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放大画面之后仔细看了看。 准确一点儿来说,这并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扎纸人,而是一个纸片人。 通过这纸片人身上所勾勒的咒文来看,我绝对可以断定,这是祝由傀儡术的手笔。 施术之人只需要在远处开坛做法,就能与傀儡通灵,进而操控傀儡。 以前听师父说,手段高明的傀儡师可以操控世间万物,杀人于无形不过小儿科,真正有能耐的傀儡师能抵得上千军万马,那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祝由傀儡术居然也参和其中,这会儿我算是回过味儿来了。 之前在那个养鬼婴的狭窄空间里有一团灰烬,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烧的纸钱,现在看来的话,应该是傀儡在添加完尸油之后的自焚。 看到这里我关掉了视频,给司妃妃去了一条消息,让她没空的话过来我店里,事情有新的进展。 放下手机我点了一根儿烟,还没抽一半儿,司妃妃就走了进来。 “咋回事儿啊,小哥?是不是有人偷偷进我家了?我跟你说你只需要告诉我长什么样,一准儿给他找出来,派出所我有熟人!” 我白了司妃妃一眼,不就昨天晚上进去溜达过一圈儿吗?怎么就跟混得很熟一样。 我重新打开视频,把手机递给了她。 “你自己看吧!” 司妃妃接过手机看了一阵,然后抬起头又看向我,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这啥玩意儿啊?” 我把我的分析大致和司妃妃说了一遍。 “事儿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儿,那傀儡纸人今天来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会放弃这个鬼婴,想要通过这条线了解到他们养鬼婴的方式,应该是不可能了!” 而想要彻底了却养在司妃妃命宫里的鬼婴,又必须要找到他们养鬼的办法,这下算是打草惊蛇了。 司妃妃听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眼发直目光呆滞,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种情况我也不好跟人家提钱的事儿,只能在旁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司妃妃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小哥,还有一个办法,照你这么说反正咱们现在已经暴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找烟锅巴,让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吐出来!” 我搓着下巴点了点头,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 司妃妃说等她一会儿,她得去准备一下,晚些时间就直接去找烟锅巴,无论如何也要他把事情说清楚。 而且还让我陪她一块儿去,因为对方背后有傀儡师,她肯定应付不来。 我也没法没法儿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 等到司妃妃离开之后,我抓紧时间画了两张破煞符和驱邪符,以备不时之需。 晚饭的时候,花姐说听见先前司妃妃在离开的时候,嘴里愤愤的说着要弄死谁,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我嘴里叼着筷子想了想,先前之所以没有和花姐说实话,那是因为我不确定花姐有没有参与其中。 现在看来,既然纸人傀儡又去添加尸油,这说明花姐只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并没有参与其中。 而且就以我对花姐的了解来看,这人在临安道上似乎有点儿能耐,要不然也不能随随便便剁人手指头。 想到这里,我就将司妃妃命宫里,让人养了小鬼的事情告诉了她。 “花姐,你在道上面子大,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寄希望于花姐能告诉我一些内幕,可谁知道这女人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在我的问题上。 只见她看都没看我一眼,随意擦了擦嘴道。 “你不是说那只小鬼已经被你给除掉了吗?”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敢去看花姐的眼睛。 见我迟迟没说话,估计花姐也难得跟我计较,不咸不淡的悠然说道。 “你们就打算这么直接去质问别人?有没有想过,烟锅巴既然敢把那房卖给司妃妃,就说明他不怕司妃妃的报复吗?” 我是受了先入为主的影响,觉得是烟锅巴做了亏心事,就应该理亏怕我们。 可听了花姐的分析,这事儿可能真没这么简单,因为打从一开始烟锅巴就不仅要司妃妃的钱,还要她的命。 我说:“那烟锅巴什么来路啊?” 花姐能了解到司妃妃家里养了小鬼的事情,想来对烟锅巴应该也不陌生。 “哼,没什么来路,就是胆子比较大,心够黑!你们要去找他,我给你推荐个人,带上他保准烟锅巴什么都说。” 说完,花姐直接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告诉我报她的名字就行。 不过这忙她不能白帮,一口价一万块钱。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有关系的人,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 我存好了电话号码,给花姐说了声谢谢,至于用不用我还要酌情考虑,毕竟一万块钱也挺肉疼的。 吃过晚饭没多一会儿,司妃妃又一次换上之前那身运动装,看气势像是要去干仗。 她身后还跟着四个半大小子,我一看年龄最小的居然还穿着高中校服。 这些全都是司妃妃从她微信好友列表里面色诱来的,一个个都说要做她男朋友,有的逢年过节还会给她发红包,金额大多数以十几二十居多。 司妃妃知道这些全都是青头小伙子,又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所以她们店里的消费对他们来说太高。 不过这一次司妃妃答应她们,只要今天给她助威,回头一人一次免费。 我说:“你缺不缺德?我跟你讲,别想祸害未成年人!你找你店里那些熟客去啊!” 说完,我还指着当前一个穿校服的小伙子衣服上的校徽,威胁他赶紧回学校,不然就告诉他们老师去。 谁知道,这小子丝毫都不怵我,说他已经长大了,妃妃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谁要是欺负了妃妃,他就跟谁过不去。 我抬手作势就要抽上去:“你他妈别以为晚上躲被窝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就长大了!信不信老子……” 我是真不想这几个花骨朵毁在司妃妃手上,还想说上两句却被司妃妃给拦了下来。 她说那些平日里在她床上一个个临安半边天,谁人见了不递烟的主儿都是卵蛋,真找他们帮忙全都有事儿抽不开身,还不如这些半大小子呢。 而且今天又不是真去干架,多带上几个人显得气势更足而已。 见状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花姐介绍那人打了个电话,到时候真要是干起来,也不至于只有挨打的份儿! 我们几个人跟着挤上了司妃妃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一辆破二手车,实际上对于这个烟锅巴,我倒并不怎么担心。 从社会层面上分析,他估摸着也没什么社会地位,毕竟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至于去司妃妃的发廊吃快餐。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会所嫩模包养一两个大学生,左拥右抱的主儿?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家房产中介门口,店里此时还开着灯,抬眼看过去,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吃饭。 司妃妃停好车,撸胳膊挽袖子直接就冲到店门口破口大骂。 “烟锅巴,给老子滚出来,今天要不给姑奶奶一个交代,姑奶奶我拆了你的店!” 卧槽,我心里一惊,这还不是奔着干架来的? 店里面几个微醺的中年男子听见骂声,紧跟着走了出来,其中有几个手中还顺便拿起了酒瓶子和板凳,那架势一言不合还真可能动手。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论人数咱们也不遑多让。 本来我是想对几个小子叮嘱几句,待会儿下手别没轻没重,结果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全跑,连招呼都没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