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菲没想到她会接到二姐宋亦青的电话。 二姐约她在咖啡馆见面。 宋亦菲到达时,二姐已经在等着了,望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宋亦菲坐下后,二姐才扭回头,脸上的恍惚不见了,重新变得冷淡沉静。 宋亦菲不知道二姐叫她来做什么,她推测可能是想问父亲的病情,也可能是母亲的情况,不待二姐询问,便主动道:“父亲打了镇定剂,现在稳住了。母亲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血糖过低才晕倒的,现在也没事了。” 宋亦青点了点头,从兜中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张卡里有十五万。用来给宋泉做手术。” 宋亦菲有些惊讶:“这……” 宋亦青摆了摆手,继续道:“宋泉还不能死,我还有账要和他算。” 宋亦菲愣了一下,听起来,仿似二姐和父亲有深仇大恨一样,再回想不久前父亲不顾生死地从病房爬出来,指着二姐嘶声喊叫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之间必然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远远不是她所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宋亦菲细心地问:“二姐,那我要和他们说这笔钱是你出的吗?” “随便。我无所谓。”宋亦青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平淡,“快回去吧,时间不等人。” “谢谢二姐。”宋亦菲起身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扭头道,“二姐,十月一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哦。” 宋亦青的嘴角微微动了下:“我尽量。” 宋亦菲笑了笑,在这一刻,她觉得和二姐之间产生了某种情感上的联系,没有了之前的陌生感和抵触感。毕竟再怎么说,她们都是一家人,亲情血浓于水。 宋亦菲带着钱,回到了医院。 何秀月得知这笔钱是宋亦青出的后,眼泛泪花,无语凝噎。宋亦澜则眉头紧皱,默不作声,只是恨恨地瞪了几眼李登明,仿似是李登明的错一样。 缴费之后,手术安排在后天,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何秀月知道这几天将两个女儿累的够呛,让她们赶紧回家休息,明天再来。 宋亦澜和李登明率先离开,秦礼去公司加班补业绩,宋亦菲去拿定制的婚鞋。 拿了婚鞋后,宋亦菲才猛然惊觉,距离她的结婚日期竟然只剩下了十九天。最初的激动和喜悦,随着买房风波和父亲重病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她现在只感到疲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婚事像一根绳索,不高不低地吊着她的脖颈。 不过,对婚礼本身,宋亦菲还是怀有期待的。 下午六点,宋亦菲想约秦礼吃饭,发消息秦礼没回,打电话也没接。她以为秦礼还在加班,便去秦礼公司楼下等着,但等了半个多小时,秦礼依然没回电话,宋亦菲再打过去,提示关机了。 宋亦菲直接去了秦礼公司,询问之后,得知秦礼下午根本没来上班。 宋亦菲的第一反应是秦礼又撒谎了,她气冲冲地来到秦礼住处,敲门没开,从门缝观察,里面漆黑一片,秦礼应该没在家。然而,宋亦菲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门内正有一只眼睛通过猫眼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宋亦菲冷静下来,推测秦礼很可能去找郑保松了,上次就是因为要抓郑保松,才几个小时不回消息不回电话。 宋亦菲匆匆下楼,来到小区外面,此时天色已黑,华灯初上,她茫然四顾,这才意识到自己连去哪找都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报警,可这种情况下,警察根本不会管。 宋亦菲在小区外站了一会,觉得还是去秦礼住处等着比较稳妥。 当宋亦菲坐电梯上来,拐过走廊时,恰好看见一个人开门走出,露出半边身子,宋亦菲脱口喊了一声“秦礼”,那人脚步一顿,随后迅速从门内钻出,那人穿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关上房门,跑向了斜对面的楼梯。 宋亦菲这才认出此人不是秦礼,她迅速追上去,那人连跑带跳地下楼,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蹭蹭的脚步声隐约从楼下传来。 宋亦菲返回走廊,确认是秦礼的房间没错之后,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那人的穿着和身形都与郑保松十分相似。 可这里是秦礼的住处,为何郑保松会在这? 难道……郑保松撬锁入户,想伺机谋害秦礼? 可这么多年来,郑保松从未越过界,怎会突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这已经是刑事犯罪,而不是跟踪偷窥那种小事了。 宋亦菲忽然想到前几天她来这里时,曾看见一盒香烟,还有一副黑面具,除此之外,秦礼之前很少让她来这,说这里空间狭窄,怕委屈她。 难道……这个地方本身有什么古怪? 一头雾水的宋亦菲靠在门上,完全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已经意识到,这件事背后,很可能有着另外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