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熊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把他怎么了?” 那个老头冲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放心,这大个子死不了……他只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 就在我和老头说话的工夫,花慕灵从一旁走了过来,冲着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晚辈花手绢一门话事人花慕灵,拜见前辈。” 花慕灵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我整的一愣,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那老头开口说道:“花手绢……花家……花自青是你什么人?” 听那个老头提到“花自青”这个名字,花慕灵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后忙说道:“那是我的……爷爷!” “哦……原来是你老花的孙女……”老头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怪不得眉眼间总觉得你跟那个老小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儿,老头又转过头看了看我,说道:“小子……你是下八门里哪一门的后人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老头的话,而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道:“前辈,你先别问我是谁……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是下八门里的?” 老头见我这般问,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哈哈哈……小子,没想到你警惕性还挺高。” 说到这里,老头伸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点燃,抽了一大口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算起来……你们应该是最近下八门里来这里的第四波人了。” “什么?”老头的这话一出口,我和花慕灵都是一惊。 紧跟着,我开口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们是第四波儿人?在我们前面还有三批人到过这里?” 老头抽了一口烟,随后点头说道:“没错!” 我看着老头问道:“那前三批的人都……” 我本想问“前三批的人都怎么样了”,可我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儿,老头便开口打断了我,只听他缓缓地说道:“小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你们之前到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什么?都已经死了?”我和花慕灵闻言又是一惊。 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时间里,眼前的这个老头竟然让我和花慕灵接连惊掉了下巴。 那个老头似乎很满意我和花慕灵的反应,他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花慕灵,淡定地抽了一口烟之后,说道:“你们两个后生仔没听错,那些人确确实实的都死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 于是我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花慕灵,发现她也正盯着我。 见我和花慕灵都不说话,老头淡淡地说道:“怎么?你们想在这儿一直耗下去?” 说完这话,老头伸手指了指我,说道:“就算是你小子不嫌弃自己身上插着一根木棍子难受……这傻大个身上的蛊毒也挺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你们不想他就这么死翘翘了,就赶紧抬着他跟我,老头子我兴许还能救他一命。” “蛊毒?”我闻言先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沉声说道:“你是说他之所以那么反常……是因为中了蛊毒?” 老头见我又问了一遍,脸色立时变得有一些不太好看,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之后,沉声说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自然是说得清楚,而且很清楚。”我看着老头那张爬满了皱纹的脸说道:“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相信我?呵呵……”老头听见我的这个话不由地笑了几声,随后他转过头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可以不信我,信任这个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也就没有……活了这么一把大年纪,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完这句话,那老头子抽了最后一口烟之后,将手中的烟蒂扔在了地上,用脚将烟头踩灭,随后先是看了看我,紧跟着又看了看花慕灵,淡淡的笑道:“老头子我祝你们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另外,老头子我多说一句,这地方快到凌晨的时候可是不怎么太平……” 老头说完一转身就要往回走,而就在他刚要迈步,还没卖出去的一瞬间,花慕灵突然开口说道:“老前辈,请先留步!” 老头闻声缓缓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花慕灵淡淡地说道:“怎么了,丫头?还有事儿?” 花慕灵见老头子停了下来,忙朝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地说道:“老前辈,胡天刚才的话却是说得多有得罪,望您见谅。您对我们下八门这么了解,又认识我爷爷,想必就算不是我们下八门的老前辈,也是和我们八门有着很深的渊源……您看这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又都带着伤,如果您不介意,还容我们叨扰叨扰。” 花慕灵不愧为花手绢这一门的话事人,这几句话说得那是相当漂亮,既攀近了关系,又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可在看那个老头却好像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自打花慕灵说我姓胡之后,这老头的眼睛就始终没离开过我的脸。 “老前辈……老前辈……”见那老头好半天也没搭理自己,花慕灵不由得开口说道:“老前辈……” 花慕灵一连喊了四五声,那老头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姓胡?” 老头的这话很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是姓胡?怎么了?” 老头看着我说道:“古月胡?” 我依旧是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古月胡。怎么?老爷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问题要是换做以前,也不用说以前,哪怕就是两三个月以前,我都会觉得问这话的人多少脑子有点大病,可现在……在经历这种种诡异离奇的事儿之后,如今再有人这么看着我问自己是不是姓胡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更要命的是,我不仅觉得这事儿正常,反倒当有人露出和那老头一个表情的时候,我竟然潜意识里还隐隐带着一股子兴奋。 倒不是因为我自豪自己的这个姓氏,更多的是因为我可以在这个人的身上挖出这整件事的一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