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似笑非笑地说,“那就是道童子的命格,天魔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的降生,哈哈天道总是这么难以捉摸,妙哉,妙哉…n 我已经崩溃了,抑制不住大喊道,“疯子,你们全都是疯子,我就是我,我是陈凡!” “别激动,听我慢慢把话说下去!” 刘老三按住我的脑门,缓缓说道,“你身上同时具备两种命格,正是这两种不同的命格才造就了你,你既是道童子,也是天魔的一部分,同时你既不是道童子,更加不是天魔,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喃呢道,“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刘老三沉声说,“如果你真是天魔转世,早就为人间带来杀戮和血腥,那么,不仅是我们,连你爷爷也容不下你!你虽然融合了天魔的一魂一魄,然而那一魂一魄却和道童子的命格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另一种存在,跟你打个比方吧” 刘老三想了想,又说道,“一杯清水中混入了浓墨,它就不再是单纯的水,也不再是浓墨了,而是一种比水要深,比浓墨要淡的东西,你什么都不是,就你是自己!” 我已经彻底被绕晕了,感觉脑仁针扎似的疼,死死捂着脑袋说,“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定要晩生六年,为什么会有道童子的命格?” “这个......” 刘老三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一点,你爷爷在书信中没有讲明白,他只说你是一个变数,也许会成为彻底斩灭天魔的契机所在。“ “为什么?” 我太阳穴跳动,情绪快要崩溃,“你们不是说,天魔是永生不灭的吗,为什么现在又有斩灭他的可能了?” “因为现在的天魔,已经缺失了一魂一魄,不再是完整的天魔了。” 刘老三忽然咧嘴一笑,伸出食指,重重地点在我脑门上,“而你,则具备了天魔的一魂一魄,也就具备了斩杀它的能力,天魔不会被任何东西杀死,即便天道神罚也不能彻底毁灭它的元神,在无尽的岁月中,它的元神可以不断地重生,能杀掉它的,只有它自己!” 玄光和尚露出一脸痴肥的笑容,“小施主,现在你明白了吧?天魔选择把那一魂一魄附在你娘的胎心上,实则失算了,吃了一个天大的亏。他不仅没能借助你的身份重临人世,反倒把你培养成了唯—能够斩灭它的兵器。” 听完这个故事,我已经满头都是冷汗,又苦笑地把脸抬起来,面对刘老三说道,“那为什么我爷爷又让你杀了我?” “因为你是个变数,毕竟在你身上有着天魔的一魂一魄,连你爷爷那种深不可测的修为,也测算不出你将来的命运,你爷爷很担心,你会走上一条邪路,破坏他耗尽一生心血的布局,一旦你成了魔,必须在你未成气候之前,彻底将你抹除掉!” 刘老三很认真地说,“这样一来,天魔那一魂一魄便会跟着你一起消失,下一次轮回不知道要多久,至少可以保证几十年的太平。” 他一脸欣慰,望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慈和的笑容,又说,“幸好我看到的,是一个心地淳朴、本质善良的陈凡,也不枉你爷爷对你这么高的期望。” 我苦笑道,“如果你当时看到的,是一个凶神恶煞,蛮不讲理的混混......” “那你绝对活不到今天!”刘老三的眼神蓦然一寒,眼中射出两道精芒,笔直地落在我身上。 我心底发寒,瘫软地坐倒在地,苦笑半天才说,“那……跟后山有什么关系?陈家沟的劫难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天魔留下的邪气在作祟!”刘老三一脸无奈,深深叹了口气说,“三十年前,当天魔的魂魄寄生在你娘的胎心之上的时候,它的邪气便被剥离出来,仍旧镇压在法葬天棺之下,本来,以法葬天棺的锁魂之力,是可以继续镇住那道邪气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爹又......“ 刘老三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我一脸苦涩,“敢情我爹妈都是祸害,两口子轮流闯祸。” 刘老三苦笑道,“这也不能怪你爹,发现你娘怀了魔星之后,你爹把怨气都发泄在法葬天棺上,正是这具棺材害了他即将出世的儿子,他情绪失控,打算毁掉那座天棺,结果却.....“ “却怎么样?”我追问道。 “结果自然是把邪气全都放跑啦!” 刘老三咳嗽一声说道,“等你爷爷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发现你爹你娘全都遭了天魔暗算,无奈之下只好联系了我们三个,集合佛道两家的念力,一同将那邪气镇压到后山,可惜耗尽心血,那封印只能勉强维持三十年,三十年后,必须有人修补封印,以免邪气泄露,生出祸患,所以我跟大和尚不得不来。” 说到这里,他面带苦涩地说,“可惜还是来晩了一步,你爷爷在信中告诉我,三十年后的今天,陈家沟将会大祸临头,我原本不是太信,如今看来却......” 我忙说,你先等等,你刚才说,我爷爷当年一共找了三个帮手,其中一个是你,一个是玄光大师,那第三个呢? “就是孙家的门主,孙不言!” 刘老三哼笑一声,“这老鳖孙一直跟你爷爷面和心不合,为了当年的一点陈年旧账耿耿于怀,说来说去,是他自己心眼太小,不甘心屈居人下,不过他在三十年后还能遵守约定,这点倒是让我很意外。“ 玄光和尚苦笑道,“只可惜这位孙家门主心气甚高,并不将我们这帮老友放在眼中,居然不打个照面,便私自出手动了封印,现在邪气外泄,还不如不来。” 刘老三冷笑不止,“你还能指望这老鳖孙干什么好事?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畜生活到今天,绝对是个祸害!” 我忽然很想笑,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可真说到我心坎上了,刘老三活了一百多岁,要说贼,谁能鸡贼得过他? “怎么,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刘老三察觉到我的笑容,不咸不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