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是我知道,此刻我一定是神色狰狞,双眼也猩红无比。 我心头顿时一狠,铆足了仅存的力气,朝着保安狠狠的踹了一脚。虽然我铆足了力气,但是我这一脚下去,那保安还是纹丝未动,箍住我脖子的手并没有任何的放松。 怎么办,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我就得交代在这了。现在我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了。 突然,我脑袋里闪过了一个想法,虽然我手里没有阎王阴阳笔,但是我可以用手指当笔画符。 可是现在怎么才能把手弄破,我现在被掐着脖子,想咬破舌尖根本是不可能了。 正在心里着急的时候,脖子出传来一阵的疼痛,好像还有黏糊的东西流了下来,是那保安的指甲扎进了我的肉了。 我知道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了,我直接用手抹了一把脖子,然后用食指在保安的身上快速的勾勒出一道镇煞符。 最好一笔镇煞符勾勒完之后,那保安掐住我脖子的手,软软的放了下来。 我大口喘了两口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那保安的眼睛动了,他好像傻了一般的看着周围,然后大叫一声“鬼呀”人一下跑了。 我想叫住他,但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我现在也要尽快的离开这里,这个医院诡异的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是想往下跑的,但是莫名的竟然跑到了四楼。我想下去,但是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我竟然朝着里边走去。 这层楼上一点光都没有,整个楼层都黑洞洞的,一阵凉风吹过来,我不仅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接冒了出来。 这里黑洞洞的,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就算我现在有本事可以制服恶煞,但是四周的黑暗,还是让我心生恐惧,我不仅咽了咽口水。 就在我想退回去的时候,我身后发出了咣当的一声,然后是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 强烈的光柱下,面前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凹凸不平的墙壁,潮湿的地面,同时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 我赶紧的把头转了回去,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那个姓谢的女人。 他的脸躲在手电筒光的阴影了,更加的显得狰狞阴翳,他一双狐狸的眼睛盯着我,在她我之间有一道栅栏铁门,刚刚发出咣当的声音的应该就是大铁门发出来的。 大铁门把我拦截在四楼,我现在想先去,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马中元,没想到吧?”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得意。 “你想怎么样,你们要干什么?”我迫切的问道。 “干什么,这件事跟你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姓谢的女人冷冰冰的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偷听到点什么,就什么都知道了。小子,你还是太嫩了,等明天报纸上就会登出《 迁坟师半夜探险,被吓死》,你说一个被吓死的人,会不会有人追究。” 姓谢的女人说话的时候,那种万年冰块脸上进入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至于张小北,也到了他为家族牺牲的时候了。能有幸为了自己爷爷牺牲,他应该感到自豪。”那女人说我,把手电筒放下,然后离开了。 我手里抓着栏杆用力的摇晃着,同时大声的咆哮着,但是那个女人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走掉了。 大铁门很是坚固,我用了很大的力气试图把他打开,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只能是作罢了。 我尽量让自己先平静下来,现在已然是这样了,着急一点用也没有,反倒是会让自己乱了方寸。现在唯有冷静下来,才可能想出办法。 把地上的手电筒捡了起来,最起码有这个东西,可以看清楚一些。现在想下楼是下不去了,只能找另外的逃生通道了。 整个走廊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什么都没有。走廊两边一道门也没有,这不仅让我心里有些发慌了。 我原本想着是找到窗户,从窗户下去,现在看来这个想法都被阻断了。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大铁门。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门的上半部分是铁丝网,铁窗上的透气孔已经满是灰尘了,还挂着蜘蛛网,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被人打开过了。 凑到铁门的跟前,我原本是想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无意中却发现了一行刺目的红色文字。 “打更人,打更魂,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敢留你到五更。” 这一行字看的我心惊不已,这是什么意思。过去社会没有钟表,晚上会有打更人打更报时间。 听瞎子爷爷说过,这打更人过去是给阎王跑腿的,一般人都不会去招惹他们。 我不仅捏住了拳头,后背直接冒出了冷汗,几乎衣服都快要被打湿了。 心里害怕归害怕,但是要想离开这个地方,就只能是进到这间房间了我。 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天天跟尸骨打交道的迁坟师,难道还真的能被什么东西给吓死? 心里这么想着,我看了看大铁门,铁门上有一把生了锈的大锁,把铁门锁住了。 现在手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用手了。不过,好在这把锁年头久了一些,我用力一掰,锁竟然被我给掰断了。 用力的把门拽开,寂静的空气中发出一声嘎吱的声音,同时门缝里掉落了大片的灰尘,一股浓郁的焦臭味从里边扑面而来,这味道实在是难闻的很,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并且连声咳嗦了起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我用袖子掩这口鼻走了进去。 这里边到处一片的狼藉,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桌椅和破旧的医学仪器,不过那些仪器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好像不是现代的东西,更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同时那些东西好像又被烧过 的痕迹,墙壁上也是漆黑漆黑的,显然这里曾经着过一场大火。 我心里正在纳闷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你是来找人打更的吗?” 那声音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我骇然的把头转过去。 房门口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他静静的站立在黑空空的门口。 黑暗中,只能是勉强看到那人的大概轮廓,却阻挡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味,那是一种塑料袋被烧焦后的味道,这味道让人很是不舒服。 下一刻,那人朝着我这边走了两步,他身上的骨头发出了咯吱的响声,就像是井边用来打水的辘轳一般。 “咔嚓咔嚓!” 每一声都好像重重的落在我的心头上一般,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被动,我用水在脖子出抹了一把,脖子处的血基本都已经凝固了,我这么来了一下,脖子处立即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有血又流了出来。 那人朝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我也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令人恐怖至极甚至有些恶心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被烧伤后留下的狰狞的伤疤,那些伤疤就像一条弯弯曲曲前进的蜈蚣,让人望之生畏。 他难看的脸上生出了青色的绒毛,一双被烧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是阴翳的光。同时我莫名的耳边嗡嗡的作响,像是有人在痛苦的大叫救命的声音。 我脑袋里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些恍惚,脑袋里传来一阵模糊的感觉,我立即意识到他这是想撞祟我。 我心头不仅一阵的恶寒,这要是被撞祟了,那就真的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我赶紧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舌尖冒出的鲜血立即充斥了我的整个口腔,我顿时感觉到一阵的清明,脑袋的眩晕感消失了。 也就在这时,那具尸体的后边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正是那个保安。此刻,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铜锣和一个罗锤。 这个保安到底是什么人,他刚刚跑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保安已经朝着我走了过来,他的脸上神情呆滞,目光空洞,眉眼间竟然有几分像是我面前站着的青尸,显而易见,他这是又被撞祟了。 突然,他用力的敲了一下铜锣,那铜锣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敢留你到五更。” 一句阴森尖锐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喊了出来,这声音让我不由的脊梁骨窜起了凉气。 那老头说话的功夫,已经是到了我的跟前,我之前被他掐过一次脖子,这次我要先下手为强,看那老头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伸出食指想在他的身上勾勒镇煞符,但是我伸出的食指却是直接撞击到铜锣之上,我只感觉手指传来一阵的酸胀。同时,一股冰冷发麻的痛感直接传遍了我的全身,那股子钻心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 同时我的手指开始发红发黑,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