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闹鬼了,可晴天白日的、也是如此,这世上总不会有嚣张到如此地步的“鬼”吧。 很快,这种“灵异现象”便传到了辽东县“代理知县”、江文举的耳中,这家伙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呈报给了王再先。 王知州得知此事、当然十分的“重视”,并当即推断出、那里十有八九就是宗家人的隐藏地,同时,十有六、七宗吉元也就藏在那里。 得出此结论后,王再先片刻不停地给江文举下达指令、并责问, “你是辽东县代理知县,辖下发现了异常,因何不速速带人前去查问?!犯人若是逃掉了、你又该如何来弥补?!本官现在命你立刻前往,随后本官自会从州衙调派人手、同时前去!” “属下、知道了……” 听到这个指令,江文举当时满额头的黑线。 谁都知道宗宅可是个十分不好惹的地方,当年就是那个宅子里面的人、居然可以和东山沟的那些贼人们巧妙周旋,后来还配合着官府一举铲平了那伙儿悍匪。 如今、他江文举手底下总共才有十个差役,若是知道被发现了后、那宗家的人索性孤注一掷、发起疯来,就他们这点儿人,都不够被那群人一撕的。 可又不敢违背那位王知州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带上所有能调动的人手,战战兢兢地朝着温盛堡而来。 果然,那座曾经令人胆寒、绕而行之的“温家凶宅”,此时却是生机盎然、温暖如春…… 咬了好几次牙,江文举才带着手下的十名差役、来到离着那座宅院的大门十几丈远的地方,看看这里应该算是“安全距离”了,这才吩咐手下一名差役、上前叫门,就说是、辽东县衙的代理县令江文举前来求见。 那名差役也是加着万分的小心,来到门前、敲响了那座并不比宗宅小多少的大门。 别说,还真没让他们等候太久的时间,高大的门扇、旁边的一道小门儿被轻轻地打开,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年轻人的头,吓得差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好奇地打量了差役一下后,年轻人又瞧了一眼躲得远远的、江文举他们那些人,脸上立刻露出十分好笑的表情来、道, “这位差官爷,到这里来敲门、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 差役猛醒般地答应道, “是、是啊,那边的那位是辽东县代理县令、江文举、江大人,他来此是想、想……哦、对了,是想要来拜望一下的……” “辽东县、代理知县……” 年轻人脸上的好笑表情更甚,几乎就是用“瞟”的方式、又瞧了离得远远的江文举一眼,道, “那还真的是抱歉了,我家主人为人澹泊,只想安稳度日,并不想同任何人交往。” “交、交往?” 差役顿时一愣,连忙又改口道, “不、不,我们大人他是因为公事登门的……” “公事?那就更没必要见了,” 年轻人轻轻地“哼”了一声、道, “我家主人从不与官府的人有任何的往来,公事就更谈不上了,各位还是请回吧。” 人家已经出言往回赶他们了,差役无奈地扭头瞧向、依然躲的远远的江文举。 此时,江文举已经急得不行,却还是不敢靠前,只好不顾“形象”地大喊着, “能不能告知一下、你家主人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能啊!” 年轻人学着他的样子、也大喊着, “我家主人为人低调,不想显露自己的身份!” 说罢,那扇小门也随之紧紧关闭,留下被吓了一跳的差役,以及愣愣地站在原地的江文举等人…… 而门内,刚刚关好门的年轻人、顿时忍不住地笑弯了腰,对身旁的其他人道, “瞧他们被吓得那副样子、还敢自称是什么‘代理县令’,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其实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宗宅少管家、李小龙。 还真叫王再先给猜对了,此时、住在温家大院中的,还真的就是从宗宅中撤出来的人们,以及其他相关的人等。 那日,宗吉元奔走了整整一天,第一站就是到了肖爷爷那里,而第二站、找的就是温家七爷、温家宁,让他们帮忙将亲朋好友们转移出来、分别安身,而住在这里的是最多的一批人。 可吃了“闭门羹”后的江文举当然不会甘心,却又没有别的办法,正在这里着急上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猛然一抬头、见远远地起来了一队车马—— 原来是辽阳知州王再先真的亲自赶来了。 江文举连忙迎上前去、几步来到车前施礼道, “属下见过大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那个宅子里的情形到底如何?!” 王再先看起来是真的急了,连官仪官威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地问道。 自己根本没问出什么来,可又不能一问三不知,江文举只得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果然、古怪……” “古怪?!” 王再先顿时一皱眉、道, “我难道只是让你说什么古不古怪的么?你倒是说说、如何个‘古怪’法?!” “这个、他们不让属下进门、连问话都不肯答一下……” 江文举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王再先气得骂道, “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用‘古怪’这一说法来搪塞本官,真是蠢材!快滚一边儿去,本官要亲自过去看看,那里住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着,向前一挥手,示意所有差役上前、并散开,将那座神秘的大院门前这一块封锁起来,然后让车停在门前不远处,吩咐手下差役们前去叫门。 不知是不是给了这位辽阳知州大人的面子,这回打开的、总算是正中的大门,而且、从门内缓步走出来的人,也换成了宗宅管家李森。 却见他稳稳当当地来到门前,站立于台阶之上、轻轻笑了一声,双手抱拳道,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辽阳知州王大人,不知大人您大架来此、可是有何贵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