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晩,我们走的疲惫,便在一条小河边准备休息,这荒郊野岭的又寻不到什么野鸡野兔,干脆我就挽起裤腿,准备下河捉鱼。 “咕噜噜“ 一阵肚子叫的声音传来,这可不是我发出的声音,而是在一旁仰躺着的廖老疯子,这家伙倒是会享清闲,把我扔在水里捉鱼,自己却跑到一边休息去了,想起来就气得我牙痒痒。 “喂,你这小子,让你抓个鱼都在那磨蹭半天,都快把你师父我给饿死了!”廖老疯子不满地嚷嚷道。 我一手拿着削尖的木棍,一边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安静点,要是把这附近的鱼都给吓跑了,咱们今晩就得喝西北风了。” “切,抓个鱼还磨蹭半天。”廖老疯子不屑的讽刺道。 我也有点生气,干脆把手里的木棍一扔,带着些怒气说道:“那你来抓吧!” “我来就我来!”廖老疯子说完,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四下张望着,突然眼前一亮,搬来了一块大石头。 我在旁边挖苦道:“我说老疯子,你不会是想用这块大石头把鱼给砸死吧?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廖老疯子没有理会我的话,反而走到河边,奋力的将大石头扔进河里,轰的一声,溅起了大片水花,把我淋了个通透。 “老疯子,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的衣服全湿了!而且,你把鱼都给吓跑了,今晩我们是彻底没得吃了!”我生气的对着廖老疯子吼道。 廖老疯子却拍拍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急什么,等着瞧吧!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震惊了,只见河里渐渐的浮出了不少的鱼,粗略的看来,起码有十几条,这下晩餐可是不用愁了! 原来廖老疯子用大石头砸的并不是水面,而是水底下的另一块大石头,两块石头相撞,发出巨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就把不少的鱼给震晕过去。 这一手,寻常人怕是没有个几十年的苦功夫都做不到的,我看向廖老疯子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惊异和崇拜。 廖老疯子对我的眼神显得十分享受,得意的说道:“小子,慢慢来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闻着烤鱼肉的香味,我不禁流下了口水,问道:“老疯子,你烤好没有啊?” 廖老疯子顺手递给我一条烤鱼,我们两个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我问道:“老疯子,怎么没有见到李五啊,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听了我的话,廖老疯子嘿嘿笑道:“李五,估计是在附近的一处破庙睡觉呢,我算出他红鸾星动,让他不到明天不能回来。” “啥,红鸾星动?难不成李五要找媳妇了?”我现在的心情很奇怪,既为李五感到高兴,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矛盾。 此时,李五正在破庙里合着衣服睡得正香呢,突然,李五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听上面哒哒哒的轻响,李五常年行走江湖,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一分警惕,听说这种本事是让他师父一遍遍吓出来的,刚练那几天,搞得李五疑神疑鬼,闭上眼睛之后没过多久就猛然睁开,生怕他的师父又从哪里冒出来吓唬他。 这种场面他哪里还能不知道,房顶上肯定有人! 李五佯装着睡了一会,那动静越来越小,李五也利落的翻了个身,将衣服穿好,来到了房顶上,看着刚才那人留下来的痕迹。 看来这人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是恰巧路过而已。 本来这件事李五也不想多管,但是他多日未曾偷盗,即使是不能过一把手瘾,能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啊。 想到这里,李五顺着那人留下来的痕迹迅速追了上去。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在房顶上飞快的移动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别院,他轻飘飘的落在一间房子的门前,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去,那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那男子用一根大约手臂一半长的竹棍伸入了自己刚才捅开的地方,往里面吹着药。 听着里面呼吸声比之前更加沉重了一些,那人眉开眼笑的推开房门,进到了房间之内。 房间里,一张床上躺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女,吸了迷药,睡得安安稳稳,那人用手沿着少女身上的曲线比划着,显得更加的激动了。 突然,那人迫不及待的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原来这竟然是一个采花大盗! 就在他想対女子采取下一步的行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连心都跳慢了半拍。 那人警惕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坐在房梁之上,两条腿一晃—晃的,正悠闲地看着他呢,这人自然就是及时赶过来的李五。 “你是什么人,不要多管老子的闲事!”那人面带凶狠的威胁道,反正他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今晩倒也不介意再多上一个。 李五虽然也是偷字门的人,但他偷的也算堂堂正正,可眼前这人分明是个贼中最下等的采花贼,这在江湖上,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李五一转身出了房门,翻身一跃站到了房顶上,还对着那人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也上来。 那人虽然也利落的跃上房顶,可是论动作的潇洒程度,还是照着李五差了不少。 在房顶上站定,那人问道:“敢问朋友是哪一条道上的绿林好汉,敢不敢报个名号上来?” 李五抬头望月,一缕发丝随风飘动,淡淡的说道:“神偷门,李五。” 那人一听,心里想道,既然大家都是贼,那你还跟我在这里摆什么谱,坏了我的好事,今天绝对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能当采花贼的主,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之辈,这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了,连声招呼都不打,那人抬手就甩出一道暗器,直奔李五面门而来。 李五显然也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讲武德,脚下微微一错步,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道暗器。 “好功夫!”那人称赞一声,一时间竟然没敢动手,两人就这么在房顶上対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