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王大爷，你又在偷偷藏着什么东西，快给我，我也要玩！”　　“她说：王大爷，今天要开心哦。”　　“她说：王大爷，医院外面的小花开了，那个地明明那么贫瘠，可是它还是努力开出了小花！”　　“她说：王大爷，快看这是护士姐姐送我的糖果，她说吃了就会病痛消失，只有一颗，我决定送给你！”　　“她说：……”　　王大爷说到最后声音早已哽咽，泣不成声。　　“后来，她被调离了那个病房，去到了重症病房，我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她还是找机会偷偷跑了出来，给了我一整罐的千纸鹤。”　　“她告诉我，她在病房里认识了一个同龄的好朋友，她看起来也生病的很严重，我折了千纸鹤想为她祈祷，可是她忽然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所以我生气了，我要把这个送给王大爷你，你一定要快快康复早点出院！”　　“我笑着收下了并告诉她我先帮她保管等她的朋友回来了可以还给她。”　　燕子听到这，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疼的她无法呼吸。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这些事情为什么听起来会让她感到难过。　　王大爷察觉到了燕子的情绪，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吗？后来我真的好转了，可以下床行走了，我偷偷来到重症病房，透过窗外看她，那时候的她身上早已没有一块好肉，全身淤青，瘦的脱了相，脸色也毫无血色。”　　“可她还在笑着折着另一罐千纸鹤。”　　“我问她，是要送给谁的？”　　“她说，她不应该拿送给别人的礼物送给我，所以她要重新折一罐千纸鹤为我祈祷，尽管那时候对她来说折千纸鹤是一件极其耗费力气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在折完最后一只千纸鹤后，将那个罐子交给了我。”　　“她说：王大爷，如果你有机会见到我的好朋友回来找我，记得帮我把那罐千纸鹤送给她。”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呢？”　　“她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隔天，我就在病房内听到了她的死讯。”　　接下来的故事王大爷没有再说下去。　　听到这燕子捂着脸悲伤大哭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一切都想起来了！　　档案室看到的那个病历是她的！　　为什么医院的人怕她，是因为她分明是一个死人！　　一个死去后又复活了的人。　　燕子的眼泪从指缝流出，她嚎啕大哭着。　　她怎么能忘记他们，她怎么能忘记他们啊！　　王大爷虚揽着燕子。　　燕子反手用力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眼泪将他的肩头浸湿，晕开了一片泪迹。　　“对不起！对不起！”　　燕子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谁也不知道她是在对不起自己没有想起以前的故人，还是对不起自己曾经拒绝了他见面的请求。　　王大爷也哭出声来，一老一小相拥而泣。　　过了良久，两人终于平复好情绪。　　“王大爷，我不会再忘记你了。”　　燕子注视着王大爷的眼睛定定道。　　“那你以后还会不见我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除非你不想见我，否则我会每天都去打扰你。”　　两人相视，破涕而笑，想起以前的种种画面。　　燕子抹掉眼角的泪，她还记着洛宁宁交代她的事。　　她简明扼要地和王大爷说后。　　王大爷立马包揽了这个活，“你现在不方便露面，我帮你给她。”　　燕子也清楚现在的情形，点点头。　　把该说的都告诉王大爷，让她转达给洛宁宁。　　王大爷没有过多逗留，又匆匆离开去找洛宁宁。　　见到洛宁宁后，他将一切告知。　　洛宁宁看着王大爷，心里的担忧不减半分：“她真的没什么大碍吗？我明天可以去见见她吗？”　　王大爷知道两人关系密切，点点头应允下来。　　翌日。　　洛宁宁如约来到地道。　　两人一对视，燕子就扑到她的身上紧紧勒着她。　　“我都想起来了。”　　“你都想起来了？”　　燕子高兴的点点头，语气娇嗔：“你当时为什么突然出院了，最后也没有回来找我？你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吗？”　　洛宁宁将在家的归宿里姐姐的经历尽数告知，隐瞒了姐姐早已跳楼身亡的事实。　　燕子听完心疼地看着她，原谅了她，嘴上痛斥道：“这样的家庭还要什么孩子，不就是害人。”　　“没事，以后你有我。”　　“好。”　　洛宁宁开心地笑着，替死去的姐姐接受了这份善意。　　看，其实姐姐一生并不痛苦，还是有人在默默爱着她。　　只可惜她死后才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对了，你去试了我给你的密码了吗？”　　洛宁宁摇摇头，她确实是想去，但经过那件事后，院长办公室现在戒备森严，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进去。　　“那怎么办，你是不是急着离开，哎呀都怪我。”　　燕子自责道。　　洛宁宁宽慰着她：“跟你没关系，他们总有巡查薄弱的时候，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进去就好。”　　尽管洛宁宁安慰着她，燕子依旧十分自责。　　王大爷在一旁看的抓心挠肝，忍不住插嘴道：“就那群小菜鸟，我分分钟帮你放倒，你直接进去找。”　　洛宁宁摇着头：“这太冒险了。”　　“没事，反正我也活够了，小燕子也想起来我了，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不同意！”　　“不行。”　　燕子和洛宁宁两人先后拒绝王大爷。　　“我会想到更安全的方法进去的。”　　被两人双双盯着的情况下，王大爷紧张地扣扣脑袋：“好好好，别看我了，我不试了还不成嘛。”　　洛宁宁和燕子两人才挪开盯着王大爷的视线。　　“那你准备怎么办？”燕子询问道。　　“我会有办法的，放心，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养病吧。”　　燕子点点头。　　洛宁宁准备离开，脑袋里幻听的声音骤然加大，脚下的步子一时踉跄，她狼狈的扶着一旁的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　　“你没事吧？”燕子面色担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