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哥叹了口气,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弟弟, “哎,不行,我得上山去找找,这小子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虽然林家说没什么大事,但毕竟,唉。” 梁垣雀赶紧附和,“确实,人家再怎么说,抵不过自家人,你快去看看吧。” 焦大哥冲他笑笑,解下脖子上搭着的围巾丢在院墙上,迫不及待地就要上山去, “那小兄弟,我就不送你们了哈,下回有空再来玩昂!” 梁垣雀也微笑地跟他挥了挥手告别,转身带着庄佑杰往镇上的方向走。 “要是小林子告诉了他哥我们的身份,下次估计就没有这样的笑脸了吧。” 庄佑杰边走边感叹。 “也不一定,”梁垣雀道,“我们本身跟小林子又没有仇。” 走了一段路,庄佑杰才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拉住梁垣雀问, “哎,我们不回林家吗?” “先回城里休整休整吧,八字还没制定出来个撇,回林家还是得被人锤。”梁垣雀继续拉着他赶路。 先前来的时候,他们是被旅馆老板用车拉过来的,现在要徒步走回去,属实是有些难受。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自从玉矿废弃之后,从外面来玉镇的人是越来越少,本身繁华且人来人往的小镇是一天比一天落寞。 也就是偶尔有像旅馆老板那样,过来采买一些当地便宜蔬菜的人。 但梁垣雀他们这次背时,走了一路都没碰上一辆能捎人的车子。 在盛夏的天儿里,当他们走进城里找到旅馆的时候,老板还以为来了两只鬼。 “哎呀,你们是怎么搞的,搞成这副样子!” 老板废了好大的劲才认出他们,赶紧把他们请进去。 “一言难尽。”梁垣雀摆了摆手,累到不想说话。 老板的店开在大路边上,虽说没有走南闯北的见识,但多年来也从形形色色的人身上学到了各种经验。 所以他很有眼神儿,见梁垣雀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带他们回了之前定的房间,吩咐后厨准备饭菜。 早上喝的面汤早就在新一轮的长途跋涉中消化殆尽,老板这午饭来得可谓是相当及时。 “别的不说,”庄佑杰一边吃饭,一边冲着梁垣雀感叹,“起码咱们这一路上遇到人都特别好。” 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除了林家。” 梁垣雀没有回应他,只是挑了挑眉。 最近,旅馆的生意并不怎么好,不过不仅仅是这一家,用老板的话说就是,最近是整个行业的淡季。 所以到了下午,旅馆里就是冷清又无聊,老板闲得慌,就叫身为唯一客人的梁垣雀二人去后院里一起吹风。 后院里有阴凉,还因为位置和构造原因有阵阵的穿堂风,在炎炎夏日里倒是一处十分适合人待的地方。 梁垣雀去街角瓜摊儿上买了个西瓜,让老板拿去后厨切了,三个人边吃边聊。 “其实,我当初留下你们,并且提出送你们去玉镇,是有目的的。”老板吐了一口瓜子说。 “怎么?”梁垣雀咬着西瓜,“你想劫财还是劫色?” “拉倒吧,你俩看起来还没我有钱呢。”老板撇了撇嘴。 确实,他们二人从罗船水镇一路颠沛流离,到这边的时候都不止一个简单的“风尘仆仆”。 当然,现在的情况要更惨一些,身上有灰脚下有泥,庄佑杰还被晒黑了一倍,跟刚从黑窑厂逃出来似的。 “我留下你们,是因为一年前,有个你们的同行给我留了句话。”老板继续说。 同行?梁垣雀本来心中还在想,这年头侦探这么泛滥吗?仔细一想才意识,老板说的是风水先生。 “他说了啥?” “他说我以后会遇到一个长头发的小男孩,会实现我最想要的愿望。” 老板看着梁垣雀说, “我还真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而且在见到你之前也没想象出来你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这话把梁垣雀给说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给人实现愿望的能力。 除非是老板家也有案子,需要他去查找真相平冤昭雪,不过得稍微往后靠了,他得先忙完林家这边。 “万一,人家说的不是我呢?”梁垣雀试探地问。 很多搞风水玄学的,不管有没有关系,都喜欢往人家道教那边挂靠,所以很多都是道士的打扮,或者基于道士形象的打扮。 比如说留长发,扎发髻。 一年前那位大师说的可能是这样的人,只是梁垣雀蒙骗说自己是风水师,又恰好是长发,被老板给对上号了。 “是不是的,你试一下呗?”老板很期待的看着他。 “嘶,这个啊,”梁垣雀毕竟接下来还要住在这里,麻烦人家照顾,也不好太干脆的拒绝,就说, “那行吧,你先说说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愿望。” 老板一本正经的说,“想发财。” 梁垣雀很无语,想翻白眼,但努力忍住了, “这个有点困难,毕竟我要有这本事还能轮到你?我还想发财嘞。” 老板噗嗤一声笑了,“我闹着玩儿的,其实我这毕生的愿望是这个。” “啥?”梁垣雀没明白。 只见老板仰起头,冲着楼上叫了一声,“玉华!” “哎!干嘛!”上面有一声脆生生的童音应答。 “你下来,让这个哥哥看看你!”老板继续喊。 没多时,楼上有一间房的窗户被推开,有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老板笑着给他们介绍,“我女儿,叫玉华。” 这个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带着一层不透明的面纱。 老板转头喊她,“玉华,听话,下来!” “我不!”玉华显然很不情愿,厉声回怼了一句,就把头缩了回去,还把窗户重重关上了。 “什么个情况?”看着玉华关上窗户之后,梁垣雀问老板。 老板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她这半边脸上都是疤,很小的时候伤的,看了好多大夫都说没得治了。” 老板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我一辈子的心结,她小时候不觉得啥,但姑娘渐渐大了,现在因为这张脸都不愿出门。” “这就是我的愿望,你能给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