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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亡者归来 第265章 审判世人的魔怪

钞能力者的灵气时代 归音 4757 2024-06-21 19:24
  李家大伯在骗他。  这个老狐狸,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什么“对躺在棺材里的永生没有兴趣”,什么“和法老王讨价还价了一整晚”,什么什么“和苏珥七世只是利益交换关系”……统统都是假的。  他和血狮一样,是“法老王”忠心耿耿的奴仆,他就是。  但是这人比血狮要聪明得多。  当他发现世上还有言律歌这样一个不可力敌的超凡者时,他果断地作出了最符合正常人心理的举动,低头、服软、认怂、投降。  他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墙头草一般投机者的形象,谁拳头大就服谁,对言律歌的问话有问必答,把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统统都说了,唯独隐瞒了一件事情——“法老王”交给他的任务。  言律歌一开始都被骗过去了。  直到后来,他才从两个小毛贼熟知路线的行动里发现了一点端倪,意识到有内应的存在。  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怀疑……不止是怀疑李家大伯,也怀疑李重山,怀疑这座城堡里未谋面的每一个人,甚至有一闪而过的念头怀疑过能够窥探整个网络的白鹿。  但是最后他还是锁定了李家大伯。  不是因为某个决定性的证据……不管是他对“内应”可能位高权重的猜测,还是白鹿在茜茜手机里找到的通话记录,其实都不足以指证李家大伯。  真正的原因是……言律歌不相信“法老王”是个傻【哔——】。  “法老王”一共才从李重山手里抢到了四支灵力药剂,用掉一支,给了血狮一支,给了李家大伯一支。  这可不是什么大白菜一样的东西。  在灵气断绝四千年后的现代,灵力药剂有价无市,找对买家卖个上亿元一支都有可能,更别提它是通往超凡力量的唯一门扉了。  “法老王”能把库存一半的灵力药剂给血狮和李家大伯,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足以证明这两人不是普通的奴隶,而是有价值的奴仆。  李家大伯说这玩意儿是讨价还价得来的,言律歌第一个不信。  诸多疑点的叠加,让言律歌最终把目标锁定在李家大伯身上。  “你……”李家大伯张了张嘴,恐惧地看着言律歌,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无话可说……因为言律歌说的都是对的……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移动到休息室的桌子上。  那里有一把刀,是他平时里削水果用的,上一次用完就随手放在了桌面上。  如果……如果……  言律歌坐在座位上冷眼注视对方,甚至连触手都没有显露出来,但是越来越冷的气场却仿佛要将空气冻结。  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等。  李家大伯突然转身就跑。  人性中懦弱的部分终是战胜了冲动,他真的提不起勇气,去面对那一双仿佛像杀鸡一样杀戮过无数人的眼睛,去面对那一个像自己的主人一样未知的超凡存在。  就像不久以前,在面对“法老王”的威逼利诱时,他因为恐惧很快地屈服了,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对方的奴仆。  就像很多年前,在被弟弟夺取家族族长地位的时候,他因为害怕选择了逃避,眼睁睁地看着失望的从属者一个接一个地转投对方。  就像更多年前……  他从来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没用的家伙。  如果不是因为出身在一个古老的世家,天生就拥有比普通人高一些的起点,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愁过吃穿住行,那么他这样懦弱的家伙大约在学校里就会成为小混混欺负的对象,又或许在某一次欺压和诱惑后转身成为变本加厉的霸凌者,用谎言来麻痹和欺骗自己有了朋友。  到了社会上以后,又会成为上司和同事欺压的对象,不敢推拒同事扔来的工作,不敢违背不合理的加班命令,不敢抗议比别人低得多的工资,又或许在某一次幸运的机遇中凭借以往的吃苦耐劳青云直上,成为老板身边最忠实的走狗,直到某天在公司的改革时被当成牺牲品抛弃。  一直都是这样……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废物。  所以他不敢违抗“法老王”的命令,也不敢对抗言律歌。  他逃跑了,连拿起刀来一决生死的勇气都没有,就像一条丧家犬一样逃跑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休息间,跑到自己平时一直待着的画室里。  那些血腥、扭曲、诡异的画作在以往总会让他感到心灵宁静,因为他在作画的时候代入的是高高在上的魔怪们,肆意而张狂地玩弄着脚下的人类。  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  他的野心与卑微,他的欲望与胆怯,他的勇气与脆弱……  他渴望成为魔怪,审判世人的魔怪。  但是,只有今天不同。  当他走进画室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像是变得不同了。  那些画、那些人、那些魔怪像是活了,它们啸叫着向他扑来。  他看到森林巨鹰张开遮天蔽日的羽翼,吞噬幼童;他看到塞利尔之龙喷吐出毁天灭地的火焰,燃尽城镇;他看到了北海巨妖掀起铺天盖地的巨浪,粉碎舰船。  而他呢?他在哪里?  他不在惊慌失措的人群里,不在惨叫哀嚎的祭品里,不在手执竹矛向魔怪宣战的勇士里。  他在巨鹰巢中的尸骸里,他在魔龙足下的王座里,他在章鱼阴影下的枯爪里。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可怕的魔怪,他只有那个可笑的魔怪帮凶,那个习惯了背信弃义却不自知的人,那个即使献祭了一切也只能换来永世沉沦的人……  他笑了起来,笑得如此绝望,如此悲怆。  他疯了。  ……  言律歌看着对方奔出休息间,没有起身,没有追赶。  他看着,看着李家大伯在画室里时而哀嚎,时而大笑,时而哭喊,时而忏悔,捂着脸在画架之间跌跌撞撞地穿梭着,撞倒了好几副画作,泼洒了一身的油墨而不自知。  言律歌收回目光,对李重山解释道:“一个小小的能力,叫做‘恐怖幻想’,会把他心中最害怕的东西在脑海里投影出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概花上一些时间就能走出来,但是如果是你大伯的话——  “——怕是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李重山看看自己发了疯的大伯,苦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如果他在被揭穿的那一刻,拿起那把刀朝我刺过来,那么他死定了。但是他选择了转身就跑,所以我也放了他一条生路。”言律歌静静地说道。  虽然李家大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但是却始终没有对他流露出杀意,所以言律歌也根据自己的对等原则,给对方留了一条生路。  这踏马才不是什么伪善,他要是按照前世的风格行事,杀光半个世界的人都不带眨眼的,也就是现在觉得自己该修身养性一下,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虽然……发疯未必会比死亡更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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