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寿礼
作为现代人,被醉汉骚扰什么的并没有被容小小放在心上,顶多是有点郁卒,并且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走那条街。 容小小回府了刚好到平常吃晚膳的点,秦昀和秦修已经在饭厅等着了,她原本想换件衣服的,也只好作罢。 等容小小坐稳,秦修朝旁边的婆子点点头,那婆子就低着头下去了,不一会儿饭菜就端了上来。 之前在太师府时大家吃饭都是很热闹的,说说笑笑,可在这里一大一小都不说话,渐渐地,容小小也养成了食不言的习惯。 等饭吃完,秦昀应是照例行了礼就回去温习功课了,但今天他行礼后并没有走,而是被秦修叫住在一旁询问功课。 秦昀学习并不用功,秦修拿着书考校了好几个问题他都回答的吞吞吐吐,眼看着秦修的面色越来越冷厉,秦昀吓地跟个鹌鹑似的,回答地更是颠三倒四。 容小小平生最痛恨心软的人,可偏偏她自己就是她最痛恨的那种人。不管秦昀之前做过什么事,但毕竟是个孩子,看他被秦修吓成那样实在是有点不忍心。便打圆场开口道:“行了,何苦呢,也许昀儿不喜欢这种死板的东西,来,”容小小对着秦昀招手,秦昀没想到她能说话,迟疑了一下,便走过去,“我说一句,你对一句。” “我出的上句是,松叶竹叶,叶叶叶翠。” 秦昀看了看秦修,很快回答:“秋声雁声,声声声寒。” 容小小有些意外,她点头道:“不错,高高下下树,丁丁冬冬泉。” 秦昀眨眨眼,“曲曲环环路,重重叠叠山。” 又被对上了,容小小再说:“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 “痴声痴色痴梦痴心,几辈痴情。” 看秦昀对的毫不费力,秦修面色缓和了些,而容小小却是兴致勃勃,很多年没有人能和她对对子了,“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这个有点难,有些许禅意在里面,秦昀低头想了一会,“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丈峰峦色,有色皆空。” 容小小还想继续说,却被秦修阻止,“昀儿,你确实是才思敏捷,”秦昀很少被秦修夸奖,这次秦修主动夸奖他,他有点受宠若惊,可秦修话头一转,寒声道:“但这使我觉得你更加可恨,你母亲出嫁前也是才女,你母亲刚才说的对子我估计拿到国子监中也少有能对的,你能对上,说明你有这个才智。但你却连最简单的背书都背不下来,是为什么?” 秦修羞愧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算了算了,”容小小有点尴尬,她原本是想打圆场的,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孩子嘛,爱玩一点又有什么的,我小时候也爱玩的。” 秦修看了一眼容小小,然后对秦昀说:“今天就算了,但不要有下一次。回去吧。” 秦昀低头称是,然后后退着离开了。 容小小真是没话说了,原本是想和秦昀改善一下关系的,这下子关系没改善的了,反而更糟了。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在整个饭厅之中。 最后是秦修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小小,离太后寿宴还有五六日,备好寿礼了吗?” 容小小还没想好送什么,原本是想送摆件的,但南乔送了一个她不好再送,如果她送的摆件压过南乔送的风头保不齐南乔会把三千两要回去。 “你说呢?”容小小问道。 “去年我送了太后一个玉如意。”秦修答道。 又是玉,容小小皱眉,“我去翻翻我的嫁妆吧,看看爹爹有没有装一些奇珍异宝什么的。”她的嫁妆太多了,管家整理好后给了她一张清单,但她一直没看。 嫁妆?秦修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摇头,“不行,你的嫁妆是留给你自己的,不能动。明日我带你上街。”说完就走了。 容小小看着秦修挺拔的背影,撇了撇嘴,大男子主义! 其实容小小是准备送生日蛋糕的,但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这是吃食,太后吃完了也就完了,不会时时刻刻记着;第二个就是,没烤箱。 不过如果是代表外孙女送的,生日蛋糕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容小小和秦修上街没买到什么东西,想来也是,奇珍异宝又怎么会在寻常的店铺里,最后是在杨青家里拿了一个很大的红珊瑚摆件。 (杨青:QAQ那是我花大价钱买的你们这些万恶的掠夺者!) 京城离海很远,珊瑚本就少见,红色的就更是珍稀,容小小相信拿出来一定会惊艳众人。 那么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烤箱了。容小小原本是找人做了一个铁箱来代替,但这样受热不均,很容易就发生一些地方烤糊了而一些地方还是生的这种情况。最后她让铁匠打造了一个锥型的大锅盖,中间是九个紧挨在一起的铁管,紧挨在一起形成圆形。使用时将锅盖扣在火堆上,锥型的大锅盖使火苗集中起来,再通过九个铁管分散,这样受热会均匀很多。 试了很多次,容小小才顺利地做出蛋糕。 好了,万事俱备。 云琪这几天一直很闲,身为陪嫁丫鬟,她只要负责好自家小姐的饮食起居就好,可是小姐整天不是和侯爷在一起,就是到厨房捣鼓什么蛋糕的。 云琪把容小小的xie衣洗好放在一旁的木盆里,端起木盆往后院走。刚把衣服挂好,就看见暖枝鬼鬼祟祟地探头往院里看。 云琪一看,连忙叫住她:“暖枝,干什么呢!” 暖枝其实看见云琪了,刚准备走就被叫住了,只好尴尬地站出来,“没什么,我就是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人。” 云琪才不信,暖枝自从上次挑拨离间不成,就整天上窜下跳地撩拨。“暖枝,有些事我就不多说了,以后多加保重吧。”拿过地下的木盆就走了。 暖枝攥紧了拳,长长的指甲深陷入肉中,在院子里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