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了星宿派的门人之后,陈恒之先是将丁春秋扔到河里洗了一个冷水澡,洗掉其身上所藏毒药,再戳破其丹田,废其功力。 带着丁春秋,三人来到邻近的一个小镇上,找铁匠铺买了一根铁链,锁着丁春秋,一路向着擂鼓山而去。 如此,众人又走了四五日,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寻着山道,攀沿而上,步行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一处平地。 只见平地上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侧是一条小涧,旁边用竹子搭就着一个凉亭,此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便是竹,一眼看去,竟令人分不出到底是竹林还是凉亭。 阿朱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着跑向凉亭,乔峰和陈恒之相视一笑,举步走了过去。 歇息了一会,只见山道上有数人走了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段誉,他身后还跟着四个打扮各异的中年人。 段誉一马当先走上平地,待看到凉亭以及亭中坐着的人时,欢呼道:“陈先生、乔大哥、阿朱姑娘,哈哈,好巧啊!”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四人:“四位伯伯,誉儿遇见了好朋友,我们快些过去。” 说完,便快步走了过去。 陈恒之三人起身相迎,乔峰笑道:“段兄弟,又见面了,你怎么好好的储君不当,又跑出来玩了?” 段誉拱手团团一礼:“段誉见过陈先生、乔大哥、乔大嫂,半年不见,诸位可还安好?” 乔峰呵呵傻笑:“好,一切都好。” 阿朱害羞的低下头,捏了捏他的手臂。 陈恒之点点头应道:“我们都好,你呢?” 正这时,四名下属到来,段誉说道:“四位伯伯,誉儿为你们介绍,这位便是我常常挂在嘴边的陈先生,先生指点了誉儿良多。 这位是丐帮帮主乔峰,誉儿的好兄弟,这位是阿朱姑娘,也是我嫂嫂。” 他转头又对陈恒之三人介绍道:“这四位是我父王的好兄弟。” 老大褚万里拱手行礼:“臣下诸万里,见过陈先生,乔帮主,乔夫人。” 其余三人也跟着见礼。 陈恒之一拂袖,扶起四人,说道:“久仰久仰!大理耕樵渔读四位高手之名,陈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寒暄了几句,段誉说起了这半年的变化:“小弟回去后,一改惫懒之态,勤练武功,暗中探访民情,果然发现鄯阐侯高升泰不对劲,他暗中招兵买马,收买同僚,伺机不轨。 如今高老贼已被小弟借机除去,了却我段氏一大祸患,先生明查秋毫,小弟拜服。” 说完,深深的对陈恒之行了一礼。 陈恒之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只盼你能成为一代明君,造福一方百姓,我就心满意足了。” 段誉点头:“必不负先生重望。” 转眼见到萎靡在角落里,被铁链栓着的丁春秋,满脸不解,段誉迟疑道:“陈先生,这被栓着的老伯是…” “一个大恶人。”陈恒之随口解释了一下。 这时,从山道上又奔来了两名农夫打扮的青年汉子,快步来到众人面前,呈上一封书信,乔峰接过书信一看,拱手还礼道:“请转告聪辩先生,大理世子、丐帮乔峰前来赴弈棋之约。” 因为陈恒之名声不显,是以,苏星河没有发请柬给他,乔峰便没有介绍。 那两名汉子也不说话,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比划了几下哑语,乔峰看懂了意思,回道:“请二位头前带路,我等随后便来。” 这两名汉子乃是苏星河的门人,被割断了舌头,使之成为了哑巴。 这里牵扯到了一桩旧怨,原来那无崖子收徒必定要选择相貌英俊之人,苏星河因为相貌堂堂是老大,丁春秋稍差一些便成了老二。 起初,苏星河、丁春秋学的都是武功,但后来苏星河分了心,去学了弹琴音韵之学。 若是他只学一门弹琴,倒也没什么大碍,偏是无崖子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易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苏星河高估了自己,他起始学了一门弹琴,又去学奕,再学书法,又学绘画,武功便荒废了。 丁春秋却是不同,他只学武功,专精一门,按照常理来说,掌门归属,谁的武功高便传给谁。 谁知,那无崖子偏偏喜欢这个武功低微,精通杂项的大弟子,意图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他。 无缘掌门之位的丁春秋自是忿忿不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偷袭了无崖子,将其打落山崖下,并逼问苏星河掌门秘传的《北冥神功》的下落,苏星河誓死不从,被逼得驱逐门下弟子函谷八友,并且不再开口说话,装聋做哑。 这两名汉子,便是苏星河后来创建的“聋哑门”中的弟子。 两名汉子一马当先,健步如飞,向着山上飞奔而去,陈恒之手中提着铁链,大袖飘飘,宛如御风飘浮,跟着上前,乔峰携手阿朱,大步跟上,段誉脚踩八卦,凌波微步使出,风度翩翩,最后是耕樵渔读四人。 山道崎岖不平,山石众多,不良于行。 不过,这些都难不住众人,一会功夫,一行人走到了一个山谷中。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在松林间行走了一二里,来到三间木屋的前面,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两人相对而坐,左边是一干瘦老者,右边是一老僧,老僧身后站着几个年青和尚。 走到近处,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刻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那两名汉子快步奔行过去,来到那干瘦老者身前,一阵手语交流。 这时,陈恒之脑子一转,扭头和乔峰耳语几句,乔峰猛的摇头不肯,陈恒之又是说了几句话,他这才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从陈恒之手里接过那铁链。 那干瘦老者见两名汉子的手势后,抬眼向这边望了过来,见到陈恒之和段誉时,眼神一亮,待看到乔峰时,也是点了点头。 他对身前的老僧说了几句,站起身来,向众人一揖道:“大理世子、丐帮帮主大驾光临,老朽苏星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