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和乔峰说的话,段誉听的一脸懵逼,他挠了挠头,问道:“陈先生,乔兄,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明白?啊!姓乔…乔兄,方才陈先生所说的契丹小孩,不会就是你吧?” 段誉脑海中灵光一闪,乔三槐…乔峰…再想了一下,之前乔峰听到那个故事就神情紧张,追了过来,莫非…… 乔峰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并不想将此事闹行人尽皆知,暗自打定主意,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追查事情真伪。 哪知,他低估了段誉的好奇心,促使他跟了过来,并且从两人的话语中推算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陈恒之倒是无所谓,他点了点头,摇了摇折扇说道:“不错,我今天的故事本来就是故意讲给乔帮主听的,也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因为今天就算是我不说,等会儿也会有人以此为要挟,强逼乔帮主交出帮主之位。” 闻言,乔峰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开始怀疑陈恒之的目的,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乔峰心中盘算着,难道陈恒之是西夏一品堂的人?目的是为了挑拨宋辽矛盾? 还是其他门派的人?眼红丐帮是天下第一帮,想搅乱江湖,好趁机混水摸鱼? 不对! 如果别国或者别的门派有陈恒之如此高手的话,以前在江湖上不可能会没有丝毫动静传出,乔峰在脑海中将老一辈子高手排查了一遍,没有一个情况符合。 那就奇了怪了… 这时,只见远处有两个衣衫破烂、乞丐模样的汉子疾速往这边奔来,那两人施展轻功,眨眼之间便奔行到了众人眼前。 两人一起躬身行礼,其中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了大义分舵,武功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者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去请大仁分舵的人救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那名汉子回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冷哼了一声,说道:“蒋舵主也太谨慎了,对方不过是单身一人,难道还对付不了?” 那汉子回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会武功。” 乔峰笑了笑说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 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陈恒之收起折扇,拱手道:“陈某方才说的劫难,已经来了,乔帮主若是有事的话,悉请尊便,如果要找陈某,到松鹤楼留个消息便是,诸位,陈某告辞,后会有期。” 段誉连忙拱手道:“陈先生慢走!” 乔峰点了点头道:“好说,陈先生慢走不送。” 陈恒之走后,乔峰看向段誉,开口问道:“段兄弟,你要不要一同前去?” 段誉想了想,点头应道:“好啊,小弟正无聊着呢。” 那两名汉子在前面引路,往前行走了数里,转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 又行了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见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那杏花丛中传出来: “我家慕容公子上洛阳去寻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却都跑到无锡来了? 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 你们胆小怕事,那也无所谓了,害得我家公子白白的走了一趟? 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 段誉一听到这声音,心中登时怦怦乱跳,那口出狂言的,正是满口“非也非也”的包三先生,他心里想着:“说是还有三个女子.....那么.....王姑娘是不是也跟着他一起来了?” 接下来,乔峰和包不同较量了一番嘴炮之后。 丐帮主要人员粉墨登场,有丐帮陈、宋、奚、吴四大长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各大舵主等人。 丐帮中众弟子皆是跟着众长老,对帮主乔峰冷眼相对,大智分舵的舵主全冠清,人称十方秀才,他率先发难,指责乔峰放走慕容家的下人。 他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么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 这话似乎还算客气,但神色间却是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对上级之礼。 乔峰的意思,没有证据表明是慕容复下手杀害马大元,强行扣留慕容家的女眷,却是有失天下第一大帮的风范。 随后,他当机立断,强行发难擒下了全冠清,以免因为叛乱,而导致丐帮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实际上,他心下却是担忧不已,眼下这杏子林中,除了段誉、王语嫣、阿朱、阿碧四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 只要其中有人一声高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 他四下环顾,只见各人神色都甚是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 四周二百余人,都是沉默不言,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立刻会乱起来。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子林边上云雾飘绕。 乔峰高声说道:“大伙儿都坐下,我有话说。” 丐帮众人齐声应道:“是!” 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看起来杂乱无章,其实谁人在前,谁人在后,都是有规矩的。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便有了底,他微笑着说道:“咱们丐帮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这百余年来,号称江湖中第一大帮。 帮中人多且势众,大伙的想法不能统一,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只要说个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看得太重了。” 乔峰说这些话时,神色极是随和。 他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决定要和气处事,将一场滔天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众人听他这么说,原来剑拨弩张之势果然都松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