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村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的男人,男人看到我们后,朝着我们走了过去,然后很是热情的说道,“你们这是去阿霞家的吧。” 阿霞不就是周伯海嘴里说的那个双瞳的母亲吗,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阿霞命苦呀,生了个怪物不说,丈夫也死了。现在她也死了,你们是他什么亲人?”男人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阿霞死了,他把我们当成悼念阿霞的人,我接口道,“我们是她的表外甥,过来给我可怜的姨烧点纸钱。” ‘“那好,你们随我来。” 男人在前边带走,我们跟在后边。 走了几分钟的时候,我就有些被转懵了,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村里老屋林立,数不清的小径就像是渔网一般的纵横交织在一起,就要想一座迷宫一般,这要是让我自己走出去,我可能都出不去了。 跟着那个人走了七八分钟,那个男人指着前边说道,“我还有点事,你们看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过去了前边的木桥,看到一颗大槐树然后右转,再往北走一百米,门口种着槐树的那家就是了。” 我心里有些奇怪,这个人说好给我们带路的,现在又突然说自己有事,还真是奇怪。不过,他这么说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跟他道了谢,朝着阿霞家走了过去。 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去阿霞家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众人商量了一下,朝着阿霞家的方向走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居然阴沉了下来,寒冷的北风也刮了起来,一股腥臭的鱼腥味传了过来,众人纷纷的捂住了口鼻。 “这味道怎么这么难闻,这里的人怎么受的了。”鬼娃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道。 我不时的踮起脚朝着村子东边望去,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座鬼湖好像被人为的隔离出来了,看来传说不假。”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按照那个男人说的路线,果然我们看到门口有一颗槐树的人家。 这是一座临街的古旧房子,房子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屋檐之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木头的门板上更是一左一右的按着两枚栩栩如生的兽首门环。 从这里可以看的出,这家人家过去非富即贵。然后此刻,大门上满是灰尘,墙面上更是灰暗斑驳,屋顶的瓦片也是参差不齐的,甚至还长满了草,从这里可以看的出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修葺过了。 房子的门前并没有挂起引魂幡,也没有帮忙的人进进出出,反而是很冷清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死人了。 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地方有些有些不对。” “嗯,是有些不对劲。”罗钊也说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像我这样的孤寡老头子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的,进去就是了。”钱二直接大踏步走了进去。 仔细一想钱二说的也有道理,阿霞的丈夫和孩子都死了,而且他的孩子还被人认为是怪物,村子里应该是没有人愿意跟他来往的。她死了,没有人给他操办丧事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我们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里边,堂屋里果然摆着灵堂,灵堂上摆放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很是安详的样子。 一个人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给女人上香,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你们是阿霞的亲戚,你们终于过来了,阿霞可怜呀,死了都没有人给他守灵。” “您是?”我问道。 “我是陈潭村的村长陈大旺。”男人道。 听说他是村长,我说道,“村长,真是谢谢您了,我表姨给我们写信的时候,这些年您经常照顾他。” “这都是我应该做了,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走了,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去找我,我就住在前边街上的第一家。”陈大旺道。 跟陈大旺道了谢,钱二把陈大旺送了出去。 来之前,我还想着到了陈潭村去哪里找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找上了我们。 住在阿霞的家里,再慢慢的打听村子的事情,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进来没有多久,外边下起了小雨,这里的天气虽然比大北县暖和一些,但是冬天下雨,实在是有些冷。 众人找了些木炭在屋子里升起了火。众人坐在灵堂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灵堂一下就变的沉寂了起来,我坐在那里想心事,张小北和罗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钱二坐在一旁打盹。鬼娃倒是精力充沛,在房间里转悠着,好像再找什么东西。 “你们看,这个地方有些奇怪。”鬼娃突然招呼大家,他的眼睛浮现出一丝疑惑。 众人来到鬼娃的身边,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他指的是天井的位置。 天井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狭窄的露天空地,但是阿霞家的天井竟然是一个露天的水池,这个水池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角的位置都有些残破了,水池的中间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甲骨文更像是张小北画的符咒一般,似字非字,似怪非怪的抽象图案,散发出来一股神秘的古老的气息。 张小北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是什么东西?” 张小北都不认识,其余的人更是不认识。众人看了好一会,也看不出头绪来,只得作罢。 晚上的时候,陈大旺给我们送来了晚饭。叮嘱我们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一定去找他,陈大旺如此的热情,反倒是让我们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毕竟我们是骗了他的。 吃过饭之后,把前边的大门锁上,众人开始在屋子里翻找,我们希望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找了找遍了每一处,什么东西都没有。 大家都有些失望了,只得明天再说了。阿霞家的房子还是很宽敞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住到了一个屋子里。 夜越来越深了,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半睡半醒中,我好想听到了女人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