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恶战,枪响如雷。 这些金花门人毕竟是肉身凡胎,哪怕再不怕疼,挨子弹多了也得死,原本雪白如镜的河面,已经被污血覆盖,全是尸体。 这些治安兵像是收集猎物,把尸体一个个堆摞成排,又清点了人数,算上中途投降还没打死的,满打满算有上百人之多。 远处,有治安兵簇拥着宋思威赶过来,他看见自己妹子浑身都是脏东西,脸上手上全都挂了彩,赶紧把披风解下给她裹起来:“你好歹是外交官的女儿,天天弄得跟花脸猫似的,也不知道收敛点儿。” 宋思媛看向周围,金花门教众死伤颇多,那投降的教众已经被镣铐加身,全都跪在一旁,只是,他们似乎还没从孔德顺的魇毒中恢复过来,目光呆滞、全无意识。 “哥,今天确实狼狈了点,不过我们收获也很大,金花门余孽这次全栽在这儿了。” 宋思威见妹子如此兴奋,反倒好奇那金花道长是何方神圣,看向他们身后的孔德顺。 这人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被突然逆转的局势气坏,躺在地上不断颤抖,距离羊角风只差口吐白沫,那白眼不断上翻,跟个傻子似的一抽一抽。 “你们真的相信,这是个近百岁的老头子吗?” 宋思威看向地上的孔德顺,语气颇为疑惑,眼前的人充其量接近四十岁,连头发还是全黑茂密的状态,只在眼角有少许皱纹,说他是三十多岁也没人反对,这样的人得多厉害,才能把容貌维持为旺盛壮年。 “不知道,我刚才为了拖住他的注意,问了这妖人这个问题,他只说每隔二十年就要割取少女的鲜血用于维持容貌,我们也没亲眼见过他如何制作补药,这话我暂时还不太相信。” “不过。”宋思媛话锋一转,朝身后的庙宇拍拍手,拍手过后,可见百十只猫畜走出庙门聚集在冰湖上,它们见孔德顺被五花大绑,气得嘶吼成风,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这是?” 宋思威能感觉到它们是人,却长着猫的样貌,看得他眉头跳动,困惑不已。 宋思媛朝他点点头,回头指着这些猫畜解释道: “你想得没错,这些就是他这些年祸害的孩子,他把这些孩子做成了猫畜,可能是为了混在野猫中充当神迹,用来叼回金豆子,又或者是其他用途,有这些孩子为证据,他迫害他人的罪名是清洗不掉了。” “还有,他们在后山发现了废弃金矿,他们在利用废弃的金矿冶炼黄金,身上还可能藏有其他人命,只是看他这个样子,什么东西也审问不出来了。” 宋思媛不相信,孔德顺那么精明的人,不太可能因为金花门众人被杀就傻了,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想用疯癫和痴傻来掩盖即将到来的审讯,如果他一直是这个状态,所有证言口供,都可能被归结为无效证据。 更重要,花铃身上的咒如果不问出来,以后还会反受其害不得安生,如此一来,孔德顺就必须清醒过来。 “哥,像这样的十恶不赦之人,会拉到奉天去坐牢吗?” 宋思媛故意这样问,这疯癫妖人耳朵果然动了动,似乎是在偷听他们讲话。 “像这样的案件,需要县里先调查取证,若查实确实犯罪,在县里就可以枪毙,没必要送到省里,除非县里无法宣判,那才会发送省里治安总署,不过,我看他害了那么多孩子已经是罪证确凿,别说是县里审问后再杀,我们当场崩了他,都不算犯法。” 宋思媛见妹子眨眼,也知道她什么意思,配合着她唱起二人转,孔德顺到底是脸皮厚实,都说得如此严重了,这妖人依然在装睡装傻。 “我看,我们不用再审判了,直接让这些猫畜活活撕了他算了。” 宋思媛看向猫畜,他们早就恨死孔德顺,见她松口不阻拦,全都摩挲着蹄爪走过去,在他周围呜咽出声,狠毒的目光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噗嗤,猫畜扬起爪子一涌而上,像是见到臭肉的秃鹫,前扑后拥朝他抓挠,孔德顺再装傻,也知道猫畜多狠自己,吓得不断在地上蠕动。 宋思媛走到他身边,揶揄道:“孔德顺,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些猫畜可都是你造下的孽,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傻了,就对你手下留情。” “喵呜,喵呜~咕噜噜噜~~” 猫畜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都已经学会如何利用野兽身体行凶,这厉声厉色的嘶吼,吓得孔德顺退无可退,鼻涕眼泪全下来了,再也装不下去痴傻:“姑奶奶,姑奶奶,我正常了,我正常了,你可别杀我~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