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绝对不是她杀的,但咱们来了那么久,连楼云贤的面儿都没见,可见她确实心虚,这案子指定儿跟她有关。” 宋思媛一脸欣赏看向岳观潮: “你分析的不错,我也觉得跟她有关,而且什么人能一连杀八个人,这些人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这也太恐怖了。” “你是想?” 相处那么久,岳观潮已经摸到宋思媛的个性,她的求知欲很旺盛,也是个闲不住的! “对,我想夜探戏台。” 宋思媛一脸认真,继续朝两人鼓动: “你想想,正常人如果知道七八个人的死跟自己有关,多半会去事发地点,不管是排除自己责任还是烧纸祭拜,总会做点什么。” “这个时间点,一定是夜深寂静时。” “好,我也想看看,这妆阁里有多古怪,可以死那么多人。”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开埠街逛逛,等夜晚一到再回来。” 岳观潮总算明白,宋思媛一出府就不想再回去。 兄弟俩只得陪着这千金逛了一下午,临近傍晚在开埠街餐馆吃了饭,这才慢悠悠走回戏楼。 “这里难得那么安静,以往都热闹得很。” 他们三个再次回到福棠戏院时天色如墨,周围灯火霓虹,反而更衬得楼台古老而恐怖。 绕道而行、停留后巷,三人从侧边巷子看向戏楼,里面黑灯瞎火,空无一物。 “走!” 岳观潮抓住两人纵身一跃跳上墙头,慢吞吞下到马厩。 从马厩出来,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见一进院的戏楼,那二楼妆阁的阳台,果然有室外的已字木梯,可以回旋而下进入一跨院。 “我们从室外楼梯过。” 怕有人发现,岳观潮没敢点烛,隐没在黑暗中带着两人走上阳台。 三人刚进入妆阁,立马感觉到寒气逼人,就好像站在冰窖里,胳膊都起了一层疙瘩。 “还不到深秋,为什么那么冷,” “如果我是楼云贤,自己的学徒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被我灭口?” 宋思媛靠着手电微弱光芒,不断在室内浏览,郑克在的时候她也仔细搜查过,根本没有凶器。 “要说没有凶器,难道这些人是因为暗毒死的?” 宋思媛的话,岳观潮也有猜测: “说是暗毒杀的也行,学徒们身上没伤口,唯一的伤疤还是学戏给打得,而且现场可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能学徒们都中了什么软骨散,浑身无力然后才集体被杀吧。” 这句话,让两个人眼中频现精光,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正当他们想继续往下找,阳台外的楼梯再次哒哒狂响,说明有人也在打妆阁的主意。 来偷摸找线索,怎么能碰面! 他正想躲到哪里,抬头一看,房顶阁楼只封了半边,另外半边从梁上坠下丝缎绸带,大概是用来吊身段用的! 他灵机一动,抓住两个人跳上梁架,靠着黑暗躲入房梁阁楼! 吱呀! 阳台门被打开。 随后,轻微低喘在空气游荡,他们三个大气都不敢出,脑门憋出汗珠子。 啪嗒一声,梳妆镜打开,妆阁随即大亮,吓得他们赶紧往阁楼里侧缩。 待确定没照到他们,岳观潮他们趴在阁楼朝下看。 发卷撒乱、形容憔悴,姣好面容多了惨白恐惧,不是名角楼云贤又是谁。 “嘘!” 宋思媛做了噤声神色,让他们俩彻底安静。 他们三个盯着楼云贤,这女子从阳台外拿出一个暗色包袱。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铜盆,铜盆中放着两杆白蜡烛,另有方孔纸钱、黄裱纸,还有一些墨迹未干的手抄佛经。 嗤拉! 楼云贤划开火柴点亮白蜡烛,苍白的脸在烛火照射中面如金纸,看着根本不像是活人。 那蜡烛点亮黄裱纸,满地纸钱飘飞,室内更显阴森,后背影子跳动若鬼,仿佛从她身后侵入世俗世界。 “采萍、愿心、君礼……你们一路好走,如果真是因为我发的那些愿才死的,你们可千万不能怪我,我今天一天都没出门,为你们手抄经文,希望早登极乐,别来纠缠我了。” 她说着话,拿起佛经撂进铜盆,烧得妆阁火光大盛,飞灰明灭。 这么看来,楼云贤一定是发了什么愿,之后女学徒意外横死。 发愿……真的有这么灵吗? 岳观潮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她后续还想说什么。 不得不说,夜晚的戏楼子,可比白日要热闹,不过一时片刻,阳台咯噔乱响又一个人踏进来。 “云贤,你不要犯糊涂,赶紧下去,若让人发现你进了戏楼,你的杀人罪就是进了江河都洗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