他一辈子的折磨,这下终于要解脱了。 很快清理完这一片路障,大家重新启程,只留下那个男人被绑在他自己的车上,不过给他留了一把很钝的刀,可以划开绳子,但时间会很长。 车队离开了,只有这孤零零一辆车留在原地,车里的男人被巨大的恐慌包围,连忙拿起那把钝的不能再钝的刀子艰难地割绳子,他歪着头,嘴里依旧不停,“狗日的,臭婆娘敢真的扔下我跑了,等老子抓住你,看我不弄死你,妈的。这群王八蛋,居然这样对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们。” 男人双眼充血,嘴里叨叨不停,像疯魔了一样,各种污秽词语不停辱骂,唾沫到处喷,似乎这样可以真的伤害到那些人。 车队离他越来越远,男人还在割绳子,手腕已经摩擦变的通红,他毫无章法,只是愤怒大叫,头在方向盘上咣咣地磕着,发泄一般,发出刺耳的鸣笛声,远处的丧尸被吸引来,但这些丧尸只会无用地撞车,男人便朝着车外的丧尸哈哈大笑,大骂它们是傻逼,等他一会解开绳子要开车撞死它们,碾成碎渣。 一道身影略过,朝着这辆落单的车来,男人还在挣扎,突然他发现车外站着一只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它和其他丧尸不同,它不动,只是在那里站着,静静地看着他,与他对视,男人立马出了一身冷汗,手上的动作加快,他闭了嘴,不再出声,但额头的汗暴露了他此时的慌张。 它慢慢走来,狰狞恐怖的脸颊越来越近,它到了男人的车门边,男人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那只丧尸却缓缓抬手,握上了车门把手,朝外一拉,车门就被它打开了,男人还没反映过来,已经被涌进来丧尸扑倒,丧尸争抢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一只眼睛没有了,胳膊也被扯断了,肚子被生生撕开,肠子被扯到了车外,他想尖叫,但喉间溢满了鲜血让他再无法发出声音,他的车摇摇晃晃,而他最终化作了丧尸的食物。 车队离开,没有人再关心人渣,或许也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不会关心他。 车队已经又断断续续走了一个小时,遇到一个加油站停下了。 长官让大家稍作休息,顺便解决一下午饭,每个人吃的都是从农场带出来的东西或原先各自收集的物资,许可媚他们的东西还算富裕,而且品类也不少,当初在酒店和服装店等待救援时到处收集了不少东西。 加油站只有工作人员和末世前来加油的乘客变成的丧尸,不多,在这里不能用枪解决,许可媚等人便自告奋勇去处理丧尸去了。 长官也由着他们去了,也非常放心他们,一路上许可媚他们这帮人总是最积极的,杀丧尸积极,清理路障主动,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们总是冲在最前面,别人以为他们傻,但其实他们才是最聪明的,不愿意让自己懈怠,越恐惧越危险,只有直面丧尸,和它们抗争,才能提高自己的能力。 许可媚现在提着球棒很容易地敲爆了一只恶心吧啦的的丧尸工作人员,就连富贵儿也能杀一两只丧尸了,但由于总是控制不住力气,场面一度很血腥,虽然富贵儿还小,看这些场景实在是不利于身心健康,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大叔也只能看着女儿这样成长,否则在末世是活不久的。 丧尸已经被清理完毕,加油站里面还有一间小超市,里面的商品保存还很完整,长官派人将东西全部清理出来,还让许可媚等人先挑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 在外面其他人羡慕又嫉妒的眼神里,许可媚他们毫无心理负担,大家各自拿了自己喜欢的吃的用的,不过也没多拿,临走时许可媚被长官叫住,让人给了他们一箱自热米饭。 许可媚:“给我们的?” 长官:“嗯,你们拿去吃,正长身体呢,别饿着。” 其实许可媚真的想说我们没饿着,不过这自热米饭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许可媚立马点头敬礼,“谢谢长官!我们一定会长高高的,不会辜负您的厚爱。” 长官被许可媚逗笑了,“去吧,让他帮你搬出去。” 许可媚美滋滋地带着一箱自热米饭回去了,江小道立马从那位军人手里接过,“谢谢谢谢,辛苦了,我来吧。”江小道笑得满脸谄媚。 许可媚向大家解释这是长官让他们补充营养长个子的。 江小道:“太好了,我刚才还不好意思拿呢,这长官真够意思。” 许可媚:“你还会不好意思呢?真难得。” 江小道:“那可不是,本来就给咱们开小灶了,咱再拿这稀有产品不是就没眼色了吗?” 许可媚:“没事,这是长官给我们的奖励,我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 箱子打开,十一个人每人拿了一盒,还剩下十三个,许可媚问苏易泽要不要给他二叔他们送去,苏易泽拒绝了,“没事,他们不缺,好东西多着呢。” 他们夹在车队中间,香气扑鼻的味道传到了前后,好多人羡慕地看着他们,但刚才看到刚才是军人帮忙送过来的,有几个人不满,认为他们凭什么能拿到这些东西。 不满地声音开始蔓延,有人去找军队理论,凭什么给许可媚他们单独的福利,这超市的东西应该给大家分了。 围在超市门口的那些人似乎抓住了军队的把柄,要求他们把东西分给自己,长官沉着脸,对这些人无法有好脸色,“你们说凭什么给他们单独的食物?就凭他们碰到丧尸时永远冲在最前面,而你们这么大的人都在车里缩着,靠一群学生保护,凭到了出力气的时候他们都会主动出力,而不是像你们一样躲在车里假装看不见。” “你们既然决定要跟着我们,就不要对我们的分配产生问题。” 没人敢在多说一句话,毕竟长官说的是事实,两句话就让他们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长官的首要任务是先供给养活自己的部队,他带出来这么多人,就算现在只剩下六七十人,但消耗也是很大的,何况他们本来每日的体能输出也很大,要保护这么多人,总得有能量来维持,这些人只想着不出力气白嫖东西,没人惯着他们。 那个受伤的女人和她的儿子也拿到了食物,当初他们的东西都留在了车里给那个男人,他们什么也没带,于是长官也分配了合理的物资给他们。 而那些要求分配物资的人其实并不是没有食物了,只是眼红别人,却又不肯出力,于是只能蛮不讲理了。 这会儿已经两点了,长官让大家再休息半小时,顺利地话下午就可以上高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