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伐木
齐昊笑道:“你我师兄弟间,何必言谢?” 齐昊转头又对一众龙首峰弟子道:“大家都散了吧!” “是,师兄!” 一众龙首峰弟子对齐昊行了一礼,方才四散离去。 “林师弟,你随我来!” 齐昊转身朝龙首峰后山走去,李缘赶紧跟上。 腾龙堂中,苍松道人和四位长老全程目睹了堂外发生的一切。 那位方姓女道姑感叹道:“有齐师侄在,我龙首峰后继无忧矣!” 李缘跟着齐昊走在一条小径上,小径极是幽深,曲曲折折,一眼看不到尽头,路边草木茂盛,但未曾长到路中,显然经常有人行走。 小径并不好走,不多时,李缘便走得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 齐昊走在前方,他有些讶异。 这条小径也算是龙首峰弟子入门功课之一,对刚入门的龙首峰弟子而言,有多难走,齐昊十分清楚。 大多数弟子第一次走这条路时,都走不了多久,便会抱怨叫苦,求着停下来歇歇脚。 这位新入门的林师弟,能不喊苦喊累,咬牙坚持到现在,这份毅力已让齐昊刮目相看。 “齐师兄好!” “师弟好!” “这位是?” 路上,会遇到一些龙首峰弟子,见到齐昊,都会主动停下打招呼,他们在后山做早课,没去观礼李缘的入门仪式,自然也不认识李缘。 “这位是林师弟,今日刚入门!” 听到齐昊的介绍,许多弟子都古怪地看了李缘几眼。 一般而言,龙首峰弟子入门的第一天,都会选择先熟悉环境,第二天才开始修习,像李缘这般,入门第一天便来做早课的勤快人,几乎没有! 但各人有各人想法,这些龙首峰弟子也未多言,向李缘问好道:“林师弟好!” 李缘也纷纷回礼:“师兄好!” 走了近一个多时辰,路上遇到的龙首峰弟子越来越多,“铿、铿”的砍伐声从远处传来,好似有人在山中伐木一般。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李缘终于看到了伐木声传来的源头。 那是一片繁茂的树林,不少龙首峰弟子正在林中,手持斧头对着一棵棵树木猛砍。 李缘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边小步慢走,放松身体,一边看向那些伐木的龙首峰弟子。 他们砍伐的是一种奇木,树皮如龙鳞一般,即使有阳光照射,色泽也依旧暗沉,使人一观,便觉此木必定极为坚韧。 “这是龙首峰版的‘黑节竹’?” 李缘正这般想着,齐昊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是龙鳞木!” 李缘看向齐昊。 齐昊笑道:“凡我青云弟子,入门后,都有入门功课要做,每一脉的入门功课大同小异,如大竹峰的弟子,入门头三年,每日要去砍一种名为‘黑节竹’的异竹,而在我龙首峰,则须砍伐龙鳞木。” “莫以为这是有意折腾你们,这其实是为你们好!” 齐昊继续道:“初入门的弟子,肉体凡胎,体质孱弱,通过砍伐‘墨节竹’或‘龙鳞木’,可让你等强身健体,增强体质。” “修真之人,身体为根本。我们青云门源于道教,极重养生健体,道法越是修习到深处,身子便越为重要,因为越强大的道法,越需强健的身体方能修习施展。” “若身子不好,便有无上妙法,也难以修习,即使侥幸修习成功,也会后患无穷……所以,我青云七脉,不论那一脉的弟子,入门前三年,都须得做这些功课。” 看见齐昊到来,林中正伐木的龙首峰弟子纷纷停下砍伐,向齐昊问好道:“齐师兄好!” “各位师弟好!” 齐昊回应了一声,又道:“好好砍树,不要分心!” “是,师兄!” 齐昊不知从哪摸出一柄斧头,递给李缘,“林师弟既然想从今天便开始修行,那么这砍树的功课,也从今日开始。” 李缘接过斧头,走进林中,找了一棵碗口粗的龙鳞木。 见李缘选了这么棵龙鳞木,不少正在砍树的弟子都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新来的师弟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当这龙鳞木是普通树木呢? 不过,当年他们入门时,跟这位师弟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李缘挥动斧头,一斧砍下。 “铿!” 斧头砍在树皮上,如砍在钢铁之上,发出金铁碰撞之声,更有一股力量从斧头反弹回来,震得李缘手心发麻。 李缘看了眼斧头砍到的位置,那里竟只留下了一道浅痕,足见这龙鳞木坚韧。 一斧头只留下一道浅印,李缘也不气馁,挥动斧头,继续砍了起来,大有“老子今天不把你砍翻,就不吃饭睡觉”的势头。 见李缘怼着那根碗口粗的龙鳞木一通砍,齐昊出声道:“林师弟,这根龙鳞木,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砍上半个月,也未必能将之砍倒,你应该换一棵!” 听到齐昊的话,李缘停下挥刀,想了想,果断抛下正在砍的这棵,找了棵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小树。 见李缘听了自己的建议,齐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来这个林师弟虽身负血海深仇,却非那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之人…… 李缘砍树,齐昊趁这时间,讲起了青云门的门规戒条。 “我青云门有十二门规、二十戒条,门规第一条首重尊师……” 当齐昊将十二门规、二十戒条讲完,李缘才将那棵小树砍出一个个指头大小的缺口。 齐昊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已到正午,道:“林师弟,今日这砍树的功课就到这吧!” 李缘不解地看向齐昊,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问:“我还能砍,我今天肯定能把这棵树砍倒,为啥不让我砍?” 齐昊读出了李缘表情的意思,笑道:“砍伐龙鳞木非一日之功,即使你今日能将这棵龙鳞木砍倒,哪得砍到什么时候?你莫非以为入门弟子的功课,只有这伐木不成?” “我龙首峰一脉弟子,上午功课是在这片树林砍伐龙鳞木,下午则当修习道法。难道你不想修习道法?” 李缘道:“当然想,还请师兄教授!” “那就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