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淞洋哭了一阵,自觉没趣,便到柴房寻了一把除草栽花用的小铲子,在空地上挖出了一个小坑,然后将笼子中的画眉鸟捧出,笼子则是被他丢到一旁。 画眉鸟刚被关淞洋放在坑中,还没来得及掩埋,天空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还伴着一道道闪电霹雳在空中不断炸响。 关淞洋不过是个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恰巧这哭声被赶来的关俊才听到了。 他刚才一时心烦,这才丢下了儿子,可关淞洋终归是他的宝贝疙瘩,这不,关俊才赶紧跑过来,要将他的儿子抱到屋里头避雨。 看着在雨中嚎啕大哭的关淞洋,关俊才这个做父亲的又怎能忍受,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些。 就在关俊才即将要跑到儿子面前的时候,又是一道霹雳炸响,关俊才被雷声一震,只觉得头脑发昏,眼前一阵眩晕,一不留神一脚踩在了关淞洋刚才丢弃在一旁的鸟笼上。 关俊才连声都没来的及出,一头栽倒在地,脸正好进了那个已经灌满水的坑里面。 按理说能埋画眉鸟的土坑,应该不会有多大,也就是比正常的海碗还要大上一些,灌满了水同样不可能有多深。 可关俊才栽到水坑里之后,一时之间没起身,在地上不住地挣扎着。 关淞洋见状,一边大哭,一边跑回屋里找人帮忙去了。 等到众人匆匆赶来的时候,关俊才的脸埋在水坑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死了。 关俊才这一死,一大家子人走的走,散的散,没了主心骨,关家的实力很快就一落千丈。 本来关俊才在世的时候,借着疲术师这把锋利的刀,已经为自己铲除了不少陵城的对手,而这佟辉就是他想要铲除的最后一个对手。 只可惜痊术师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命丧黄泉了,佟辉因此无意中捡了一条小命。 佟辉坐收渔翁之利,接管了关俊才大半的家产,成为了陵城新一任的首富,不过此人倒还算得上仁义,没有做些仗势欺人的事情。 如今此刻亲自前来,莫非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 “刘先生,您快救救我儿子的命吧!” 佟辉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虚的,刚一看到刘老鬼,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不住地哀求着。 “这...您先起来,总要把事情讲清楚吧?” 刘老鬼强忍着困意,连忙把佟辉从地上扶起来。 “是这样的,前几日小儿在家突然昏迷,直到如今也不省人事,想来是中了什么療症,这才请刘大师出手相助啊!” 我在廖老疯子旁边悄声问道:“老疯子,啥叫療症啊?“ “简单点说就是鬼上身,不过我当年走之前已经将陵城附近大大小小的鬼怪给荡平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能害人的鬼怪了啊。” 这话听得我嘴角一抽,这么粗暴直白的做事风格,倒还真符合廖老疯子的性格。 刘老鬼的脸上显现出了为难之色,昨天一晩他可谓是把近几年的刺激都攒到一起经历了,此时的刘老鬼真是又累又困,实在提不起精神。 要不是修炼了十来年的道术,只怕现在那颗小心脏早就被刺激的跳不动了。 廖老疯子见到了刘老鬼为难的神色,开口说道:“咱们都累了一晩上,倒不如让我大徒弟过去看看吧。” 我:“???“ 合着我昨天那晩上就不累呗?普天之下哪有这么黑心的师父啊! 佟辉同样听见了廖老疯子的建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听他言语之间与刘老鬼颇为熟悉,一时也不敢轻视他。 刘老鬼笑着扫了还在气鼓鼓的我,说道:“年轻人确实应该多锻炼锻炼,这样吧,我就让刘小鬼和你徒弟一起过去瞧瞧。” “这” 佟辉无语的看着我们两个人,这不就是两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孩子吗,刘老鬼做事怎么这么敷衍啊! 他可不敢把宝贝儿子的命就这么交在我们两个的手中,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廖老疯子三人早就回房休息了,只留下我和刘小鬼二人看着他。 佟辉咬了咬牙,只希望名师能出高徒吧,幸好他来之前还请了另一个有名的大师,也算是两全之策了。 不愧是做了陵城首富的人,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换上一副笑脸,热切的对我们两人说道:“时候不早了,两位小英雄跟我来吧?” 我沉默不语,高冷的点点头,廖老疯子曾经说过,对付这种带着成见看人的人,一定不能展露出任何的情绪。 特别是不能一脸热切巴结的凑上去,那样只会被这种人认为你没有本事,能有好脸色才是怪事。 佟辉在前面带路,不时还回过头看看我俩,我稳如老狗,和刘小鬼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见我风轻云淡,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样子,佟辉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刘小鬼悄悄地对我说道: “小一哥,师父他从来没教过我道术,学的都是捞尸人的本领,对于活人还真没有办法啊!” 我虽然面色平静,心里也在打着退堂鼓,虽说跟着廖老疯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天,身上也带着不少本事,可万一没能解决,那岂不是丢人现眼吗? 心里虽慌,我仍然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小事而已,不要怕,有你小一哥在呢!” “嗯,我相信小一哥!” 刘小鬼重重的点头,看起来十分相信我说的话。 我一头黑线,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说什么都信,看来是没经历过廖老疯子的毒打啊。 跟着佟辉进了陵城,我们两个还想着在陵城里多玩一会儿,却被佟辉生拉硬拽的给拽走了。 到了佟辉的府邸,看见卧在病床上的佟辉儿子,我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佟辉儿子身上的并不是什么厉害的鬼怪附体,冤魂索命之流,而是中了巫蛊之术。 “嗨!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同心蛊啊,我当是多大的事情呢。” 我半真半假的大声说道。 “黄口小儿,休得在这里大放厥词!” —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