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啊,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将军府对不起你的。” 说着的同时,索卜拉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尴尬的失落,对两名随从吩咐道, “你们两个、将何德这小子交给你们将军爷,同时把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给他老人家,请他处理吧。” 说完,连看都不看那个何二管家一眼,对宗吉元和史思文道, “我们走吧。” “好的。” 宗吉元淡淡地一笑、拉起史思文,跟在索卜拉身后、走出了这家饭馆。 不过就是隔着一条路,根本已经没有多少步远了,可刚刚来到了街上,宗吉元又将脚步停了下来, “索兄,你真的想让我们住到你这将军府中去么?” “唔、是啊,怎么了、吉元你不想去么?” 索卜拉似乎有些紧张,连忙询问道。 见他完全就是一副、生怕自己会从其身边消失的表情,宗吉元轻轻一笑、道, “索兄不要误会,既然来了,我就不会不明不白的就离开此地。只是、今天兄长您刚刚回府,令尊和令堂又特意为你设了晏、还请了客人,我们表兄弟二人不打声招呼、就贸然登门,似乎不太好吧。” “这……倒也是,只是、让吉元你住客栈的话,为兄于心难安。” 索卜拉听了、立刻发起愁来。 宗吉元一双秀丽的眉尖挑了挑、道, “住客栈?谁说是要住客栈了,索兄你不是在别处有座私宅么?难不成、是小弟我想错了,还是那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二人去不得么?” “啊?吉元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她一语点破,索卜拉惊讶得嘴巴都张大了,可很快又略显沮丧地道, “那座宅子是我前不久刚刚买的,到手也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且还没有完全地收拾好,若是要让吉元你住在那里的话,不会让你们觉得委屈么?” “瞧你说的,哪来的什么委屈啊,兄长只管带我们去,住处越清静才会越好,也正合了我们表兄弟俩的心意。” 宗吉元满不在乎地笑道。 见到她那清丽的笑容,索卜拉终于放松下了心情、道, “那可就更好了,我正担心会有什么事情考虑不周的,给吉元你惹麻烦呢。” 既然已经说好了,三人索性上了马车,由索卜拉赶着,绕过将军府,朝着后街走去。 还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将军的眼力,眼前的这座小院虽不豪华,却显得古朴幽静,十分的肃雅。 上前拍了拍门环,立刻有一看就知道是夫妻俩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仆人开门迎了出来。 打了个招呼,三人便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层院子,算是个小三合院儿,一水儿的青砖建成,里外收拾的也很干净,宗吉元四下里瞧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兄长特地将此处买下来、莫非是要金屋藏娇不成。” 其实,宗吉元之所以会提起、“索卜拉有私宅”的这件事,也是刚才从那两名陪他们过来的亲随、表上的表情上看出来的,所以,顺口揶揄了对方一下。 谁知,这本是一句玩笑的话,居然令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少将军,眼圈儿红了起来,沉了沉才道, “其实、这个院子是我买来送给你的……” “哦?” 宗吉元还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心跳不禁加快了不少,可表面上还做出不在意地道, “兄长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座宅子又有什么用啊。” “唉——” 索卜拉边示意让他们表兄弟二人往里面走,边叹了口气道, “是为兄先有负于你啊……吉元,当知道你在辽东被人陷害时,我就想、有没有可能吉元会来找我呢?想着想着,就将这宅子买了下来,所幸的是,你还真的来找为兄了。” 从二人相认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宗吉元就已经发现、这位原本很豪爽活泼的少将军,此时竟然会变得忧郁起来。 虽然猜出多半是因为他已经成亲、而且还一下子就娶了俩这件事,可毕竟自己和索卜拉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婚约,有的只是一个玩笑般的“定情物”、玉扳指,这又根本算不得什么,若真的主动提起来,未免会显得尴尬。 这样想着,宗吉元也只能一语带过、笑道, “嗯,做的不错,看来我真的没白交索兄这位朋友。” “只要吉元满意就好,” 此时,索卜拉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将两名仆人叫了过来、道, “这两个人、就是为兄安排在此做事的,有是什么事情的话,吉元,你们兄弟二人就吩咐他们去做就好。嗯……、我现在得赶回府中去了,刚回到京城、事情肯定又不少,今天恐怕不能过这边来了,不过、明天一早我一定会过来的。” 然后对两个仆人嘱咐着, “老三、张妈,这两位公子是本少将军的好友,你们要心侍候着,回头我自会让人将所需要的钱财物品送过来的。” “少主人、您只管放心好了,小人们一定尽心尽力。” 其实不用叮嘱,这二人也已看的出、自家少主人带来的这两个年轻人、绝对地位不低,便连连地点着头…… 就这样,表兄弟二人暂时住在了这里。 从辽东到京城,这一路的奔波、一程的忙碌,直到此时,宗吉元和史思文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虽然也只是暂时的,可毕竟在眼下不必去担心、去思考。 二人索性让两名仆人在前院儿里随意,没事可做时只管休息着,而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烧饭炒菜这样的事、都亲自动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文书院”度过的日子,这样一来,两下里都落得个轻松又自在…… 转过天来,果然一大早的、索卜拉便匆匆忙忙地登门了。 见他面带疲倦,宗吉元边沏了杯茶端了过来、边笑道, “兄长昨天刚刚到家,又得应付那么多的客人,一定辛苦了,何必这么早就急着赶过来呢?我们这里自是无事,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