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人定终身
大丫试过触碰了稻谷,见着余夫子离开稍稍慌乱一下,看着她关心鼓励的眼神,纷乱的心也静下来,小心的挑拣着试了十几株,疑惑的看着余玉。 “莫急,再去别的田里试试,等把四块田地都试过,我再来问你。”余玉挽起一缕微风吹落的发丝,一派温婉道。 若是刚开始大丫还有些担心,怕不小心弄坏了稻穗,在试过第一块田地,亲眼瞧见没伤着稻谷后,丢了的胆子又回了原处,很快就将四块田地都试过,回来余玉身边的时候,面上满是疑惑不解。 余玉看大丫的眼神,就知道她大约是发现了什么,果然是她挑中的人,不过就当这是一个考验,问道:“四块田地你都试过了,哪个田地的谷粒最大,哪个次之,哪个最次?” “青草最少,稻谷中的最为松散的谷粒最大;再来是青草少的次之,青草多的和稻谷密实的谷粒都相差无几。”大丫老实的回答,只是脸上还是满是不解的看着余玉。 “大丫说的没差,确实是如此,到底有何意?”杨乐杨大夫瞧着新奇,也跟在大丫身侧,一起小心的试探谷粒大小,听见余玉问,也忙接话道。 大丫如此问还情有可原,余玉听见杨大夫也如此问,脸上无奈的摇头道:“杨卿大夫您真看不透?” 杨乐扶着黑白斑驳的长须陷入深思。 “唉呀,真是老了老了,余娘子可是想告诉我等,那青草不止并非土地胡须,反而与地中的稻谷争抢活道。”不愧是半生精研农事的,被余玉如此一点既透,只是以前不曾在意到罢了。 听见杨大夫如此说,大丫反而更是不解了,对着余玉问道:“夫子,那我爹曾将土地爷胡须,不,是青草都除尽,将田地都种上稻谷,为何谷粒多是空?” 余玉蹲下身子,帮着大丫顺了顺风吹乱的微黄的头发,眼中带上些许心怜,帮其解惑道:“确实如杨大夫所言,那青草与稻谷挣活,可是你仔细想想,杂草多的田地和谷物种密实的田地,稻谷可有些许差别?” 听了余玉的话,不止是大丫脸上显露恍然的神情,姜凌李署他们这些对农耕之事,知晓浅薄的都听从其中意思,那些农人奴隶又何如听不懂。 “我知晓了,稻谷多了与青草一般,都会争抢活道。”大丫说完看到余玉的赞许,只高兴了一会儿又神情落寞道:“可是稻谷种的少了,收成怕是更不好了。” 余玉叹息的刮了下大丫的鼻尖,“刚还想夸赞你聪慧,谁知不等说你就又犯傻了,用你的小脑袋想想,虽是稻穗少了,可是谷粒若是没了干瘪空壳,都涨的又大又满,收成哪里会减少,再说我只说不能种太过密实,那块田地里种的也过于稀疏,如此也是不可的。” 杨乐杨卿大夫可是忍不住了,也跟着蹲下看着余玉焦急问道:“余娘子,你莫要再转弯抹角,赶紧说说该如何种才好,我听家中子侄说你得到的传承中,还有一家曰农。” 余玉被杨大夫这么一说,方才想起来她新手的徒弟,原本说定今日到她府宅的。 脸上懊恼之色闪过,那么快也就是一只看着她的姜凌发现到了,转念一想就猜到她想到什么,唯恐她放心不下,才悠悠开口道:“今日出来时我已跟管事交代,你前几日让我们刻的竹卷,我已经着人重新分别抄录,除不能外人道的都送去你府宅,管事自会领他们去暂读。” 余玉笑的如同花开,感激的对着公子凌躬身作揖,“谢过郎君。” “红烧肉、清汤鱼、软炸排骨、茱萸肉丝。”姜凌神情严肃的看着余玉一字一句道。 余玉听见公子凌报菜名,脸上的表情差点崩了,还好最后关头忍住,低头无声笑了笑,这才收敛表情,对其恭敬点头道:“诺。” 满心的感激也被菜名毁坏,余玉不再去瞧公子凌,只对着听不懂他们说话的杨大夫,将人引到一旁,靠近农人奴隶那边,仔仔细细将看到关于稻谷的一字一句背出来。 当然有些尺寸不明的地方,余玉在心中转念就思量出来,随地捡起一块石头,就地写写画画起来,还为了免得农人听不懂,还将稻谷栽种的间距一点点刻画出来。 那些农人自从听明白杨卿大夫是谁,见其如此推崇余夫子,更何况还有自家熟悉的孩童在旁说话,自然就更是信了。 初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有那没听清楚的吆喝一声,不等醒悟过来害怕,就听见余玉又扬声重复说,如此往复再无人害怕。 不知何时余玉已经被众人围到中间,碍事的孩童也被推开,孩童见没有热闹可凑,瞧着大丫也被退出来,就自发的围上了她,好奇的问个不停,还让她教他们也去试稻谷。 只能说现今的孩童,对粮食的爱护深入骨血,哪怕年岁再小的孩童,也没有弄坏一根稻穗谷粒。 