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7章 罪与恶的月之公主
二哈奔跑在建筑风格异于忍界的宽敞走廊上。 透过一个个砖石砌成的窗洞,能看到外面是一座以黄色为主调的城市。 以二哈所处的城堡为中心,向山下不断蔓延。 然而,这座城市已经和繁华无关,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冷清。 房屋中、街道上,完全没有人类踪迹。 能看到有傀儡分布在城市的各处,维系着这座城市的正常运作。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死掉”的城市。 而在城外,则是浓浓的硝烟和燃烧的森林。 可以看到,有两支几乎全由傀儡组成的军队正在厮杀。 进攻的军队中,还夹杂着人类,使用着五花百门的术进行攻击。 反观防守的一方,完全就是由傀儡组成,眼看落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看着那燃烧的森林,看着那逃命的飞鸟走兽,二哈不禁驻足感叹: “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然而,言语尚未说完,一道锋锐的利剑便从天而降,直接刺穿了二哈的身体。 “予以抹杀!” 浑身沾满了鲜血的大筒木傀儡,双目危险的红光缓缓变淡。 它猛地一挥自臂膀伸出的利剑,将二哈的尸体甩落地上。 “……人们却如此的暴躁。” 二哈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将未完的话续上。 这一刻,大筒木傀儡双目再次亮起猩红的光芒,迈出脚步朝二哈奔跑。 在它的罗辑当中,并不存在对未知的恐惧,只会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执行。 哪怕刚才那只狗已经是第79次死在它的手中。 抛下上百具尸体,二哈总算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那是一个宽敞的殿堂,岩柱林立,支撑起巨大的穹顶。 而在殿堂的尽头,则是一个坐在御座上,身穿着宽大纯白礼服的白发少女。 她有着日向一族标志性的白眼。 准确的来说,应该说是大筒木一族的白眼。 唯独肤色方面,相较于真正的大筒木,少女的肤色尽管白皙,却更接近于人类。 看见这个少女,二哈顿时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 正要出去说几句逼话安(hu)慰(you)少女的二哈,却是鼻头动了动,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 于是,它稍微改变了主意。 …… “已经,结束了。” 大筒木怜音背靠在冰冷的御座上,双目失神地望着遥远的穹顶。 她是月之都的公主。 在众人的期望中诞生。 那时,据说整个月之都都响起了祝福的钟声。 恢弘的城堡,绚烂的用品,丰盛的食物,父母的溺爱。 整个月之都的一切,都属于她。 无论怎样的愿望,有的是人抢着替她实现。 她从来无需考虑自己能做什么,只需要去考虑想要什么。 轻易便能建造梦幻般的乐园。 钱花光了? 粮食耗尽? 让分家那些家伙继续上交就好。 胆敢反抗的,则一律肃清。 然而这种肆无忌惮的索取,终究招来灾厄。 为了推翻宗家的统治,分家的人纷纷拿起了武器。 积累了无数年月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扑向月之都。 时至今日。 爸爸死了,妈妈死了,就连宠爱自己的哥哥,也死在了紫色的巨大转生眼下。 最终,曾经为她实现任何愿望的家臣们,也纷纷逃跑。 孤身一人的她,在冰冷的傀儡的安排下,成为了最后一任大筒木宗家族长。 也是最后一任。 没有祝福,更没有欢声笑语。 有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傀儡守候在身边。 悔恨的泪水,从大筒木怜音的眼中溢出,滑落,不知不觉间,已是声泪俱下。 “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无理的要求,分家就不会起义,爸爸就不会死,妈妈也不会死,哥哥也……” 她不断地用手擦拭眼泪,可泪水却决堤般,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恢弘、庄严的大殿中,回荡着少女悔恨的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城外的大筒木傀儡还做着无为的抵抗,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至下午三点的钟声响起。 坐在御座之上的大筒木怜音,早已哭得声音沙哑。 一具大筒木傀儡,按照设定,准时准点地推着摆满了茶点的餐车,进入了殿堂。 大筒木怜音以名贵礼服的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与鼻涕,喃喃道: “下午茶的时间到了。”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大筒木傀儡,以一如既往的高傲语气问道: “今天的点心是什么?” “公主殿下,是您最爱的奶油蛋糕。” 大筒木怜音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走下放置御座的高台,在大筒木傀儡布置好的桌椅上坐下。 大筒木傀儡将精心准备的下午茶摆放在桌子上,拿开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白银盖子,为公主殿下献上最后的下午茶。 然而,当大筒木怜音的目光触及碟中之物时,却是不禁神色一呆。 碟中的二哈打了个饱嗝,赶紧抹去嘴角因为偷吃留下的残渣,然后整条狗呈大字型躺在碟中,自暴自弃道: “你好,月之都的公主殿下,今天的下午茶是幼犬蛋糕,请尽情享用!” 话音刚落,侍候在一旁的大筒木傀儡已经朝着入侵者手起刀落。 啪叽的一声。 连同精致的碟子,二哈被劈成了两半。 激情澎湃的鲜血,直接射了大筒木怜音一脸。 大筒木傀儡却宛如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淡淡道: “入侵者抹杀完毕,点心需要时间重做,还请公主殿下先行沐浴更衣。” 看着眼前内脏流得满桌皆是的幼犬,大筒木怜音却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僵硬,手脚冰冷。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何曾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狗狗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它? 于是,毫无疑问的,大筒木怜音下一刻便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她惊慌失措地后退,最后更是踩到过于宽大的礼服,然后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噩梦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大惊小怪,没吃过狗肉,难道还没见过死狗吗?” 大筒木怜音僵硬地回过头去,只见刚才被残忍地劈成两半的幼犬,俨然就在自己身后。 这一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