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那个叫马哥的矮子咬着牙说道:“再动一下,老子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见识不好,立即双手一摊,笑着说道:“放心!保证不动!我觉得咱们这里面有点误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哪?为什么非要动刀动枪的哪?彼此伤了和气,那多不好……是不是?” 那个叫马哥的家伙瞪着我骂道:“他娘的!闭嘴!” 这家伙普通话不怎么样,可是骂起人来倒是字正腔圆,“擦你娘的!再多说一句,我就抹来你小子的脖子!” “行行行……”我高举双手,笑着说道:“我不说话就是!” 而就在我说话的这会工夫,我眼角瞟到在距离这地方大概不到一百米的小山坡上,突然闪过了一道极小极小的亮光。 那亮光几乎是一闪而过,如果不是特别注意,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可问题来了,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岭怎么会有玻璃? “是瞄准镜!有狙击手……!”在部队当中多年的经验让我第一时间想到来“狙击手”这三个字。 随即,我心头猛然就是一惊,暗暗倒吸口凉气,想道:“在这样一个四下里连个挡头都没有的地界,我们这些人纯纯就成了活靶子……现在不知道山坡上那个人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的话,就算咱们在多个百十人也不够山坡上那家伙打的!” 心念至此,我就想开口提醒面前这个矮子,可还没等我的话说出口,突然人群里有一个人高声喊道:“你们几个都别动,要不然咱们就弄死地上那小子!” 此话一处,老刘、小美,以及李苏和老钱也都纷纷停下来手里的动作。 唯独就只有熊明一只手还死死掐着个黑瘦子,另一只手握着一块斗大的石头没松。 熊明的手劲儿很大,那个黑瘦子几乎快被他给掐断了气。 见熊明不肯松手,刚才喊话的那个人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上来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小肚子就是一脚。 这家伙下手倒也够狠,这一脚好悬没给我的尿踹出来。 那家伙踹完了我还不觉得解气,一伸手就抓住了我头发,将我从地上给提了起来,恶狠狠的冲着熊明说道:“你想怎么样?” 熊明看着那家伙,然后目光转向了我,咧着嘴说道:“我说胡天,你不经常跟我说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就如探囊取物吗?咋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了送人头哪?” 我笑了笑骂道:“大力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挖苦我?人家让你缴械投降哪!你没听见吗?” 熊明说道:“我听见了!” 我说道:“那你还不赶紧缴械投降?” 熊明说道:“我为什么要投降?他们抓住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投降?” 我耸了耸肩,然后转头看了看之前喊话的那个人,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不投降这事儿不怪我!还有,这位兄弟,你手劲儿能不能稍微轻点?我头发本来就不怎么多,照你这么个薅法儿,一会儿再给我薅成葛优了……” 那个人见我和熊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早就一肚子气了,这会儿见我跟他搭话,顿时就火冒三丈,气的嗷嗷直叫:“我让你们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难道听不明白吗?我没有跟你们讨价还价!再不把手里的石头都放下,老子我就……” 说到这儿,那家伙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看架势是打算给我身上开个口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远处“砰”的一声枪响,还没等所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喊话的那个人左臂顿时鲜血飙射,紧跟着身子一歪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有人中枪倒地,在场的人一下子就慌了神儿,停顿了一两秒钟之后,那些当地的村民瞬间炸了锅,好像一群眉头苍蝇一般开始疯狂逃窜。 这些人虽然生性彪悍,可是在彪悍的人也怕火器,这道理就跟“武术再高也怕菜刀”是一样的。 相比于那些彪悍村民的慌不择路,我们六个人则聪明的多,身子一矮便躲在了商务车的后面。 小美虽然打起架来像模像样,可她好像天生害怕枪械,听到枪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抖若筛糠。 老刘和小美的关系很好,一直把她当妹妹看,这会儿更是直接将小美搂在来怀里。 “砰、砰、砰……” 眨眼的工夫,深藏在小山坡的那个家伙又连着开了五六枪,对面胡乱奔跑和打算开车逃窜的村民被他直接撂倒。 不过,这家伙似乎并没有打算要人命的意思,他每一枪都只是打在了对方手上,或者是腿上,没有一个是致命的要害部位。 熊明躲在车后面,皱着眉头问李苏道:“怎么?这是你提前安排好接应我们的人吗?” 李苏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这么料事如神的本事!” 熊明说道:“那这家伙为什么要救我们?” 李苏说道:“这事儿那你就得问他了!” “他可不是为了救我们!”一直不说话的老钱突然开口说道:“他或许只是不想我们死在这里,或者是死在别人手上罢了!” 我试着把头朝外探了一点,可谁成想,我头刚漏出来一个尖儿,一颗子弹便在了身旁的玻璃上,就听“哗啦”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而随着玻璃碎裂,一样东西滚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特质的玻璃弹头。随着刚才那一枪,这玻璃弹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已然破损大半,而在它的内部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动,急忙压低了身子快速朝前爬了过去。 见我朝前爬,熊明在身后高声嚷道:“胡天,你要干什么?你小子疯了吗?” 说完,他就像伸手拽我的衣服,可这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猫腰便冲了过去。 “砰砰砰……” 枪声依旧在响,可是子弹却总是落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不是打在朝我奔来的村民身上,就是擦着我打进了边上的地上。 与其说是,山坡上那家伙在朝我放枪,倒不如说他是在掩护我。 有了那家伙的“掩护”,我没几步便跑到了那颗玻璃子弹的跟前,伸手一把捡起地上的玻璃子弹,紧跟着也不停留转身就往回便跑。 时间不大,我就跑回了商务车的跟底下。 我这边气还没喘明白,李苏便凑过来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冲过干嘛?”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摊开手将掌心的玻璃弹头递给了她。 李苏接过那个玻璃弹头一看,发现在它的内部竟然藏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