姜凌眼看着余玉被人群淹没,神情轻松的侧身对着李署道:“看来无需再为此地农耕之事费神。” 李署也是认同的点头,只是看向公子凌领田远方,沉声道:“虽此地无需挂心,可我姜国又何止此地。” 姜凌抬头看着碧蓝的天,难得一派自在逍遥,眼神坚定的望着远方,缓缓道:“我似已见那日,我姜国可期。” 李署看着人群中若隐若现,吵杂间也不见厌烦容颜的女子,她到底还有多少面容。 姜凌侧身用背后挡住李署疑惑探究的眼神,冷硬的声调说道:“她是我的王妃。” 李署不知哪里不对劲,分明知晓公子凌说到做到,也从不见他如此肯定一事,可还是开口道:“刘家你又该置于何地?” 姜凌缓缓转过身,眼中丝毫不见困惑犹豫,模仿余玉平日的淡然微笑,道:“我答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署猛的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您不能。” “不,我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姜凌摇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李署。 话说完姜凌就转身朝着余玉在的地方过去,原来说出口并非难事,他是姜国的公子凌,也是未来的姜国之主,若如同余玉所言,更可能成为这天下共主,可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愿与她共享世间所有。 李署紧皱的眉头,在看到公子凌脸上自在的笑颜,突然没了纠结的心思,余玉并非世间易寻的女子,****跟随两人身侧,再没有旁人比他知晓得更多,姜国再没有比两人匹配之人,别国若有窥探之心,当斩草除根灭之。 在余玉不知晓得时候,她已经被人定了终身之事。 等将事情匆匆说尽,已经是日暮西下,还好余玉算得上一本全书,虽然看过的农事书籍不多,可曾经做过一个课业,是细数古往今来的农耕变化,去农院图书馆呆了整整一周,才做出一份教授满意的作业。 余玉从未如此感谢那位教授,若非是他,余玉就算再如何可怜如今的农人,也丝毫办法也无有。 如今已经是六月近末,这些稻谷无论如何也都该收了,余玉今日虽然也说了稻谷之事,更多还是将之后种菽养地的事情。 对于现今农人多是食用的菽(黄豆),余玉可是多的是食用的法子,随意说了几个就让他们惊奇不已,就连杨乐杨卿大夫,都忍不住说要回去做了试试。 农人们听着余玉说话易懂,只恨不能多长两个脑子,将她所言一字一句都牢牢记住,待听到后来竟发现前面的略有遗忘,焦急无措的时候,余玉笑着安慰众人,改日还会待弟子前来,他日后就学习农家之事。 安了农人们的心,余玉又细细说了此地的土地是何种境况,询问过杨老她那日所画农耕用具可曾打出多少,知晓尽够此地使用后,这可是公子凌的领地,且又是他提出此事,拿这里做试点最为适合,连问都不需要问,余玉就对着杨老请到,言说早日送来,她明日带首徒前来。 尽信书不如无书,虽说书本在一无所知之时,定然是开蒙之用,可这农耕之时也讲求天时地利,不亲自前来印证,学得再多也是无用。 杨老听了拍手称赞,言说明日他亲自送来,还要临听教诲。 “真是悔虚长年月,若不然或可拜你为师,日夜聆听教导。”杨老感慨道。 余玉谦逊摇头,她虽脑中学问驳杂广博,可若说精通确实不能,“我所知虽多却不能因地制宜,却需要您老多多慧言。” 杨老扶了扶长须,摇摇头暗暗做想,如何能不喜她。 一直等在一旁的姜凌,见余玉话音落下,话不是一日能道尽的,开口邀两人回去,只带明日早些前来。 余玉虽后来得了蒲团和清茶,可这一日的话说下来,也是劳累非常,刚刚还不觉得,待上了马车后,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姜凌一路将其拢在怀中,哪怕脸上再端着,还是能眉眼看出欢喜之色。 到了地方也不曾将人唤醒,姜凌轻手轻脚将人亲自送回房中,待又看了片刻才离开。 知书一直紧张的待在一旁,满脸纠结之色。 思棋如何也拉不动人,恐将人吵醒弄的难堪,只能无声叹息跟着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