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炳指着不远处的廖疯子,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怎么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关俊才好端端的突然就变成了别人? 廖疯子背着手数落道:“就你们这些古滇国的余孽,简直和你们的祖辈一模一样,成天不思进取,只想着用邪恶的疤术来害人,倒行逆施,残害百姓,这样要是还不灭亡,当真是天理难容!” 炳作为古滇国后人,孤苦漂泊了一辈子,可以说他现在活着的目的都是为了复兴古滇国,显然听不得别人说古滇国的半点不是,原本血红的眼睛变得更加红,咆哮着说道: “放肆,如此侮辱古滇国后人,我今天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炳使劲抖动,身体上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孔洞,从里面源源不断的爬出各式各样的毒虫,场面十分骇人。 看到这一幕,廖疯子也是头皮发麻,一阵恶心,没想到这炳还真下得去狠手,竟然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培养疲虫的器皿,可以说燔已经化为了疲体,只要疲虫不灭,那他就可以不断的重生复活。 “来得好!“廖疯子低喝一声,双手各夹着两道黄符,用力一甩,黄符如利箭一样飞在半空中,变换成两条火龙,互相纠缠交错,隐隐还能听到龙吟之声。 这两条火龙盘旋了一会儿,径直冲向地上的疲虫群,顷刻间就焚烧了大片的疲虫,散发出十分难闻的烤肉气味。 燔同样操控着疲虫群化成一条毒龙,与那两条火龙交战起来,没想到这毒龙竟然恐怖如斯,没过一会儿就打得两条火龙节节败退,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两条火龙每次焚烧掉的部位,很快就由炳身体里涌出来的疲虫给迅速补上,而每消失一大片的疲虫,火龙火焰的温度就减弱一分,到最后,两条火龙终于不堪重负,长啸一声,轰然炸裂。 炳一边操控着毒龙,一边十分的得意地大笑道:“怎么样,哪怕你是关俊才请来的道家高手,也同样不是疲术的对手。” 燔此刻以为廖疯子是关俊才专门请过来对付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独吞诡棺,他这么说,廖疯子也没心思,更不愿意去给他解释,两人再次比斗起来。 只见大批的疲虫调转方向,迅速的回到燔的体内,还有不少的痊虫直接吞吃了他的身体,等到疲虫重新凝聚成一具身体的时候,炳原来的那具破败的身体,早就被疲虫啃食的一干二净了。 由于是疲虫组成的身体,燔说起话来十分费力:“你...死!” “我倒是还挺佩服你的,为了实现那可怜的幻想,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放弃了。”廖疯子看着已经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炳,叹息地说道。 随后,廖疯子口中不停念诵金光咒,身体明光大放,通体像是鎏了一层厚厚的黄金,看起来十分的坚固。 两人扭打在一起,燔的招式源自古滇国地区,变化多端,虽然厉害无比,但是碰上无赖加无耻的廖疯子,一时间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廖疯子根本不与其正面进行交锋,反而是不断的迂回攻击,虽然每招每式造成的伤害都不大,但是却打得其狼狈不堪。 打了一阵,炳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顿时心生不妙,这天马上就快要亮了,他的这些宝贝疲虫是见不了太阳的,否则就会被焚烧的丝毫不剩,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披着黑袍的原因。 趁着炳分身的时候,廖疯子抓住了机会,一脚狠狠踢在炳的脸上,踢散了大半边脸的疲虫。 炳借着这股反冲之力,倒飞到诡棺旁边,控制着疲虫不断地自杀,在诡棺周围勾画了一个奇异的图案,嫡要牺牲自己,以求古滇国第一任国王能够破除封印,重新出世! 廖疯子却站在一旁,没有加以阻止,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炳的所作所为。 在耗费了一大半疲虫之后,这道图案终于被炳勾画完成,黄河诡棺也在不停的抖动着,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棺而出。 “哈哈哈,滇王即将出世,你们都将会成为古滇国新的子民!”炳用自己仅剩下的一半身子,激动的蠕动着,呐喊着。 “臣服在古滇国的威严之下吧,臣服在伟大的疲术之下吧,你们这些贱民,哈哈哈,嗝!” 燔只笑了一半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变的笑不出来了,只见诡棺棺盖早已经拍在地上,棺材里面坐起来一个人。 那人面色苍白,八字胡,头发黑白参半,身形佝偻,身上还穿着粗布麻衣,怎么看也和传说之中的古滇国国王的形象挨不上一点边。 这人当然不是什么古滇国国王,而是老早就躺在棺材里的刘老鬼,那黄河诡棺也是假的,真的诡棺早就被村民们给重新掩埋起来了,眼前的这具黄河诡棺,是廖疯子让关俊才请来最好的工匠,采用人歇工不歇的方式,马不停蹄的按照原样赶制出来的。 这种赶制出来的棺材自然还有很多的瑕疵,只要稍微仔细辨认—番,立马就会知道这是假货,可是炳又没有见过真正的黄河诡棺,只是凭借着祖上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和自己多年来捜集的资料来辨别,他见这具棺材上面的不少特征都能够与传说相吻合,直接就将其认定为真的诡棺。 “哎呦,这棺材还真不是给人准备的,在里面可把我给憋坏喽!”刘老鬼伸着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这...这”炳已经彻底被二人骗的呆滞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功,竟然一朝化为乌有! 刘老鬼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对着炳残缺的身体倒了下去,只听毗毗之声不绝于耳,炳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不停地翻滚嚎叫着。 瓷瓶里装的倒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廖疯子专门收集的克制疲虫的各种药材,将其碾成汁,又混合着自己的陈年童子尿,悉心调配而成。 疲术虽然凶厉狠毒,可是毕竟也是几百上千年的老东西了,时至今日,早就已经有了各种应对的方法。 随着燔叫声的不断减弱,这位古滇国最后一位后人,也随着历史长河流逝了,古滇国终究只是成为了一个神秘而恐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