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尧以指代剑点穴,十多个剑客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身体僵硬,不能动。站在那儿,犹如雕像。 李斯瞠目结舌,说道:“王希尧……你这个妖人。” 王希尧的克敌手段超出了李斯的认知。 王希尧笑着说道:“李斯,你该感到庆幸。若是以前,这些人已经是身首异处。在其位,谋其政。做宰相,就要有宰相的样子。你养剑客死士,想干什么?谋反吗?” 王希尧心中的杀意已经很淡了。 没有杀意戾气,心智就像是被擦拭过的镜子,更加明亮。 走进书房。 王希尧在书架上取下二十多卷竹简。这些竹简,就是《吕氏春秋》。 拿到书,王希尧就大模大样地从李斯面前走过,离开了丞相府。 李斯才回过神来,愤恨嘶吼:“王希尧,你欺人太甚。本相和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李斯由吕不韦的门客,做到大秦宰相,数十年来,就没有受到过像今天这样的屈辱。 丞相府外的王希尧听到了李斯的声音,一脸平静,心中暗道:“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枉然。” 遇到了任何事情,王希尧都能坦然面对,就是因为他有着绝对的实力。 …… 王希尧站在始皇帝的寝宫外,静静地等着。 他是来给始皇帝调理身体和心神。 温柔乡,英雄冢。 美人最消磨男人的意志。 玉漱公主成为了玉妃娘娘以后,嬴政就没有再锻炼身体,心灵修行也抛到了一边。 高要走出来,对王希尧说道:“王太傅,您就先回去吧。陛下今天可能不会见你。” 高要不管御膳房了,来始皇帝身边伺候,身份地位立刻就倍增。皇帝的近臣,谁不忌惮?谁不惧怕? 王希尧点头说道:“好。那王某就先回去了。你转告陛下,万恶淫为首,戒之在色。否则,怕是会悔之晚矣。” 高要笑着说道:“王太傅放心,我会把你的话转告陛下。” 转告? 高要肯定不会转告的。始皇帝下和玉妃娘娘现在正是恩爱的时候,去叨扰了陛下的雅兴,可没好果子吃。 察言观色,投其所好的这样本事,高要算是练出来。谋权,讨上位者欢心,高要可谓是领悟了其中的三分精髓。 …… 该尽的责任,王希尧已经尽到。 至于始皇帝听不听,没有人能勉强。 王希尧在太傅府邸专心研究《吕氏春秋》。 这本巨作中,有着很多宝贵的信息。王希尧在其中竟然还寻找到了好几门修行功法。法门看似简单,但其实是大道至简。 百家的思想和学说,各有各的优势,但是每一家学说都有着局限。每一家的学问,只能解决某一方面的问题。没有任何一门学问,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每一家学派诞生出来的修行法门都不相同。什么样的思想,就会孕育出什么样的法门。 一脉相承,就是这样来的。 儒家的学说,孕育出来的法门,就是浩然正气。 阴阳家的学说,诞生出来的法门是太极和五行。 墨家的思想,讲究的“非攻”,修行法门以防守为主。 兵家的修行法门就比较极端,不动则已,一动就分生死…… 百家的学说和思想全部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华夏先贤们追求的是人和自然的完美统一,想要天下再无战乱。 读《吕氏春秋》,王希尧好像就是在和百家先贤们对话。 王希尧的思想心境升华了。 人与自然,天人合一。 王希尧拿剑,舞了起来。 当演练到了养心剑的第六剑,王希尧的动作没有丝毫卡顿,流畅之极。 王希尧刺出了这一剑,精神和身体都像是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中。人与环境,不再分彼此。 “真是天人合一的一剑!” 第六剑,终于触摸到了天人合一的真正奥妙。 天人合一的剑法,好像没有什么攻击力。那是因为王希尧心中没有杀意。一旦王希尧以怒火和杀意驾驭第六剑,那就是天崩地裂。 没有灵气,没有剑气。王希尧凭借养心剑第六剑,就能做到一剑可抵百万师。 “领悟了天人合一才算真正有了保命的能力。就算遇到了真神道祖那样的强者,打不过,我也能跑得掉。” 王希尧一步踏出,消失在太傅府,到了咸阳城外。 心灵境界到了,神通自来。 王希尧这种速度堪称“缩地成寸”了。 天人合一的妙处,不止这一种。王希尧学知识的速度,捕捉信息的速度,比起之前至少快了十倍。 王希尧觉得,只要保持天人合一的状态,并且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自己一定可以洞察整个宇宙的一切信息和奥妙。 …… 燕赵之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茅草屋。 北岩山人就暂居在此。 王希尧达到天人合一状态的那一刻,北岩山人脸色一变。 “天人合一!” “大秦又出现了强大的人物。天道的变数,果然是不可测。” 北岩山人,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天人,不是来形容力量的强弱,而是一种心灵状态。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心灵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言行思维都符合“道”,不用刻意修行,身体就逐渐健壮变强。时间一到,厚积薄发,就成为无敌强者。 “或许,老夫该去咸阳见一见这位王太傅。”北岩山人心中有了打算。 …… 不知不觉过了三年。 高要深得始皇帝的宠信,被赐名“赵高”,做了中车府令。 可谓是位极人臣。 赵高和李斯联手,暗中辅佐胡亥,打压扶苏。 始皇帝沉迷在温柔乡里,意志被消磨,不再修行。自然就不会重用王希尧。 王希尧虽然还是太傅,但是在朝堂上没有任何存在感,就是个边缘人物。就不要谈什么影响力了。 要是不提及王希尧,始皇帝可能都想不起他。 这三年来,赵高、李斯、胡亥、范增等人的确给王希尧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可是王希尧几乎不理会他们,哪怕他们跳得再欢。 斗争,要你来我往,有输有赢,才有成就感。 王希尧无视他们,时间一长,他们就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觉得没意思。 他们也知道,王希尧志不在朝堂,无意和他们争权夺利。 王希尧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太傅府里看书练剑。 食肆交给了陈俊打理。 蒙云去了军队中历练去。 最近这段时间,王希尧是过了点清净日子。 扶苏一脸焦急跑进太傅府:“老师,我父皇病倒。你快进宫去看看。” 王希尧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说道:“陛下,他终归是病倒了啊。” 始皇帝没有再吃含重金属的丹药,但是他不再锻炼身体,不修心。 色是刮骨钢刀,酒是传穿肠毒药。 整日泡在温柔乡里,就是铁打的身子,始皇帝也承受不住。 扶苏说道:“还请老师务必救救父皇。” 王希尧说道:“走吧。我们进了宫再说。” 王希尧没有把话说满。人的大限一旦到了,就是气数已尽,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救始皇帝,说实话,王希尧并无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