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张的表现反弄得姐姐心生疑惑:“咋着了这是?为啥跑这么快。” 我看着太阳,慢慢调整呼吸,看着姐姐道:“为啥跑这么快?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地方不知道?” “不知道。”她摇摇头。 “太平间!” “啊!” 她显然吓得浑身一僵,但立刻被我拉扯着回到挂号厅。 大姨好奇我们这次怎么会这么老实地回来,我苦笑着回答说医院没啥可玩的,姐姐则沉默不言。 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太平间的事。 听说医院还未建设好,太平间也没盖好,所以尸体都暂时存放在地下室,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老茴香的尸体会丢,看来这事真得怨医院。 体检无恙,我在第二天得以返回校园。 不过我没想到刚进班就会被马德缠上。 “嘿!听说没?菜市场那边死了个老头儿。” 他一脸兴奋,显然不知道我才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 “嗯,知道。” “啊,知道了啊。”他神色有些失望,但立刻又兴奋起来,道:“那你知不知道那老头儿的尸体第二天又回到了菜市场?” “知道。”我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也知道?”他一愣,但又立刻嬉皮笑脸起来,“那你知不知道老头儿的尸体是怎么到菜市场的?” “嗯?”这下可算是问到了我心坎,我立刻转过头去顶住了他的眼睛:“怎么回的?你知道?” 他被我盯得不自在,缩了缩脖子,道:“可不,我那天晚上出门转悠,刚巧看见两个人顺着大马路往菜市场走,一个人走路姿势很怪,而且好像是在被后面那个人驱赶着走一样, 我当时没太在意,只是多看了几眼,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尸体回菜市场的事,而且看那老头的尸体和我前一天见到的那个走路怪异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别是你看差了吧。” “不会,看得真真的。”他回答地斩钉截铁,“我老马做事靠谱,不会诓你。” “可是尸体怎么会自己走?”我皱着眉沉思,这时马德突然靠在我耳边,悄声道: “那有什么不可能?你也是学道的人,连赶尸都没听说过?” “赶尸?”我耳朵情不自禁竖了起来,“这东西听是听说过,可是从没见过啊。” “想不想见见。”马德脸上又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容。 旁边的女生看着我们两人,斜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我连忙离马德远点,生怕被同学当做gAy。 “你要有办法我就跟你去。” “得了!你想看还不简单?今天下午带两块钱买个饼,给家里说好晚点回家,我今晚带你见识见识去。” 马德自信满满地走了,只留下我一脸懵逼。 这小子真的这么神通广大? 他的本事我是见过,不过我也同样见过他的疯癫。 他说让我见识赶尸这事,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又在发神经? 我不得而知,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去看一看。 怀着期盼的心情熬到下午放学,迅速收拾好书包和马德一起冲出教室,在校外买好垫肚子的烧饼,随后我跟在他身后一路向东,走向了我从前从未去过的一片区域。 我们家住的位置几乎是城区的最西,紧邻公园后山。 而马德带我去的地方偏偏是极东,那一片没有人居住,人迹罕至的地方,要不是知道他没坏心眼,我甚至以为他要把我拐卖掉。 我们家所在的位置常被叫做西山,而那里则被称为东山。 东山地区没有住户,就连马路都还未铺上柏油,几乎是片荒地,但在这荒凉的地方却偏偏有着一个很多人都要去的位置 ——火葬场。 据说整个城区,乃至附近几个县区、村子的所有火化作业都是在这里完成。 所以东山火葬场一直流传着很多传说,有的说火葬场一到了晚上就会有哀嚎声,有的说火葬场旁边的公墓里晚上会有人影来回晃动,还有的说火葬场的火炉会半夜里自己燃起来。 反正是一个比一个说得邪,一个比一个说得真,让人听了就会不自觉地去选择相信。 东山火葬场的“威名”我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机会去探索,所以那次算是我第一次前往东山,见识那座闻名已久的闹鬼圣地。 马德一边领着我往前走,嘴里也没闲着,冲着我不停唠叨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听起来倒是和他疯疯癫癫的性格相符。 经过最后一栋居民楼,往后是大约几公里远的无人区,路侧尽是杂草乱木,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地,上面抛洒着零星的垃圾。 马德看着那荒土发愣,难得安静下来,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却反倒弄得我有点不适应。 “看啥呢?” “你看见那些人了吗?” 马德眼神迷离地看着一旁,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压根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没有啊,你说哪儿?” “那儿。” 他将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依旧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但马德坚持那里有一群人,正排着队往西走。 “哪儿有人啊!要说一两个人还能说我眼神不好,可我总不会连一大帮人都看不到吧,那岂不是瞎了······”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异常,于是将话一转,试探性问道:“你说的“人”是人是鬼?” 马德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将目光收回到身边,继续和我谈天论地,只是话题转向了东山火葬场。 “你知道这火葬场的历史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我平白无故干嘛要了解一个送死人的火葬场? “东山火葬场只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叫法,其实那里并非纯粹为火葬场,而是一个很大的殡仪馆,专门用来承办丧葬相关事宜,负责运送尸体,尸体美容、火化,寄存骨灰等任务,管理服务周到而且全面,回头可以了解一下。” “算了吧,我还是想多活几年。”我连连摆手。 “毕竟是办丧事的地方,整天都有死人进出来往,那地方也没免掉被人编出鬼故事。” “那是,”我点点头,“现在有点什么苗头都能用来编个鬼故事,就算走路上被自己左脚绊右脚摔个跟头都能说是鬼掹脚,这种事······呵呵,听听就好。” “那可不一定。”马德突然将脸贴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