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8：27　　塔桑尼斯城，联邦情报局。　　“该死的克里昂！”　　办公室的情报局长气得破口大骂，在他手边的矮桌上摆放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塔城晚报。　　《情报局折戟？克里昂：你们该称我为教父！》　　偌大的标题登在头版头条上，加粗的字体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站在一旁的副局长低眉顺眼：“长官，您先消消气......”　　“消消气？”　　听到下属的话，情报局长瞪圆了一对熊眼，几乎要从里面喷出火来：“你懂个屁！　　如果不是为了尽早抓捕零号特工，鬼才愿意跟克里昂那个混蛋过不去！　　之前他跟亡者之港以及克哈的家伙们眉来眼去，我忍也就忍了。　　这次暗中布置行动，要假借捕捉米拉汉的名义，将零号特工擒回并杀死......　　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资金投入和人力投入？这次行动失败造成的社会影响有多恶劣！　　你懂个屁！一群没用的蠢材！”　　“头儿，别太紧张了，只不过是个退役的失忆特工而已......”　　副局长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什么会对零号特工如此重视，更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会如此大动肝火。　　他试图劝慰，但三言两语过后，却被暴怒中的情报局长泼了一脸滚烫的咖啡。　　“滚！告诉那些行动失败的废物，必须死死盯住零号特工，如果实在无法生擒，必须在他离开塔桑尼斯之前将之击毙！　　反正现在社舆已经完全逆风了，老子什么都不怕，但零号特工必须死！”　　情报局长咆哮如雷，已经看不出半点以往的斯文风度。　　“但是老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抹掉脸上的咖啡，副局长顾不得心疼自己雪白的衬衣：“根据第六情报组的线索，凯瑞甘已经来到塔桑尼斯城，如今就借住在克里昂的瑟莱伯俱乐部。　　而那个愚蠢的克里昂甚至没能识破她的身份，还派人跟踪她的一名替身......”　　“凯瑞甘？那个叛徒不值一提！”　　情报局长重重地哼了一声，甚至因此张大了那颗蒜头鼻子的鼻翼。　　他喘着粗气，似乎渐渐从暴怒中平复下来：“凯瑞甘只是藓疥之疾，蒙斯克那个老家伙派她来，很可能是为了刺杀主张武力消灭克哈的马库斯议员。　　马库斯那个老家伙经常跟咱们过不去，等着凯瑞甘给他上一课，然后再实施抓捕。　　但零号特工必须优先击杀！”　　“可是......”　　副局长欲言又止，眉眼间的神色显然不认为零号特工会比凯瑞甘更可怕。　　“没有什么可是！”　　情报局长重重地一挥手，随后又叹了口气：“是句实在话，马维，我的年龄已经很大，再过两三年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实际上，我老早就买下了一颗偏远星系的宜居小行星，等退休之后就要去过神仙日子。　　你是我最忠诚的部属，也是早已经内定的局长接班人......”　　他沉吟着，审慎地打量着副局长马维脸上的神色。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这个零号特工异常狡诈，或许我在位期间无法将他杀死，那么退位之后，这个担子就要落在你身上。　　你们不明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耗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去对付一个人。　　今天，马维，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你将成为下一任局长，而在这之后，你要把它永远烂在肚子里！”　　“洗耳恭听，老大。”　　副局长眼前一亮，也不知是因为听到自己被内定为局长的消息、还是因为即将听到一些高层内幕。　　“那个零号特工是情报局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鬼才，在凯联之战时期，情报局意外觉醒了第一位灵能特工，那个人就是他。　　到战争结束，凯莫瑞安联合体宣告投降，上面认为灵能特工的作战能力远超传统的幽灵特工，因此决定大规模培养，用于进行单点刺杀以及潜入破坏等精锐攻坚战术。　　而作为最早的觉醒者，零号特工就成了第一批实验体。”　　局长压低了音量、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讲述着。　　而副局长却面色怪异，因为这些事情都记录在局里的B级档案上，任何一个二级以上的特工都有权限查看。　　“你一定认为，这些事人人都知道，没必要特意强调一次？”　　看到自己部属的表情，局长沧桑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狯：“遮掩了一半的真相，就是最完美的谎言。　　零号特工确实是实验体，但当时的所有实验都出现了严重问题。　　被选中用于基因桥接实验的家伙，足有一半以上当场融化、暴毙。”　　“基因链崩坏，基因过度开发的常见病。”副局长耸肩，有些不以为意。　　局长连连摇头：“那些死掉的家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幸存者......　　五百多名幸存者里，有接近三百人出现了不可逆的基因退行病症状，其中就包括老蒙斯克的妻子。　　那个傻女人在事后被清除记忆并送回尤摩加，这些年发病，消耗了尤摩加不知多少财力，而他们的研究成果都被咱们的人源源不绝地输送回来......”　　说到这里，情报局的两名高官相视一笑，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鬼蜮伎俩。　　“然而真正可怕的在于，除了那些人以外，剩下的人起初都开始诞生灵能，而且强度远超传统的幽灵特工。”　　转回正题，局长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们甚至诞生异能，可以喷水吐火、操控雷电，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超自然能力。　　可在几个月之后，这些人的身上都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此刻的局长脸上明显浮现出恐惧之色，显然至今还心有余悸：“他们的身体开始瓦解，然后渐渐变成一种没有自我意识的可怕生物，而最可怕的是，他们只听从零号特工的命令。”　　“听起来像是异虫感染，但......”副局长明白了，但又没完全明白。　　“没那么简单，那些家伙拥有的力量超乎想象，只能称之为‘神’。”　　局长神情肃然：“而那个最早提供了基因样本的零号特工，他是众神之王。”　　“众神......之王？”　　副局长神情呆滞，彻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