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呢?” 正在讨论着的严渊等人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严渊差点没直接跳起来了!他愤然扭头,便看见神出鬼没的疯仙人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并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们在说什么呢?” “啊?!”严渊愣了愣,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我们在谈论仙孽出现的成因。” 颇有一种背着别人说坏话的尴尬。 “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谈论的?”方寻仙自己对此反倒没什么感觉,他砸了咂嘴,手中法杖旋转,火焰自他的脚下凝结成狰狞的巨大火蛇,在地面匍匐盘旋,又开始屠杀起仙孽们了!他看起来早已杀得习惯了,甚至已经随意到能够一边与严渊等人聊天,一边控制火蛇杀死仙孽了,“所以,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那个,仙孽是不是会吞噬大地啊?” “嗯?”疯仙人挑了挑眉头,接着他注意到了一旁墙壁上的裂缝,他叹了一口气,“唉,居然被你们发现了……别说你们几个还挺厉害的啊。” “那当然!” 某只金毛还挺兴高采烈地回复道,殊不知方寻仙夸的根本不是他! “仙孽的确会吞噬大地,它们不仅吞噬大地,还会吞噬灵气、吞噬生灵……这种东西什么都吃,贪吃得一批。”方寻仙抬起手来,一股不可视的力量从他的右手之上释放了出来,进而控制住了一只仙孽,将它捕捉住,接着一把吸到了自己手上,“它们本质是心魔,是一位极强者内心恐惧的具体体现!这些东西本来每一种只有唯一的一只且没有实体,但随着它们吞噬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些怪物拥有了实体,也开始了永无止境地自我复制!最终便形成了你们所见的这种恐怖的族群!” “一位极强者?”严渊敏锐地捕捉到了方寻仙口中的关键,“这种恐怖的景象只是因为一位极强者的内心恐惧?!那个极强者得强到什么程度?!” “我不知道,也许和我差不多强吧。”方寻仙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也是从当地的仙人一族那里听说的,在我看到这里之前仙孽就已经出现了,自然不可能见过这个极强者!不过那家伙一定在神话时代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为什么?” “废话,他要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那我们这些被他的遗物逼入绝境的人,岂不是更丢人了?!” “……” 严渊强忍着自己吐槽的欲望,将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麦克忽然惊呼起来,严渊下意识看向了他,只见金毛一脸惊恐地指着某个方向,严渊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奇特的怪物! 虽说仙孽都挺独特的,每一只仙孽外表上看起来都特别猎奇,但这一只仙孽在仙孽这个大环境之中,反而显得尤其奇特了——它的模样看起来正常无比! 它看起来是纯粹的人形,大部分身体都被灰暗的铠甲覆盖,脸孔也被一个金属质地的头盔所覆盖,在它的身上严渊并没有见到什么肉瘤、触手或者猎奇的眼睛,一切就仿佛如同的人类一样!如果不是它露在铠甲外的双脚不似人形而是奇异的马蹄,严渊甚至会认为这是方寻仙的伙伴或者与他们一样是误入的旅人! “哈!是你啊!”而方寻仙此时同样也看见了它,他忽然露出了狂气的笑容,然后颇有些感慨地看向严渊,十分佩服地说道:“你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啊,这家伙复活的速度可慢了,就连我都很难见到他,没想到你们居然正赶巧遇上了!” 严渊:“……” ——这也叫运气好吗?真的不是运气太差吗?! 而就这这个时候,严渊心里忽然浮现出些许不对劲儿来,他开始回忆起来,忽然意识到这一路上几乎所有关键点都是麦克德尔斯发现的!是他打开了那座石板放出了仙孽和方寻仙,是他找到了裂缝带他们发觉了仙孽吞噬万物的本性,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这只奇特仙孽的到来……甚至在海上时,第一个看到蓬莱仙岛的也是他! ——这家伙……难道说…… 严渊陷入了沉思,反倒是阮殷站了出来,拦下了跃跃欲试的方寻仙,好奇地问道:“它是什么?很强吗?” “还可以吧,比不过我。”方寻仙的自卖自夸仿佛已经成了口头禅一般的东西,“那是一个吞噬了天阶修行者的仙孽,实力远远高于一般的仙孽,这个巢穴中像是它一样的天阶仙孽还有七八个,但是它们的复活时间远比一般仙孽要长,我大约好几年才能杀一次!” “那……能不能让我试试?”阮殷脸色严肃地问道,“让我试试能不能战胜它!” “啊?你疯了?”方寻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小丫头,可别因为有了一点实力就骄傲自满!那可是天阶仙孽,你还有未来,没必要在这里送死!” “我……再不拼可就没有未来了。”阮殷莞尔一笑,接着也没等待方寻仙的回复,脚下一踏便朝着那天阶仙孽而冲去!方寻仙看着她的身影,有些难以理解地跺了跺脚,抬手打算先她一步将那只仙孽直接杀死,但这一次,严渊抬手阻止了他,疯仙人这一次直接骂出了声音,“你他妈又搞什么?!你打算看着你的伙伴送死吗?!” “不,我当然不愿意她死,所以才不能让阁下这么做!”严渊站在方寻仙的面前,不卑不亢地欠身低头,“若是阁下也不愿意我的伙伴送死,那还请您出手将其他仙孽全数去除,以免阮殷和那个天阶仙孽的战斗被其他人打扰!” “……”方寻仙看着沉默了几秒,随后无奈地说道:“随便你们吧!见鬼,你这人也真是,为什么要任由着自己的伙伴作死?” “因为我信任着她……而且我时不时和她一起作死,自然不会突然改变风格咯。”严渊露出了浅笑,“不过说到底……我还是相信阮殷的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