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武力即失,宗师级高手全军覆没,宇文阀的当事人当机立断,派人秘密将族中天赋出众的年青一代送了出去,以做火种,避免全族被灭,其余人则是拼死一战。 到了次日晌午时分,宇文阀兴起的叛乱终于被扑灭,然而,独孤盛没有半分喜色,族中的青年高手本来就青黄不接,经此一役损伤大半,这下更是损失惨重。 好在已经将宇文阀一网打尽,算是除去了一个大敌,便是伤筋动骨也是值得。 这一日上朝,杨广高居龙椅之上,陈恒之则坐在百官之前,官员们心中惊疑不定,心思灵通之人却是早已收到消息。 然而,众官员尽管心中有无数疑惑,却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天下四大门阀中的宇文阀说灭就灭了,族中骨干精英尽数被杀,余下小猫三两只也被打入死牢。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果然,内侍太监随后便宣读了皇帝的旨意,封这位神秘的年轻人为帝师,加太傅之衔,赐国公爵位。 站在前方的独孤盛躬身道:“圣上英明!” 见他第一个赞成,独孤阀麾下的官员也都站起来齐声赞同。 四大门阀中,独孤阀和宇文阀的主力在朝中,李阀的主力在太原,宋阀的主力在岭南。 眼下宇文阀被灭,朝堂上已经没有了反对杨广的声音。 过了一会,百官尽皆赞同,齐声赞美。 百官中的裴矩眼睛一眯,仔细打量了陈恒之一眼,又低下头去,嘴角露出难以言明的笑容。 龙椅上的杨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内侍又宣读了一份圣旨: “…夫有宇文伤、宇文化及,犯上作乱,大逆不道,引兵犯禁,冲击禁宫… 诏令,褫夺其许国公之爵,夷三族,以儆效尤!” 百官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那内侍并不停止,又宣读了第三份圣旨: “帝曰:今天下动荡,烽烟四起,累及百姓,此乃朕一人之罪,无累及万夫…… 人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 而滥用民力,穷兵黩武,缮修宫宇,出入无节,喜怒无常……” 内侍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气氛压抑到可怕,百官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众怒,他们心中生起了惊涛骇浪。 这位圣上自登基以来,乾纲独断,向来是说一不二,眼下,竟然下罪己诏,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位圣上吗? 不少老臣激动得热泪盈眶,暗道圣上已知悔改,这天下[烟雨红尘]必定还是属于大隋,那些乱臣贼子,都不得好死。 …… 下朝后,杨广又召集了几位心腹重臣,进入内殿商议国事。 闲来无事,陈恒之在扬州城里溜达了起来,街道上人迹稀少,百姓面有菜色,佝偻着腰,匆匆而过,丝毫没有之前的繁荣。 本是春暖花开的踏春好时光,可惜,时下局势混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叛军就会打过来,这些闲情逸致,自然是能免则免。 陈恒之转了一圈,心有凄凄然,便准备回皇宫,这时,他走到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说道:“出来吧,你们两个找陈某何事?” 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微风吹过,仿佛在嘲笑他一般,陈恒之顿了顿,道:“既然不出来,那就算了。” 说完,他迈步便走。 “仙使请稍等!” 这时,一道声音从暗处传来,紧接着,两个少年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一个英俊潇洒,另一个星眉剑目,二人神态间略有些拘谨。 其中那英俊的少年抱拳道:“拜见仙使。” 那帅气的少年也跟着行礼。 陈恒之点头称是,说道:“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双龙,寇大侠和徐大侠,久仰久仰!” 话语间充满了揶揄的意味。 英俊少年,也就是寇仲苦笑着拱手:“仙使可莫要取笑我兄弟俩,实在是愧不敢当。” “行了,你们俩拦着我,有何贵干?” 陈恒之挥挥手,不耐烦的问道。 他对双龙不感冒,虽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恶感。 虽然他们兄弟俩各自为了一个女人,甘做舔狗,但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远没有达到人憎鬼厌的程度。 寇仲搓了搓手,嘿嘿的笑了一声,说道:“这个,仙使杀了宇文化及,为我们兄弟俩除了一个大仇人,我们俩特意在这江都城等着,想当面感谢仙使。” 徐子陵在一旁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兄弟二人被江湖各路人马追杀,近来又惹了李密,发出蒲公山令,全天下悬赏他二人,故而躲到了场州老家,皇帝杨广的地盘。 昨天晚上,寇仲、徐子陵二人偷偷潜入临江宫,本想伺机刺杀宇文化及,以报他杀死傅君婥的杀母之仇,哪曾想,正好见到了陈恒之穿越而来那牛逼拉风的一幕。 “没必要,我杀了他,是因为他得罪了我,仅此而已。” 陈恒之无所谓的道:“行了,谢也谢过了,我该回去了。” 看着略显嫩稚、英气勃发的双龙,陈恒之暗叹一声,谁能想到,不过是几年时间,两个扬州城的孤儿,最终能成长为影响天下局势的大人物。 “仙使请留步!” 寇仲嘿嘿笑道:“咱们兄弟俩无家可归,求仙使大发善心,收留我兄弟二人。” 寇仲见心下大喜,要是陈恒之一脸热情,他还唯恐会对他不利,要是一脸冷漠,他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眼下陈恒之对自己两人不冷不热,刚刚合适。 陈恒之一脸懵逼,你谁呀,我们很熟吗,这怕不是个二傻子吧? 他嫌弃的说道:“没脸没皮的,我为什么要收留你?说说你的理由!” 寇仲哈哈笑道:“仙使,我们兄弟俩可是有天下人都垂涎三尺的宝贝,《长生诀》和杨公宝库,不知道这两样可以作为理由吗?” 陈恒之呵呵一笑:“你这是想把我当成挡箭牌吧?再说了,你凡间的宝贝在我看来,和路边的杂草又有何异?” 停了停,喝斥道:“行了,滚犊子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丝毫都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