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刚才来的这个道士模样的人,便一定和我的师娘有关。 白先生说,这么多年,我师父一直把我的师娘托付在甘露禅寺,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由得开始担心了起来。我的师父至少还要两年多才能出关,总不能等到出关再说。所以我决定,应该去甘露禅寺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想法跟白先生说了,他也赞同,我是陈浩的徒弟,师徒如父子,师娘就是亲娘,亲娘有可能出了问题,当儿子的,怎能不去看看? 白先生口中的亲娘和儿子,就是个比喻的词,但我听了,心里却一沉。 我从小没娘,是奶奶一手带大,所以在我的内心里,也从没有娘的概念,但很多感情,是天性。所以我总会在听到娘这个词的时候,感到一种莫名的无法形容的孤独。 这边更加增加了我的要去看看的决心。 白先生说: “你去吧,我和秀红在店里等你,你自己小心。” 这次白先生是主动不跟着去的,有点反常,不过想想他昨天跟我说的那些,如果虚迷幻境的入口,真的即将在我的客栈里打开,那这阵子,客栈里肯定消停不了。白先生留下,也免得我担心。 骑上摩托车,离开了朝阳寺饭店,穿过大巴沟隧道,很快,便到了阜新市的南郊。 敢露禅寺很大,并且就在路边,所以很好找。 寺院的大门时开着的,昨天是农历的初一,所以一定会有很多人来上香朝拜,院子里还弥漫着浓郁的香烟的味道。 车子停在门口,迈步进了院门,面前是一座恢宏的大殿,墙面是新涂刷的,安红颜色的颜色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显眼。 大殿前面的空地上,有一个巨大的香炉,足有一米多高。香炉厚重,已被熏的漆黑,但还可以看的出来,原本应该是黄铜的。 香炉里插着一些燃烧剩下的香。一个年轻的和尚,正拿着扫帚一下下的清扫地上的树叶和香灰。 我左右张望,看到侧面有几间房子,门前停着一辆车,正式昨天去我的饭店的那辆。 外面的墙壁上,挂着空调的外机,想必这里应该是那些和尚的住处。 豪车、空调,看来这些和尚还真会享受。 于是我朝那房子走去,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天去我店铺的,是个道士模样的人,可这甘露禅寺明显是寺院,一个佛一个道,虽然都是修行纸人,但却并不是一样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功夫,有人推门走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穿着衬衫马甲,看样子像是服务员。 这真的越来越不像是寺院了,怎么还有女人。 她冲我说到: “从朝阳寺饭店来的吧,我们会长等你很久了,跟我进来吧……” “会长?” 寺庙里的老大,不应该是方丈、主持么,怎么出了个会长? 我更加的狐疑,但既然来了,还是跟着她往里走。这房子从外面看不大,里面却十分的宽敞,中间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个的房间。 外面是初冬,天气微凉,可这房子里,却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我们走到走廊的深处,眼前是一间最大的房间,那女人伸手敲门。 门打开之后,送我进去,她便转身离开了。 举目望去,眼前是一排沙发,靠近窗子的地方,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桌子的两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正是昨天去找我的那个道士模样的人。对面的,同样是一个中年人,看样子比那道士年长一些。 短发,微胖,看上去很富态。 他坐在办公桌的里面,看样子是这房子的主人。 这是寺院,主任不应该是和尚么?可看着人的穿着,灰色的中山装,里面露出洁白的衬衫领子,一只脚在办公桌的外面,露出了光亮的皮鞋。 这一副模样,倒像是那一级的领导。 门打开,那女服务员端来茶水,并且示意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就是他,陈浩的徒弟……” 那道士说到。 那人点了点头,上下打量我。 “你叫叶楼?”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颇为惊奇。 我了点头,道: “没错,我师父不方便来,所以让我来看看。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 我本想直接问,是不是我的师娘出了什么事。但还是只说了一半。 “人,我帮你找来了,那我就走了……” 那道士起身,办公桌里面的人,却坐着没动,只是点了点头。 “刘道长,那我就不送了……” “赵主任,不用客气。” 那道士从我身边经过,离开了这间屋子。 赵主任沉吟了一下,说到: “是你的师娘,出了点问题,我知道陈浩肯定来不了,不过你来了也好。” 白先生果然没猜错,真的是我师娘的事。 “我师娘……她怎么了?”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刘主任不是普通人,既然如此,也不必绕弯子,我索性直接问到。 “她在我们这睡了二十多年了,我们一直照顾的很仔细,但昨天晚上,她……丢了……” “丢了?” 我大惊,这根本无法理解。白先生说过,她这么多年,一直昏迷不醒,好似一个植物人,根本无法行动,为何突然丢了? “我们看护的很仔细,她休息的地方,是在我们的一处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入口,而且一直有人守着,她是平白无故的就消失的,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淡淡的说到,语气一直平和,这么大的事情,在他描述出来,并感觉不到什么紧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了甘露禅寺到现在,我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刘主任不是普通人,所以这寺院应该也不普通,既然这样,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一个那么大的植物人? “这样吧,跟我去看看现场吧……” 说着,他站起身。缓缓的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