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师讲完,看着南宫钥与孟达:“石床上的便是孟先祖,我孟焦教代代努力,才能聚起了这样的身体,本以为在我这一代便可以将先祖救回来,可是如今却……”似乎又有一点高兴,看着南宫钥手中那块玉佩:“但今日也有一件好事。” 南宫钥将手中的玉佩看了看,脑中“蒲国”二字一闪而过,一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师傅,这白梦语是……” “正是。”老宗师点点头:“是先祖分出去的那一缕神元,因先祖元神还在并未殒灭,这缕神元便也一直没有消散,如今便在这玉佩之中。”又不解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能归位……也许要找到剩余的神元才可以。” 孟达从南宫钥手中抓过玉佩,疑惑地看了又看,当然看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又不解地看向老宗师:“师傅,那金书?” 老宗师点头道:“那本金书也是个好东西,上面记载的术法还是很有用的,只是那么有名的东西却不是我们要找的,这困扰了我无数时日的问题今日才得以解决,只是如知了所说,这月下城却是回不去了……拿不回先祖的元神,便救不活先祖。” “先祖可以救孟赢?”南宫钥抬头:“只要救活了先祖,孟赢就得救了?” 孟达看她一眼,再看向老宗师:“师傅,是不是这样?” “我说不好,但是先祖也许有办法。”老宗师有些颓然道“但是一切都迟了。” 南宫钥嘴唇抖动着,耷拉着双肩说道:“早知如此,师傅当初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东西到底是什么你都不清楚,让我同师兄怎么找,如今可怎么办……” 孟达阻止她继续埋怨:“别说了。” 石洞里一时静极了,三个人各有各的焦虑,南宫钥对石床上的孟洪娇没什么想法,只是孟赢要活却要由这床上生死难知的人来救让她很是头痛,这头痛持续了很久,她脑筋转了一圈终于转了回来,如果说可以救下孟洪娇,那为什么不直接救下孟赢?必竟孟洪娇的元神还聚不齐,而孟赢身魂俱在。 她想到了第三件老宗师需她去寻的东西,那个应该就是能回魂的关键,又想了想,斟酌着用词道:“师傅,第三件宝物是不是就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物?是不是用那个就可以救回师兄?” 老宗师抬头看她,一双眼睛黯了黯:“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情愿空守着先祖也不会去救一个有希望的弟子?” 南宫钥直视着老宗师:“师傅,我只想救师兄。” “我也想救他!”徒然增高的声音里有许多的无可奈何:“第三件宝物是宝典所记载远古时期的血灵芝,是可以生死人的东西。” “那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这个吗?”南宫钥指着那具虚影般的身躯:“这个是什么?” “知了,你别咄咄逼人。”孟达拉了她一下:“你怎么回事?” 南宫钥看着孟达:“师兄我没有,我只是想多问一问,我也知道事情绝不会容易,可是我得知晓得清清楚楚啊,要是有一丝机会我们是不是也不能放弃?” 孟达看看她,又看向孟老宗师,默默收回手。 老护宗师双手负在身后,背过南宫钥与孟达,似是在看着石床上的人:“这是个盛魂体和长血肉的盅,是孟家子孙用血脉的关联练成的,而后辈子孙需月月用鲜血滋养,这便是我为何不能离开山上的原因,也是我孟焦教一直在晋无法离开的缘由。” 南宫钥心底里的那一点希望彻底破灭,要救活孟赢就必需要先救活孟洪娇,而要救活孟洪娇就必需要回月下城拿到神木,确切地说,是拿回孟洪娇的元神。 “现在你们知道了。”老宗师转过身来,眼眶有些发红,是真的伤了心:“所以是真没有办法,就连世世代代守护的先祖,也会因我而亡啊……” 南宫钥看着同样伤痛的两个人,说不出话来,突然很恨,像她以往想起家里那些待她薄情的亲人,她恨,恨不能留下待她好的人,恨自己不能救人回来。 可是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办法,她沮丧,她伤心,但她更相信一定能救回孟赢,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希望一直积极地努力,但是现在这希望突然没有了,她还能怎么办?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那有没有办法让师兄也修成一只有形的鬼?”南宫钥将一切一切都想过了,觉得唯一不会让孟赢灰飞湮灭的便只有成为像无面那样的鬼,虽然她现在对无面只有痛恨,可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孟达眼睛瞪大,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硬是撑开了:“你疯了吗!” 孟老宗师也是吃惊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不说这种东西本就是不容于天地的存在,单就说这鬼要存在下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看着南宫钥,冷静地说着:“鲜血与生命是这种东西存活下去必需的,而且,任何事物都有开始与结束,这种东西死的时候是会遭天劫的。” 南宫钥脑子里有些飘忽的想法,像鬼魅一样一闪而过,她定了定神,对老宗师道:“那我们先去找第三件宝贝,事情总有转机,也许,也许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到时候就有办法了呢。” 不到最后的时刻她都不想放弃,除非她都做了,不然对不起自己的心。 老宗师看着又开始发起抖来的南宫钥,眼睛清澈明亮,就那样看着自己,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个不好都是对不起自己的徒弟,也对不起自己的先祖,这份从眼前这个明丽少女身上传过来的决心让他也有许多感触,竟让他也生出些许希望来。 人生种种,总是苦多于甜,但让人能萌生出许多热情来的不正是希望吗,若是有了希望,一切便都有了盼头,未来可期,一切皆有可能。 三人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