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的筵席上,以义气著称的刘备向昔日兄弟曹操吐露先祖托付天书的秘密,却引来曹操魏都军的入侵。 此后刘备盯上了时为内应的督邮,但眼下督邮府浓烟滚滚,一个婴儿被塞进刘备的怀抱,追杀婴儿的魔种与猎杀魔种的猎魔人接踵而至,争执中,一个铁盒自襁褓中掉落,前世记忆潮水般涌入,命运邂逅的结局是英雄再度结义。 “很多年前,当我第一百八十次装作偶然的背着草鞋,经过小亮亮草庐时,总是擦肩而过永不正眼看我的他,主动开口了:今天是你命定的邂逅之日。” “他又严肃的强调:我可不是算命先生。随即翩然而去,真是太有个性了。” “我走向督邮府邸。这是段耻辱的故事。天书,太古智慧的总称,记载着机关术和魔道的秘密。 我的先祖曾统治一方,失去国家后将天书交给忠实的臣子守护。 可恨我年少无知,在青梅煮酒的筵席上错信过去的兄弟曹操,吐露天书的秘密。 不久后,觊觎天书的武都军就踏破了我的故国。” “当时的内应正是督邮这家伙。从决定跟他算这笔帐起,我就一边卖草鞋,一边监视他的动向。” “可今天,很不对劲。府邸浓烟滚滚。火灾?” “看热闹的人群挤来挤去,拐杖老爷爷鞋破了,我善良的奉上新鞋,刚想开口打听……老爷爷十分感动的将手里的大包裹交给我,瞬间消失了。” “丰厚的报酬?不!竟然是哇哇大哭的婴儿。” “阴影笼罩下来,手持蛇矛的家伙死瞪着我,就像我——不,就像我手中的小孩是什么生死大敌。” “‘给我。’眼中弥漫着不正常的颜色。那是种可称为仇恨的东西。” “我警惕的抱住小孩:‘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他发出苍凉的狂笑。‘不,这是我仇人之孙。’” “‘不,这是我儿子,姓刘名禅字阿斗,莫非你想查户口?’没想到我出口成湿的天赋这么高。” “他圆瞪双眼正要开口,一把大刀泰山压顶般砸下,在我们中间隔出安全距离。” “‘魔种!哪里逃!’绿衣的大汉拔刀再砍,却被蛇矛牢牢压制。” “我急中生智,大喊:‘官兵来了!’随即脚底抹油。” “蛇矛男楞了一下,立时追来,绿衣大汉紧随其后。” “奔逃中,婴儿开始哇哇大哭,瞬间手上湿凉。尿尿了!该死!手忙脚乱解开襁褓,有什么滑了出来。” “那是……一个铁匣。” “蛇矛男脸色大变。” “我想起了什么,掏出祖传的钥匙。” “完全吻合。铁匣打开了。光芒自其中四散开来。里面是……天书吗?”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伸出手。甫一触摸到铁匣,记忆碎片纷纷涌入脑海。 从很久之前,从超越时间的过往中,我的兄弟们曾经与我同生共死,祸福相依,却壮志未酬身先死,看着他们一个个在眼前倒下,我无能为力。是前生的故事?我讨厌,讨厌这样的别离。” “再抬首时,六目相对,泪流满襟。” “命定的邂逅吗……” “我挤出笑脸,声音哽咽:‘大家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来结义吧!” “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祸福相依,天地可鉴!” “‘任时代流转,世事变迁,我等生死之歃,始终不渝。’”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 仅仅因为魔种血统暴露,原本亲善的邻人转身间便化身厉鬼,亲人也在人群围攻中一一倒下,就在张飞快要控制不住怒意将要大杀四方时,督邮带着救赎的善意出现了。 五年里,张飞自我囚禁于督邮府的地下室,以机关来换取生存。一次意外的机关制作,让张飞发现了督邮即是一切事件的幕后真凶。充斥怒意的机关师再也无人能阻挡。 奇特的蛇刃刻刀下灵巧移动着。精巧的部件在机关师的手中逐渐拼合出罗盘的形状。 机关师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五年了。 五年前的夜晚历历在目。亲切的邻人,往来的朋友,闻知自己家族携带魔种血统之后,立时化身厉鬼。 愚昧的人群手持石块和农具,将全家围困在村子中央。 这个时代,这个人类主宰的时代,流淌着魔种血液的家族,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身后,辛勤劳作的工坊火光冲天。眼前,至亲至爱之人一一倒下。 浑身的血液开始燃烧。锁链晃动,手足变形,袍服下肌肉紧绷,礼仪教化打造的克制,正一点点崩坏……血红的双眼,要将疯狂叫嚣的野兽般的人群吞没。 忽然,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那是益城的督邮长官,白日里,还在称赞他打造的机关巧夺天工,此刻是要来处决自己吗?机关师恍惚的想。 但督邮安抚了躁动的人群,将奄奄一息的机关师带回自己的府邸。时光如流水,五年很快过去。 机关师藏身于恩人府邸的地下,以制作机关来换取栖身之地。 他自我囚禁,夜以继日的工作。似乎只有不断组装,调试机关,才能暂且按捺住心中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仇恨。 随着清脆一声,罗盘在机关师手中透射出光辉,指针开始飞速转动,预示着某个物件的下落。 机关师惊讶望着指针停止的方向,双肩耸动,无法抑制的发出了嚎哭般的大笑。 突然来临的督邮,机关的献礼,家族的覆灭,自我的囚禁……还有化为灰烬的工坊,失踪的天书之卷。所有碎片拼合在一起。 一切都是巧妙的安排。将机关师打入地狱,再骗取天书的秘密,救命恩人正是全部阴谋的主使……还有什么怪物,比贪婪的人心更可怕! 昏黄的灯光下,越发苍老的督邮长官,独自擦拭着铁匣。 养着那只怪物好些年,仍套不出打开天书的方法。 上古的奥秘望而不得,令人懊恼! 夜风吹过,什么滚到了脚下。督邮低头去看。 是头颅……护卫者的头颅。 “呵,果然……枷锁也锁不住,养都养不熟的野兽。”似乎预料到下场的督邮,发出惨淡的叹息。 “最凶残的野兽,不是你我吗?”机关师的身形不断膨胀,投射出庞大的暗影。。 蛇矛起,血光落。 “心有猛虎!”