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川的人马进退两难时,新都城墙的破口处有一道晃晃荡荡的人影走了走了过来,那是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他穿着一身蓑衣头上戴着一个缺了一角的尖斗笠,两扛着一柄长的出奇的火枪搭拉在肩膀上。 他脚步虚浮,晃晃荡荡像是没睡醒一样走了过来,直到走到城墙边缘时看着原本厚重坚固守卫着新都的墙体倒塌时,他才微挑剑眉抬起头看向在浮桥上进退两难的南川人马。 “三号倒了,一号二号还有四号也差不多了。”扛着长管火枪的中年人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他上前两步踩在一块原本写着‘南叁’的巨大碎石上,放眼朝南川的人马看去。 “噢,博士已经把那些小家伙放出来了啊,那就好办了,死守住这里就行了。”披着蓑衣斗笠的中年人就这么盘腿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南川的人。、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中年男子,南川的领导者脸色微变,他拿起望远镜看去,但却看不真切,对方的斗笠挡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满是青茬的坚挺下巴。 “不应该,他难道……龙王到底在搞什么,居然没有拖住这四个怪物吗?!”南川的领导人浑身微颤,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东西,他猛地的回头看向岸边还未拆除的攻城器械,微微咬牙后犹豫的脸色转为坚毅,他一挥手大喊道:“不用管浮桥!抛弃桥上轴重和器械!给我冲锋!!火力班!用攻城炮轰炸城墙前方的那个斗笠男!把他给我挫骨扬灰!” 随着命令发下,浮桥上的南川人马抛弃轴重后行进速度快了何止一倍!与此同时一人臂长短的绿色结晶弹头的炮弹被填入攻城炮内,随着底火填装校准方位后,驾驭火炮的人调整好位置果断的扣下扳机。 砰!! 随着一声巨响,那枚炮弹拉着长长的翠绿晶莹的尾焰飞向斗笠男。 这枚用来攻城的碎晶蚀骨炮弹不仅对建筑的杀伤力惊人,对人类的杀伤力更为恐怖,只要血肉之躯沾染上半点碎屑,甚至是吸入了些微碎晶粉尘,那这个人就必死无疑!就算是能力者也根本扛不住体内脏器逐渐结晶化带来的痛苦,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绝对没有人想体验。 斗笠中年人也不想,于是他站起来了,左手和右手抓住手中长枪的枪管,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枚翠绿的碎晶弹头飞到他身前不到一米处。 手臂肌肉臌胀起来,一个个肌肉纤维犹如钢丝绞合而成的一样,坚韧有力,斗笠中年人做出了一个挥打棒球的动作,他将手中的长柄火枪当做球棒直接轮了出去,枪柄狠狠地拍在碎晶弹头的侧面,随着一声爆喝,他居然硬生生的将这枚弹头给拍飞了出去! “呦吼!本垒打!”斗笠中年人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似乎根本没有把那枚碎晶弹头当回事,而且被他拍飞的弹头不偏不倚直接向正加速朝新都奔来的南川人马飞去。 翠绿的弹头划过一道荧荧的轨迹,顿时浮桥上的南川人马被吓的面无人色,甚至有人转头就逃。 但在那颗弹头即将落下的刹那,却猛的停住了,或者说……被人一把抓住了! “独孤闲!你还是这么贪玩!”那人大吼一声反手将手中即将膨胀破裂的弹头投掷向高空,然后深吸一口气,他的胸膛猛的膨胀起来仿佛装进去了数个气球一样! “灭!”一股肉眼可见的恐怖白色气浪从他口中喷出以数倍音速的速度将那枚碎晶弹头完全粉碎磨灭连一点渣滓都没留下。 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独孤闲看着这位南川强者顿时爽朗的哈哈大笑,然后鼓起掌来赞叹到:“接的好!吼的漂亮!不愧是小猪你啊。” 那人额头鼓起井字型的青筋怒吼道:“我叫肖竹不是小猪!!!” “知道啦小猪。”孤独闲笑嘻嘻的抠了被震的嗡嗡响的耳朵,他眯缝着眼问道:“小猪你是何年何月出声的啊?” 小猪……不是,肖竹面沉如水低喝道:“我生辰何日与你何干!” 独孤闲将手中的火枪交到左手,右手搓了搓鼻头微笑道:“这样我才能在你的墓碑上雕刻生于何年死于今日啊。” 肖竹脸色一变,他的第六感在疯狂报警,本能的就想躲开独孤闲手中的枪口,但就在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也什么都看不到了,无尽的白色光芒已经将他淹没。 这一刻新都南方升起了一轮比天上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轮! 无止境一般的能量洪流从独孤闲手中的枪管里涌出,这些能量代表着光与热,一个喜欢钓鱼喜欢午睡的中年男人,却是整个新都最接近太阳的人! 舌看着南门处冉冉升起的新日后就不再关心那里的动向,新都有四王,分别是寂静,辉日,渴望以及凋零。 独孤闲就是四王之一的辉日,作为A+级能力者,他的能力非常普通,只是很正常的能量放出和操控而已,但他对能量的精细操控以及那庞大到无穷无尽的能级总量,让他几乎无敌于人世间。 这家伙的能级总量几乎是其他三王的总和!就连九十九万上限的能量勘测仪都无法估量他的能级总量。 而且这家伙就是当年带队去南川的领头者,夜母和十三议会就是他打残的。 总而言之,这个中年帅大叔除了是个懒癌晚期外加喜欢钓鱼外,几乎是没有人能战胜他的。 舌将视线移动到北区的门洞处,那里是冻土部队踏足的地方,而且这些家伙已经入侵了进来。 她捧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所以对付他们,应该让凋零上场了吧。” 手持简陋冷兵器的冻土战士们像是一群恶兽一样冲进了城墙内,他们贪婪的低伏下身亲吻着黑色的土地,被冻土冷风吹的僵硬的手指陷入泥土中用力抓揉,像是在对美丽女子施暴的恶徒一样贪婪渴望。 “毕竟这片大地,是他们世世代代的梦想啊。”舌看着镜头内出现了一名穿着格子衫,左手拿着调色盘,右手握着画笔,身上口袋里还插着钢笔铅笔蜡笔等各种各样绘画工具的人出现后,她就果断的关闭了北部的监控器。 “希望你们能有好梦。”她才不想看凋零,那家伙的‘画’她看一次做一次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