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许邦贵的同伙,也许就藏在顾老板家!”孙倩发出了难以置信地惊呼。 “小声点!“我急忙比划食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观察四周,随后对孙倩说道,“目前只是猜测,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说明这点,所以我必须返回顾老板家调查下情况,你先把浩子送回去吧,等我调查出结果之后再找你商量!”“不行!”孙倩俏脸苍白,快速抓着我的胳膊,说你跟许邦贵交过手,应该知道这帮家伙的厉害,万一..... 我摆手笑道,“放心,就算斗不过,我至少还有脱身的把握,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就行了。” 孙倩还想说什么,被我直接摆手打断,随后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别墅后面的树林中潜去。 绕到别墅后面之后,我先是观察了一圏环境,发现别墅围墙并不算高,也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装置,但是围墙内那几条猛犬却是个大麻烦,这玩意嗅觉灵敏,而且攻击性很强,我虽然不怕,可一旦被它们纠缠,势必会暴露自身。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脑海中思索着自己从刘老三那里学到的各种法咒,忽然眼前一亮,从口袋中摸出几张黄纸,手指飞快折叠,将黄纸叠成一个小型的千纸鹤,并指如剑,在千纸鹤上凌空画下几道符咒,然后对着纸鹤猛喷了一口气。 展开手心时,纸鹤轻轻摆动翅膀,轻飘飘地悬浮起来。 我将法咒一引,指向别墅内侧,纸鹤立刻扑棱翅膀越过墙头,随后我快速起跳,单手扣在围墙顶端,借力弹跳起来,将脚尖踩在围墙上定睛打量,见纸鹤已经射向院中,在那群猛犬头顶上盘旋。 我将手印交叠起来,默念了几遍咒语,随后将手腕一压,纸鹤立刻燃起黄烟,沿着那几条猛犬鼻孔渗入进去。 几条猛犬集体打了个喷嚏,飞快站起来望向我,通红的眼球弥漫着狂暴和凶狠,没等这些猛犬吠叫起来,我轻飘飘地打了个响指,几条正要扑向我的猛犬纷纷好似喝醉酒一般转圈,没多久便依次栽倒。 搞定这些猛犬,我立刻翻身跃下墙头,蹑手蹑脚走到这群黄狗身边,依次检查,发现基本都僵直不动了,这才敢大声喘气,慢慢朝着客厅位置摸索过去。 客厅外的落地窗并未关紧,室内漆黑一片,我走到门口,目光在室内轻轻一扫,没有察觉到活人的气息,将腰腹往下一弯,侧身滚倒扑向沙发。 之前我已经打量过这客厅的环境,知道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先将自己藏匿起来,再摸出一面罗盘,捜索那股阴气的确切方位,罗盘上的指针似有所感应,立刻笔直地指向身后,我偏移视线,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看见了螺旋形的楼梯。 我这罗盘经过特殊加持,既能分辨阴阳,也能捕捉阴气,降头师因为常年和阴法或者尸体打交道,难免会受阴气侵蚀,所以罗盘能够清晰地指引对方的方位。 这种别墅一般都是复式结构,螺旋楼梯是通往二楼的唯一通道,看来这次要寻找的目标就在二楼。 想到这里,我急忙将罗盘捧在手中,蹑手蹑脚走向二楼,由于没开灯,整栋别墅漆黑一片,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沿着楼梯一路往上走,大概上了三十级台阶,心中隐约觉得不对,这楼梯哪会这么长? 糟糕,难道被发现了? 念头流转脑海,我立刻将视线转向脚尖,发现楼梯夹层上居然刻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泰文经咒,心中顿觉一紧,本能地洒出一把朱砂,将刻在上面的泰文经咒覆盖。 滋滋! —股白烟弥漫,泰文符咒的颜色正在渐渐变浅,然而我却变得有些提心吊胆,因为白烟并未立刻散去,反倒形成了好几股气流,将整个螺旋楼梯盖住,当我感觉不对劲,急忙转身冲下台阶的时候,却发现返回的路已经不见了。 整个楼梯好似悬空,既看不到头,也看不见尾,视线中是一片飘荡的薄雾,如阴云笼罩隔绝掉了我的视线。 又是阵法! 我立刻将目光眯起来,上次抓捕许邦贵之前,我和孙倩同样经历过类似的遭遇,不过对比上次,这一次的法阵威力则要弱了许多,倒不是因为布置法阵的人实力不够,实在是时间仓促,对方来不及布置太多。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布置阵法将我困住,足以说明这家伙的能力极强,我屏住呼吸,一边寻找阵眼,一边朝着无尽的黑暗中朗笑道,“是哪位前辈在这里布阵,还请现身一会!” “小子,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来?”黑暗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化作一片跌宕的冷风,在走廊上阴恻恻地飘着,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显得十分森怖低沉。 我双腿不丁不八地站好,若无其事地笑笑说,“纯属意外而已,既然我找来了,为何不敢现身相见?” 黑暗中那人发出一声冷笑,“想见我?等你破了阵再说吧!” 随着这一道冷哼响起,悬梯上下卷起了更加剧烈的诡雾,如一层层纱帐在空中飘卷腾飞,我脚下是一片涌动的迷雾,阴风外涌,冷飕飕的冰凉感顿时扑面而来。 我诧异道,“生死河?” 生死河并不是真正的河流,而是一种煞阵,这些笼罩在我脚下的白雾并不是寻常雾气,而是掺入亡灵怨念的死气,据说掉落生死河中的人,灵魂也被这煞阵抽走,最终神魂游离体外,成为这生死河中的一部分,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 “还算你有些见识,这是你们中原的阵法,小子,你有信心破得了吗?“黑暗中那道笑声,阴怖而沙哑,夹杂着掩盖不住的得色。 对于法阵我并不太擅长,不过术道这一门触类旁通,所谓法阵即是利用自然之力,只要找准阵眼,就没有破不掉的阵法,我一挑眉毛,大笑出声道,“想不到你一个外来法师,居然会懂中原的奇门之术,法师果然很博学,我很想知道,你和上个月死在我手上的许邦贵又是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个弃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