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头皮一下乍了起来,浑身恶寒不已。要是单纯的打斗,我并不怕那只黄皮子。我担心的时候,它的算计。黄皮子最是奸诈狡猾了。 米线儿之前看到的那只黄皮子,很可能就是这一只。我心里紧张的是,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张大伯也看到那只黄皮子了,他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在阴山镇住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听说过这里有黄皮子。这是从哪里来的黄皮子。” 张大伯说话的时候,那只黄皮子哧溜一下钻进了林子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不管他想干什么,只要抓住他就能消除隐患。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追到了林子口,犹豫了一下,直接追了进去。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了,即便是危险也得进去看看。那只黄皮子已经成了精了,现在要是不抓住他,再想抓他可就难了,我心里担心他会伤了米线儿。 可能是昨天晚上下过雨的缘故,林子里湿哒哒的,踩在上边还有吧嗒吧嗒的水声,视线尽头还能看到那只黄皮子。 我紧追不舍,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张大伯也跟在我的身后。 前边的林子越来越密集了起来,阳光几乎没有办法穿透进来,视野也几乎被大树挡住了。 又追了大约半分钟的功夫,黄皮子消失在视线中…… 张大伯气喘吁吁的说道,“黄皮子这东西太过狡猾,抓他们不容易。不就是一只黄皮子,咱们办正事。” 我死死的捏着拳头,然后声音里才带着沙哑的说道,“米线儿昨天晚上就是被这只黄皮子给迷了眼睛的。” 在姚家的时候,我们斩杀了不少的黄皮子,那老太太也死了。这是黄皮子是那老太太养的,黄皮子这东西是有仇必报的,他肯定是要找我报仇的。不过,昨天他没有伤米线儿不知道是米线儿命大,遇到了什么,还是他有别的打算。 张大伯听我这么说,脸色一变,“中元,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东西怎么盯上米线儿了?” 我把缘由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说道,“当初他跑走之后,可能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我,他发现了我跟米线儿的关系。” “要是这样的话,还真的把这东西抓住,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阴你。”张大伯道。 “张大伯,咱们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我转头对张大伯道,既然那只黄皮子跑了,这这种地方想找他,实在是有些困难,他随便钻进一个洞里,我们就没有地方找。 跟在张大伯的身后,我们朝着另一侧走去,慢慢的前边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了起来,而且,这里的树木都变成了很高的槐树。这里的槐树最细的一个人也抱不过来,气根在半空中飘荡。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大还长了气根的槐树。 槐树属于五鬼木中的一种,他们在这凹阴之地竟然长的如此的巨大,看来是占据了这里的地利。 我和张大伯很是小心的往前走着,生怕那黄皮子藏在某棵大树的后边或是树上。 又往前走了十分钟的时间,前头没有树了,变成了一片开阔地。这里虽然没有树木的阻挡,但是这里却没有太阳光洒下来。 一股幽幽的冷风灌进我的身上,从领口直接透入到我的身体里,我不由自主的一个激灵,同时我听到簌簌的声音,那是我身上带着的罗盘发出的声音。 罗盘发生这样的声音,说明有恶阴介入。我也看出了前边的不寻常,停下了脚步。 张大伯站在我旁边,他脸色很是难看,眼睛看着前面那片开阔地的中央,然后慢慢的说道,“中元,就是那个地方,那天我亲眼看到一只野猪跑到那里,别一只手拽了下去。” 张大伯所说的那个地方,正是凹阴处的穴位所在。那里头定是埋了什么东西,我现在不敢靠近,这地方是在是太阴了,阴气完全把生气压制住了。 山上吹下来的风原本就是阴风,再加上这处地方的阴气,这里若是葬人,那必定是大凶之尸,甚至超过阴尸,若是再葬个风水先生之类的,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下去。 同时,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在告诉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里边的那个东西随时都会出来的。 就在我们看着的时候,突然猛地从树林子冲出来一只野鸡,那只野鸡也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一般的朝着那处穴-眼冲了过去。 野鸡刚刚到了那处穴-眼处,我看到地上出现了一只手,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手。 抓住野鸡的脚的时候,猛地往下一拉,紧跟着,那一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小坑。 就像是那里原本有一个坑,上边被东西覆盖遮掩了,一个人在下边守着,等着有东西过去,将东西一把拽进去。 野鸡砰的一下坠了下去,下一瞬,他好像反应了过来一般,发出了凄厉的鸡鸣声,那声音几乎是穿透了整座大山。 刚刚一幕,让我脊梁骨都在疯狂的狂窜起了寒意,这地方莫名的把一只野鸡吸引了过来,这要是成了气候,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样…… 张大伯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的说道,“中元,你看到了吧。那次,那只野猪就跟这只野鸡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那只黑漆漆的手是什么,那不是黑煞,绝对不是黑煞。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氐族的时候,开氐元勋的棺材的时候,他身上的皮肤就是黑色的。他的胸前还长了一些黑羽,当时我差点被他杀了,还是我手里的善尸丹唤起了他残存的一丝善念,把善尸丹放在他的嘴里,利用了善恶不相容,才灭掉了氐元勋。 那次可以是是九死一生,要不是地元勋心存善念,恐怕就是有善尸丹,我也不能活命了。 这里的这具尸体显然要比地元勋当时凶了太多了,况且氐元勋是属于氐族的,我开他的棺,迁他的坟,都是有氐氏家族的 同意的,名也正,言也顺,自然会有上天的庇护,而眼前那凹阴-穴-眼里埋的人,根本就是无主的坟地,这本就犯了迁坟师的禁忌。 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顺着两边流下来,有的流到了眼睛了,甚是难受。 张大伯拍了拍我,“中元,咱们先回去。” 我点了点头,在这个地方呆着,那处地方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和张大伯转身顺着来的路往回走。走了没几步,我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我。 我猛地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后边空荡荡的,但是我转过头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这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张大伯显然跟我一样,他小声的说道,“中元,咱们走快点。”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直到出了那片树林子,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消失了。 难道是那穴-眼中的凶尸在盯着我们,那里究竟埋的是什么人,他当初为什么会被人埋在这里。 从周围看,这里的风水并不是现在才形成了,而是一直存在的。为什么会有尸体被埋在这个地方,是埋人的不知道,阴差阳错。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是那具尸体跟氐元勋一般一心求恶,自己找了这处地方。 我心里一时间涌出了很多的想法。 回到镇子上,我心里还在想着那处地方,心里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道是那只黄皮子的原因,还是那处凹阴-穴-眼中那个凶尸的原因。 米线儿外婆和米线儿已经回家了,米线儿外公和张乾坤都还在,他们正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应该是在等我们回来。 看到我们两个人进了屋子,应该是感觉我们脸色不对,张乾坤起来给我们倒了水,让我们先喝点水压压凉气。 我嗓子眼有些发干,把水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一杯茶水入肚,整个人感觉舒服了很多。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张乾坤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把那处的风水地势说了一下,最后强调了一下那处地方的特殊之处。 几个人听我说完,眉头都皱了起来,最后,米线儿外公先开口问道,“中元,你有几分的把握。” 我沉思了一下,简单的把当初在氐族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不瞒几位前辈,我是一分的把握都没有。” “不过,就算是我没有把我,那个地方也得动了,不然的话,等再过段时间,可能整个镇子就真的不存在了。”我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当时那只野鸡疯了一般的冲过去,那只野鸡显然是失了神志了,他能把野鸡吸引过去,很可能在过段时间,就能把人也引过去。 张大伯也点头说,“中元说的没错,我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件事要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